第二天凌晨四点,马祥麟按时率领大军从小洞子营寨东边的北面丛林里杀出,此次都督府给他配备的三百把复合弓,被他全部带来此次夜袭建奴小洞子营地,这些能轻松破甲的高碳钢箭头,在山风的掩映下几乎未发出任何声响地射杀了建奴一条条性命。
但是,被射中的建奴勇士并不会马上悄无声息地死去,他们痛苦的喊叫声很快就警醒了周围的守军,但因处于关卡后方,这些负责小洞子营寨防守的八旗勇士除了少量负责夜间警戒的哨兵外,都没有穿上铠甲,而是躲在营房的被子里呼呼大睡,直到被同类的痛苦喊叫声惊醒。
但是,等他们穿戴铠甲,时间肯定又不够了,除了几个高级武将外,其他的一千来名中低阶勇士都被喝令着立刻拿起弓箭刀枪进行反击。
可惜,他们的弓箭不仅没有明军弓箭射得远,而且也没有明军的线膛枪射的远,外加人数上的巨大差异,很快这一千来人不断退守至大营,之后退往寨墙的北面凭墙进行防御。
至于向黄松甸大营送信的传令兵,早就在主将也就是正黄旗的甲赖额真命令下骑着快速飞速奔去。
而马祥麟的三束烟花,也在两军刚进入交战时,被亲兵队长点燃后向天空释放了出去。
看到东南方夜空中燃起的三束烟花,曹文诏与黄得功立刻让早就准备好的大军向正前方发起总攻。
在白天的时候,南路与中路两路大军的壕沟与胸墙早已修到了臼炮与手榴弹可以轻易够得着的地方。
当总攻的命令发起后,早就准备好的臼炮与手雷不要命地往石墙上面与里面扔去,里面顿时响起了持续不断的爆炸声,之后则是在高举盾牌的盾牌兵掩护下,一架架木梯在力士的冲刺下架到了石墙上,之后则是身穿重甲手拿轻便圆形盾牌的先登军快速朝木梯爬去。
被炸得头昏眼花外加黑夜加持下的建奴守军,面对朝自己冲上来的明军,只有极少数尚算清醒的士兵拿起武器发起反击并试着推开用铁钩钩在石墙上的明军木梯。
建奴在营林、庆岭与响水河三处的主将济尔哈朗、莽古尔泰及岳讬,在被明军突然这么一阵轰炸后,哪还不知道明军想干嘛,他们马上让驻守在石墙后面枕戈待旦的八旗勇士上石墙守住防线。
奈何双方武器代差实在有点大,而且身穿铠甲手拿圆形盾牌与手雷的先登军在城头与支援的建奴援军相遇后,被明军先登军扔出的手雷炸得晕头转向、横尸遍地。
每在先登军占据一处城头后,后面等待着手拿带刺刀的禁军步兵就登上木梯上了城头,开始进行三人一组的自由射击。
随着越来越多的明军登上城头,建奴就算派再多的援军,都将无济于事,而这也意味着山地防线的彻底丢失。
“刘爱塔,马上带着你的军队前去阻挡那些将要爬上墙的明狗!”庆岭石墙后的营地内,莽古尔泰大声地朝汉军营统领刘爱塔大声喝令道。
“嗻,奴才马上就去!”刘爱塔接令后,马上去集合自己的汉军营。
很快,刘爱塔的三千手拿前膛燧发枪汉军营,枪口分别指向了东边的建奴大营与西边的石墙建奴守军。
“刘兴祚,你这个狗奴才,你要干什么,本贝勒命令你马上上石墙攻打明狗!”看到情势不对的莽古尔泰站在几个亲兵后面朝刘爱塔大声喝骂。
“开火!”刘爱塔神情阴冷地大声下令道。
“啪,啪,啪......”面向两边的汉军营在听到刘爱塔的军令后,纷纷扣响了手上的火枪,而他们的对面,则是倒下了上千名满眼不敢置信的建奴八旗勇士。
躲在亲兵身后的莽古尔泰,见此情形哪还不知道刘爱塔已经临阵倒戈了,张了张嘴后,大声下令道:“快撤,快撤,所有人马上撤退!”
莽古尔泰下令完,马上朝山下快速奔逃,而他的身后则是不断追赶的汉军营,不久之后,跟在莽古尔泰身后的军队还有从石墙上面翻越过来的明军。
而带领汉军营反水的刘爱塔刘兴祚,在沈阳之战结束后不久,便已经被锦衣卫锄奸司给劝反,并按照锄奸司要求,继续潜伏在建奴军中。
直到不久前接到锄奸司下达的借机助明军攻破黄松甸山地防线的指令,这才有了刚才在庆岭石墙下的一出临阵倒戈的好戏。
很快,营林、庆岭与响水河三线遭到明军猛烈攻击的军情便被送传了位于黄松甸大营内的代善耳朵中。
在代善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从小洞子飞奔而来的传信兵将小洞子营寨遭到大量明军攻打的消息也被送到了代善这里。
在连咬了几下自己舌头后,镇定下来的代善,马上命令阿济格带着正黄旗前往西侧的营林阻挡追击的明军,营林这里不仅离黄松甸大营最近,而且还有大量可快速追击的骑兵,必须不能让明军骑兵快速冲击黄松甸大营,从而堵住了北面庆岭及响水河八旗大军的南撤之路。
在下达了正黄旗前往西侧阻挡追击的明军骑兵军令后,代善又马上派传令兵去北侧的庆岭及响水河大营下达撤军的军令。
再之后,则是亲自带着剩下坚守黄松甸大营的正红旗大军一路疾驰南下,想重新夺回小洞子营寨。
等代善带着正红旗来到小洞子营寨的时候,这里已经成了明军武骧左卫的营地,为了避免自己的营地被奔逃而来的几万建奴大军给挤垮,马祥麟并没有将木寨门给堵死,而是选择了大开寨门,留一条通路给南逃的建奴骑兵。
至于武骧左卫的将士,则是散落在寨墙上与两边临时堆积起来的胸墙上。
为了能够斩杀更多南逃的建奴骑兵,马祥麟让士兵在小洞子营寨东面一里处挖了大大小小上百个陷马坑,并且在上面还盖上了一层薄薄的杂草,用来遮挡住建奴提前发现陷马坑,从而让他们继续选择从此处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