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是你。”
男人站在门口,这次穿的很日常,一件潮牌t搭配深蓝色的阔腿牛仔裤,脚上一双aj,不知道的还以为哪来的大学生。
而头顶上的鸭舌帽刚好盖住了缠在脑袋上的绷带,他微微抬起头,一双熠熠明亮的蓝色眼眸出现在眼前。
“唐先生。”
尽管不是第一次见面,但唐西洲还是会被他的颜值所惊艳。
他一时无言,对上男人疑惑的眼神之后有些被抓包的慌张,吹了个口哨:“嘿,帅哥,好些了吗?”
果然验证了那句话,人一尴尬就会很忙。
“好些了。”江宥安点头,随后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红包袋递上前,语气真诚道:“你开业那日,因为我闹了不愉快,昨晚又帮了我,这点当我一些谢礼,或者.....开业红包?”
红包袋很厚,唐西洲作为一位资深财迷,看一眼就估摸了差不多的价格,起码是一个w以上。
唐西洲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伸手从柜台掏出一支雪茄,用雪茄钳剪了一端,递上前:“你这就见外了,开业那日是我没看好狗,还没给你说声抱歉呢。”
“昨晚就是一顺手的事,红包收回去,抽了这支雪茄就算交个朋友。”
雪茄又往前递了递。
“嗯?”
朋友?
这个名词在江宥安的人生来说是稀有的出现,他向来看不起这些场合的纨绔子弟,而唐西洲的作派不差什么,但是他帮了自己。
鬼使神差之间,江宥安伸手接过了雪茄,留意了一眼,是高希霸。
一支价值上千....
江宥安默默地把自己的红包收回来了。
“走吧,进去坐坐。”唐西洲今晚约了朋友的局,他最喜欢热闹。
一边往里带着走,一边给他点了雪茄。
江宥安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无非是腮帮子往里一收的事,他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眼眸中闪过一道精光。
“奶油味?”
“嘘!”唐西洲要面子地伸出手指在唇边。
江宥安:“嗯?”
“要让别人知道我小爷抽奶油味雪茄多没面子啊?”嘴上是这么说着,唐西洲又偷偷地塞给了他一根棒棒糖。
“哎?橘子味的,拿错了。”
“给你,草莓味的。”
江宥安就这样无语地看着男人在口袋里掏了掏,像哆唻A梦的百宝口袋一样掏出好几根不同味道的棒棒糖。
最后把一根粉色包装的棒棒糖塞到了他的手里。
“草莓更好吃,真的!”
是你爱吃橘子味的糖果吧....
江宥安呵呵一笑,并没拆穿他。
真是开了眼了,人看着拽拽花花的,结果是个爱吃糖的大孩哥?
但雪茄的味道却没他想象中的难抵。
入口是皮革奶油味,后调松木咖啡味明显一些。
初尝的感觉还不错,江宥安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这次没有再小心翼翼,而是认真地吸了一大口。
雪茄的烟草味直冲鼻子里,呛的江宥安控制不住地咳嗽,腰都咳弯了。
“咳咳..这...咳咳。”
“哎,你慢点!”唐西洲刚推开包间门,里面坐满了人。
顾不上打招呼,唐西洲先抬手轻轻地抚着男人的背,“慢点,慢点,雪茄这东西得慢慢品!”
十几双眼睛就这样盯着门口的两人,面面相觑,从对方眼里读懂了一个意思——唐少好这口了?
江宥安缓和了一些,但皙白的肌肤已经泛起了红晕,他用手背抵着鼻子,有些难为情地遮挡住了下半张脸。
“我没事我没事。”
“不抽了,破玩意儿。”唐西洲直接夺过男人手里的雪茄丢进了垃圾桶里。
上千块一支的雪茄,他是眼皮都不带抬一下,但江宥安却是心如刀割了。
早知道第三口再装逼了....
包间里的狐朋狗友都在相互推搡对方,谢哲宁与这些人不熟,眼瞧着有人陪着唐西洲了,赶紧拿起车钥匙开溜。
“我走了。”
“走了?”唐西洲眨了眨眼,还不忘向江宥安介绍道:“这位是谢哲宁,诱江南的老板。”
“这位是江先生,大明星。”
大明星三个字一出,江宥安脸都要烧成猴子屁股了,“谢先生您好,早就听闻诱江南的佳肴是一绝,改日有空一定去品尝。”
“谢谢。”谢哲宁礼尚往来,“有幸看过您演得一部古偶,很有演技天赋,望早日康复,还能看到您的佳作。”
江宥安不知道男人说的是客套话还是心里话,但这句话却是让他的尸体暖暖嘟。
“再见。”
“滚蛋。”唐西洲直接把人往外一推,拉着江宥安就往包间里走。
包间里坐着的人都是生面孔,有男有女,望着江宥安的眼神都带着打量,揶揄,总之不善。
酒能交友。
但江宥安的情况特殊。
对视一眼,唐西洲便会意地挡下了酒,“哎,跟我喝,我这小老弟喝不了酒。”
来敬酒的是一位女生,她的脸上打着很厚的粉,画着上扬的眼线,衬得那双丹凤眼愈发尖锐。
“抽不了雪茄?也喝不了酒?那来这里干什么?当花瓶啊?”
“谁家清吧这样玩的啊?”
话音一落,包间都沉默了。
江宥安不想让唐西洲难做,刚要伸手去拿桌上的酒杯,一只手却抢先一步摁住了他的手腕。
“嗯?”江宥安动作一顿,顺着手腕上昂贵的手表缓缓上移,落至男人俊俏的侧颜。
五彩斑斓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衬得他那双桃花眼十分夺目,但此刻却含着冷意。
男人的嘴角漾着玩世不恭,语气依旧懒懒散散:“我家清吧可以这样玩。”
“不爽?”
“滚出去?”
如果没记错,这人是徐彤的朋友。
而他今晚没请她。
带她来的男人已经汗流浃背,赶紧赔笑道:“不好意思哈唐少,喝多了喝多了,我现在送她回去。”
“我没喝多!”
“闭嘴,走!”
一切不和谐的声音淹没在那扇门之后。
唐西洲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淡定地从兜里又掏出了一根糖果放在了男人的大腿上,问道:“愣着干什么?玩什么游戏?”
包间的氛围再次燃起,唯有江宥安安静地坐着,手里握着那根棒棒糖,心跳声一下比一下重。
“撕纸条会玩吗?”唐西洲冷不丁地出声。
江宥安吓了一跳,心虚地低下头,“嗯。”
你在瞎想什么??
“行,你在我旁边,你要是接不下去了,你给我使眼色,我故意扯断我喝哈!”
计划得很好,看着纸条越传越短,到唐西洲这不过也就一小节了....
“嗯?”唐西洲抿着纸,说不了话,只是眼神眨巴眨巴地示意着。
“好。”江宥安暗暗地捏了捏拳头。
行的!
因为戴着帽子的原因,江宥安只能歪着脑袋靠近,随着距离逐渐减少,他感觉到了男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颊。
他紧张地喉结一动,红润的唇颤了颤,抿住了纸巾。
“芜湖!”周围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江宥安一紧张,嘴唇用力。
脆弱的纸巾在两人唇部之间,断了....
完了....
唐西洲不以为然地扯下了嘴巴里的纸条,端起了酒,说道:“我输了,我喝酒。”
“唐少好酒量!”
“帅!”
脑海里满是他抿唇的模样,江宥安受不了了,他抓起手机便对着唐西洲说道:“我出去接个电话!”
那姿态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出了安全出口,江宥安便立刻拨通了童绾的电话,对方的晚上好还没说出口,江宥安就像炮轰一样,不停地输出。
“你今天说什么?欣喜?难过?委屈?安心?”
“啊?是吧?”
童绾:“啊?是吧!”
江宥安颓唐地坐在地上,搓了搓脸蛋,无望地喃喃道:“一定是我没戏接太闲了。”
没错!
回家找锄头耕二亩地就不会想这些有的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