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国凌晨很难打车,但童绾出门的时候恰巧家对面就停着一辆出租车,童绾按照傅纾亦给的地址到了郊外的别墅区。
童绾知道傅纾亦的资产雄厚,但不知道在m国都有一席之地,这里虽然偏离了市中心,却是m国今年最热火的地段。
这一路上她急急忙忙,直至下车了才缓过神来,自己怎么就跑来了?
不是说好了就那样了嘛.....
童绾懊恼地解开扯了扯围巾,自我安慰道:“算了,他之前也照顾过你,你就当还回去。”
嗯,对!
这么一想,童绾没有再犹豫地摁响了门铃。
门是可以远程监控的,叮的一声,在童绾的面前缓缓打开了,徐助理刚好从里面走出来。
迎面撞上,徐助理很是诧异,“童小姐?”
怪不得让我晚上搬那么多文件过来,还把家庭医生送走了。
啧,心机啊老板。
童绾淡定多了,“好久不见。”
一年不见,小姑娘魅力不减,甚至褪去了以往的稚气。
徐助理让了让路,提醒道:“好久不见,傅先生在四楼,右边搭乘电梯上去,左手第三个房间。”
“傅先生的胃不太好,药在他的抽屉,一日两次,和感冒药分开吃。”
童绾:“好的,我知道了。”
徐助理往外走了两步,又强调了一句,“哎,这样也好,让傅先生休息休息
童绾:“最近很忙吗?”
“不是最近,是你离开京城之后他就一直在忙,但是他每到十一月都会叮嘱我去给令尊送点药,童小姐放心,令尊的身体状况安好。”
“啊?”童绾愣住了。
“傅先生没告诉您吗?您还在京城那会儿,傅先生就有安排人进去为令尊检查身体。”
徐助理见好就收,“童小姐再见。”
身后的车子扬长而去,童绾才收回视线望向四楼的方向,灰色的窗帘下隐隐透着一丝暖光,凝着那扇窗的眸光微动,杂糅着道不尽的情绪。
怪不得呢....监狱怎么会那么巧就在那会儿安排体检呢?
来m国的这一年,她常和父亲写信交流,信里的结尾父亲告诉她身体一切安好,勿念。
童绾以为父亲是在宽慰她,原来,是他在替她照顾。
你默默地替我做那么多,让我怎么还的清?
房门开了半扇,房间内只有一盏暖光的床头灯,男人躺在床上,额前的发乖巧地耷拉了下来,堪堪眉眼之上,削去了些许五官的锐利。
因为生病,傅纾亦都是在家里办公,下巴都长出了一些胡渣。
虽然有些狼狈,但依旧是帅气非凡。
他轻轻地咳嗽了一下,童绾赶忙拿起床头的水杯,“喝点水吗?”
傅纾亦疲惫地抬起眼皮,眼底泛着轻微的红血丝,哑声道:“不想喝。”
男人面色无温,固执的样子像极了童郁生病的时候,不肯吃药,不肯喝水。
但童绾没惯着,她直接放下了水杯,“你不喝我走了。”
砰——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发出的声响,扣人心弦。
童绾转身的那一瞬,手腕却被拉住了,男人的掌心体温烫的不行。
她微微垂眸,“嗯?”
傅纾亦叹了一口气,妥协道:“我喝。”
“你别走...”
男人宇眉紧皱,薄唇轻抿仿佛很难受,望着望着,童绾的心软了。
“嗯。”童绾拂开了他抓着自己手腕的手,端起水杯递向前,“喝吧。”
傅纾亦接过水杯放到唇边,喝了一口,抬眸刚好对上小姑娘冰冷的眼神,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却莫名唬人。
“还有一点。”
“好。”傅纾亦敛眸,仰头喝尽了水杯里的水,不敢多废一句话。
怎么来m国一年变得这么凶了?
以前躺在自己怀里软绵绵的人儿去哪了??
童绾不想和病号计较,尤其是刚知道他为了父亲的事奔波。
“傅先生,我父亲的事,谢谢你。”
她怎么知道?
难道徐助理刚刚说的?
嗯,好员工。
傅纾亦不紧不慢地挑了挑眉梢,语气漫不经心,“童绾,你别跟我那么客气,你最好像以前一样问我要个几百万,我会比较舒服。”
童绾:......
要不是他正在生病,真想拿枕头往他脸上砸。
童绾转移了话题,“你休息吧,我去楼下守着你。”
傅纾亦脑子转的很快,“你在楼下怎么守我?”
童绾:“什么?”
傅纾亦:“万一我等会儿突然又高烧了,我怎么告诉你?”
童绾晃了晃手机,“微信。”
傅纾亦无辜地应道:“你把我删了。”
童绾僵硬地放下手,“你给我打电话,我会醒的。”
她怎么忘记这茬了呢....
还有傅纾亦为什么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弄的自己有一点点内疚....
傅纾亦见招拆招的功夫都用在了这里了,他沉吟了片刻,一本正经地摇摇头,“不行的童绾。”
“你睡眠很沉,之前有一次早上c那么狠都不愿意醒,你忘了吗?”
脑袋嗡的一下涌入了很多少儿不宜的画面,童绾全身血液都向上涌,双颊一下热了,她无措地眨了眨眼,“你!”
“傅纾亦!你!”
傅纾亦无辜地应道:“嗯,我,怎么了?”
童绾呼吸都乱了,语调不由自主地抬高,低声叱道,“你安静睡觉没人把你当哑巴!”
为了防止男人嘴巴里还能蹦出禁词,童绾直接把床头灯关了,拖着角落的懒人沙发到床边,一屁股坐了上去。
不想和他大眼瞪小眼,童绾还转了个方向,背对着他坐,那背影就写了四个字——恼羞成怒。
怕给小姑娘真气走了,傅纾亦没有再多说了。
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可空中却飘着一股淡淡的玫瑰香,傅纾亦知道,那是童绾惯用的一款香水。
他侧着身体,手肘枕着脑袋,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薄薄的唇微不察觉地勾了勾。
次日清晨,童绾是被手机铃声叫醒的,她闭着眼,艰难地从被窝里伸出手胡乱地扒拉一下床头,终于找到了手机。
想都没想地摁下了接听,“您好,哪位?”
对方愣住了,半晌,一个慈祥而又按捺不住激动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来。
“那个...傅行止呢?”
童绾倏地惊醒,手忙脚乱在这一刻演绎的完美,她看了一下手上的手机,自己的史迪仔手机壳呢??
再翻转一看,手机屏幕来电显示,奶奶。
我去!
这是傅纾亦的手机!
正当童绾不知所措时,身后突然贴上了一个温暖的胸膛,男人从她身后伸出手拿过手机,嗓音是刚睡醒的沙哑,道:“奶奶,什么事?”
“嗯,好些了。”
“好,回去再说。”
傅纾亦挂了手机,手掌一松,手机掉落在床上,他疲惫地躺回床上,长臂自然一捞,人儿回到了怀里。
“不是?傅纾亦!”童绾终于反应过来了,她推搡着男人的肩膀,质问道:“我为什么在你床上?我不是在懒人沙发上吗?”
傅纾亦说谎起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你梦游上来的。”
昨晚童绾坐在那没多久就睡着了,许是最近训练太累,以至于被抱上床都没意识。
傅纾亦难得睡了一个好觉,因为有她。
“我怎么可能梦游?”童绾之前在京城那会儿就很久没这样了。
傅纾亦语气认真:“真的。”
真的?
怎么碰到他就开始梦游??
童绾羞耻得想凿个洞钻进去,她已经很久没有和男人同床共枕了,怎么来照顾人还照顾到床上了?
不行不行!
童绾挣扎地想推开男人横在她腰上的手臂,“傅纾亦,你让开,我要下床了!”
“别动了童绾。”
傅纾亦搂得更紧了,坚挺的鼻梁埋在了小姑娘的细颈,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哑声道:“石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