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你更加完美。”黄金面具无能狂吼。
“毁灭”的力量是随着世代的更替不断进化的，他才是最强的武器。
而对方只是一个连盘古大陆都无法毁灭的上一世“毁灭”。
一个躲藏在这里，逃避“天界”追杀的“毁灭”。
“你还不明白吗？因为弱小所以才会执着于完美，愚蠢的家伙。”
强者不会执着于完美，因为他们不需要。
“我才是超越你的‘毁灭’……！”
“如果真是这样，你的名字就不会是‘毁灭’了。”
“嘴”嘲讽着他的名字。
“你知道我为什么被称为‘毁灭’吗？”
唰——
就在这时，“终焉”来到了“嘴”的身边。
它静静地坐在“嘴”的面前，注视着他，就像一只温顺的宠物。
上一世“毁灭”说道：
“因为我无可替代。”
它宣告着自己是独一无二的。
虽然还有“破灭”、“绝灭”等拥有着“灭亡”之名的存在，但只有它才能被称为“毁灭”，因为它是最强的，是无可替代的。
没有任何人能够继承“毁灭”之名。
无论是“破灭”、“绝灭”还是是“终焉”，都一样。
“消失吧，量产货。”
“……量产货？”
它竟然称呼黄金面具为量产货？！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蔑视。
它根本没有将黄金面具放在眼里，因为黄金面具太过粗糙，太过简陋。
还没等黄金面具反驳，“嘴”便消失不见了。
现在这里只剩下……
嘶——
……“终焉”和“毁灭”。
“终焉”开始行动了，它要终结“毁灭”。
“难道说……”黄金面具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毁灭”之间无法互相攻击。
他们被设定了这样的规则，是为了防止他们互相残杀，也是为了防止他们反抗“天界”。
就连刚才出现的上一世“毁灭”，也无法违背这个规则。
然而……韩立找到了方法。
他创造了与“天界”无关的“终焉”，并将其收为眷属。
他找到了打破规则的方法。
上一世“毁灭”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你想……毁灭‘天界’吗？”黄金面具喃喃自语道。
为什么？
他明明是“天界”的武器，为什么要毁灭自己的主人？
就算他再怎么强大，也不可能做到这种事情。
这一切都是幽灵造成的。
如果不是因为他，那些强大的存在，比如威廉的灵魂，比如两位女神的气息，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他们应该是对立的，是不可能共存的。
难道说，真的存在着能够包容这一切的容器？
“……‘真理’本身就是存在的……”
黄金面具突然想起了上一世“毁灭”说过的话。
如果“真理”本身就是存在的，如果它只是根据掌控它的人的不同，而呈现出不同的形态，
“那么……难道说幽灵是……他本身就是‘真理’……？！”
……一个拥有着人类形态的“真理”？
所以他才能掌控一切，包括那些原本不可能共存的力量！
“啊……！”
黄金面具的独眼瞪得滚圆。
他从一开始就错了。
他竟然将幽灵当成了上一世“毁灭”的化身。
他以为幽灵是上一世“毁灭”为了某种目的，而创造出来的复制品。
黄金面具错了。
他们根本就不是同一种存在。
那些强大的存在，之所以会聚集在幽灵的身边，是因为“真理”出现了。
他们渴望被真正的“真理”所掌控。
与“天界”所掌控的“真理”不同，他们想要臣服于真正的“真理”。
或许……是因为被扭曲的“真理”的反噬，才诞生了新的“真理”。
以一个活生生的人类的形态。
而幽灵，就是那个掌控着他们、引导着他们走向更加完美的“真理”。
虽然他自己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黄金面具终于搞清楚了缘由。
他对“真理”的认知发生了改变，他的思维也变得更加开阔。
黄金面具向“终焉”伸出手，
“真理啊，掌控我吧！只有你才能让我变得完美……！”
就在这时，黄金面具的面前出现了一座“家”。
那是一座无比巨大的宅邸，里面应有尽有。
就连“真理之门”中没有记载的东西，都存在于那座“家”中。
只要进入那座“家”，他就能获得真正的完美。
“求求你，打开门吧！我才是真正的‘毁灭’……！”
黄金面具声嘶力竭地哀求着。
他相信只要被“真理”所掌控，他就能成为更加强大的“毁灭”。
然而，那扇紧闭的大门却纹丝不动。
无论黄金面具如何拍打呼喊，都无济于事。
反而……
嗤——！
咔嚓！
“终焉”张开大嘴，将他吞噬殆尽。
大门前顿时空无一物。
终焉降临
黄金面具的身体化作飞灰，消散在空中。
“为什么……！”
黄金面具在彻底消失之前，发起了最后的挣扎。
他拼尽全力疯狂地攻击着韩立。
轰！
轰——！
他的速度和力量都达到了极致，然而却无法触及韩立分毫。
“你总是……让我……如此狼狈！”
黄金面具，威廉的复制品，从出生开始就注定的命运。
这一次也一样。
他注定要失败，注定要消失。
就算他抛弃一切，也无法改变身为“赝品”的命运。
黄金面具将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出来，直到他的双臂化作飞灰，才终于停了下来。
他倒在地上，即将消失。
韩立望着他：“都发泄完了吗？”
黄金面具没有回答……他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了。
他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开口说话了。
“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永远都不可能满足，因为那是永远无法填满的欲望。
黄金面具抬起头，望着韩立。
“威廉很羡慕你，因为你拥有自由。”韩立静静的说道。
黄金面具一直都在承受着身为“赝品”的痛苦，而威廉则承受着失去肉身的痛苦。
所以威廉才会羡慕黄金面具。
因为黄金面具至少拥有自由，可以自由地行动，自由地思考。
黄金面具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韩立。
“威廉总是说，我是个该死的神。”
就连韩立自己也承认，威廉对自由的渴望是如此强烈，他为了夺回自由付出了所有。
他一边咒骂着韩立，一边渴望着自由。
“他想成为你，就像你想要成为威廉一样。”韩立继续叙述着。
这里没有真假，只有彼此的羡慕。
他们没有理由互相怨恨。
“所以……”
黄金面具的眼神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得知威廉羡慕自己，他似乎得到了一些慰藉。
韩立缓缓地合上了黄金面具的双眼……
“安息吧。”
现在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