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宝珠走远回头看了看后面，唐宗琅已经回去了。
刚才他是不是认出自己了？
夏宝珠不确定地想道。
突然她眼前一亮，舞池中来了一个比其他人更光鲜亮丽的女人，穿着黑色旗袍，外面是白色短皮草，突显着火辣的身材，把周围男人迷得直了眼。
终于出现了，真好，来个大混乱吧。
夏宝珠在快靠近周娟时，手中的石子朝头顶的照明灯弹去。
照明灯瞬间破碎，掉落的玻璃渣引起一片尖叫，有些人为了躲避往其它方向跑去。
夏宝珠扭断一只揩油的手，踹飞另一个咸猪手，挤到人最多的周娟旁边。
“住手！快住手！快来人救我！”趁乱袭向周娟的咸猪手是最多的，她的皮草被扯掉了，黑暗中她觉得有人摸向她的裙摆。
夏宝珠先是瞅准时机一脚把周娟踹倒，又把旁边几个男人推了过去，叠成十八罗汉。
用时大约一分半钟，夏宝珠往后撤去。
“舞池里的人别乱跑，别乱动。”看场子的人拿着手电筒照过来。
这片太暗了，仅有两个旋转的彩色射灯，什么人也看不清楚。
卡座那边光线正常，听到动静大部分人都站起来查看情况。
唐宗琅一眼就看到了从舞池里走出来的夏宝珠，那张面无表情惨白的脸从黑暗中出来，像电影里阴险邪恶的女巫一样，红色血盆大嘴可怖渗人。
“有鬼啊！”有的人也看到了，被吓了一大跳。
夏宝珠听到有鬼，也被惊得四处张望，鬼在哪呢？
由惊悚到搞笑，仅仅一个表情和动作，笑得唐宗琅和几个同事捂着肚子。
“那个女人太好玩了，别人说她像鬼，她还在找鬼在哪。”
“对，之前她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时有多吓人，后来被吓得找鬼的表情就有多可笑。”
“哈哈，笑得我肚子疼。”
“你们知道她是谁吗？”唐宗琅笑完后说道。
“宗琅你认识？她是谁？”
“她是港岛炸鸡店的老板娘。”
“不会吧，我感觉那个老板娘应该挺好看的，眼睛特别漂亮。”
“就是她，不信你和她说句话，一听就知道了。”唐宗琅怂恿说话的同事去试试。
“算了吧，现在这张脸太吓人了，我怕晚上做噩梦。”
这句话一出，瞬间引起了其他人的嘲笑。
“她为什么化得这么难看？”
“可能是第一次学化妆吧，我结婚时，我媳妇化的脸也差不多这样，白的吓人。”
“快看舞池里，那里打起来了！”有人喊道。
夏宝珠站在一根柱子旁边欣赏那片黑暗舞池中间的混乱，心情愉悦。
收了钱不办事，这就是教训。
治安警察进来巡查，听到动静立马跑出去叫人过来。
周娟被抬了出来，她的小腿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发出痛苦的嗷嚎声。
旗袍被撕扯下一大块，露出还算白皙的皮肤，获得一大片注目礼。
何福明匆匆外面赶来，看到此情此景，脸色沉重，他把经理叫来问事情的经过。
银色歌舞厅发生重大踩踏事件，被停业整顿了。
沈山楼来到舞厅，看着被打碎的灯，立马知道这是一件人为事故。
他之所以特意来这里，是何福明给他送了两次重礼，因为他这段时间忙没空见他。
正好赶上何福明的歌舞厅出了事情，他才抽空过来看看。
“沈局长，你看，不是我们管理不行，是有人故意搞破坏，我们这个停业整顿是不是能撤了？”
何福明指着灯诉苦，胖乎乎油腻的脸上带着老实人般的愁绪，让人以为他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个歌舞厅自开业以来，让何福明每天躺着挣钱，连过年他都舍不得关。
现在要求停业整顿，就是让他看着自己的钱往别人口袋里流，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像被人用钝刀子割肉一样疼。
“这次有十几个人受伤，其中就有你的人伤的，你得先把这些人安抚好了才能重新营业，这是最低要求。”
沈山楼虽然收了何福明的礼，但他送的那些还不足以大开红灯。
“这个没问题。”心里有了底的何福明谄笑着道。
很快何福明说起另一件事，关于周娟堂哥的事情。
虽然周娟被送去了医院，被那么多咸猪手占尽了便宜，还是打群架的源头，但毕竟跟了他有段时间，他还舍不得扔掉她不管。
“那件事啊，这个就难办了，案件已经提交法院了，决定权在法院手里，你得去找他们问问。”
沈山楼这才明白何福明之前找自己是为了抢劫案，不过他爱莫能助，或者说他懒得搭理。
那样的人都是祸害，而且四个男人抢一个女人，还打不过，还好意思想要出来，做梦去吧。
暂时忙完工作的沈山楼打算去喝一杯奶茶。
孙行衍在后厨和夏宝珠、三狗说起昨晚何福明歌舞厅的事情，脸上的笑容抑制不住，幸灾乐祸的心情洋溢着，让人充分感受他的快乐。
夏宝珠听了同样高兴，如果场合允许她还能跳一曲，以为一次报复就结束了吗？
呵呵，她的钱是那么好白拿的吗？
一盏灯才几个钱，最少烂三次才行。
还有那个周娟，不知道她现在是否意识到她自己才是那个真正的娼妇和贱人呢。
“聊得什么那么高兴？”一身便装的沈山楼敲了敲柜台，在夏宝珠看过来时笑着问道。
“沈同志，想要什么？”夏宝珠没有回答，直接问道。
“听说你改名了，恭喜。”
“谢谢。”夏宝珠表情不变，丝毫不惊讶沈山楼知道她的事情。
“给一杯布丁奶茶。”
沈山楼很快就走了，没有多停留，他还有不少工作，时间让他来不及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