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脸色异常严峻,板着脸说道,公子,方才大营里来了一内宫近侍,说是奉皇帝陛下诏书,前来给公子与末将宣召,末将已将来人迎候至中军后帐。公子扶苏一听是父皇差人前来宣召,顿时神情舒缓下来,心里暗自说着,吾还当是塞外有突发战事,让你这大营主将一脸冷峻,如临大敌一般,不过是父皇差人前来宣召,看把紧张的样子,平日里数万敌军压境,你蒙恬都无半点紧张,依旧从容淡定,怎地父皇差人前来宣召,就让你这百战百胜的将军如此紧张。
公子扶苏听完上将军蒙恬说完,连忙站起身来,满心愉悦地说道,既然上将军已将宣召近侍迎进中军后帐,吾这就与将军一道前去奉召。
上将军蒙恬阴着脸说道,公子且慢,末将有种不祥之感,吾听值守校尉报禀,宣召近侍一行只三人,并无随行犒劳之人。末将揣测,此次皇帝陛下诏书里,王命所指,绝非吉兆。
公子扶苏一听蒙恬竟有这般心思,很是不以为然,父皇差人前来宣召,未有随行犒赏之人,蒙恬你就妄加揣测,料定王诏里所书,必是不祥之事,这也未免忧虑太过了。
公子扶苏见蒙恬进来后脸色铁青,眉头紧锁,愁容满面,为缓解尴尬,笑脸宽慰说道,近些时日,边关塞外胡人屡屡犯境,上将军为敌情日夜操劳,心思受此连累,才会有这忧虑之言。想来父皇差人前来宣召,未另差人犒劳三军,许是只为宣召而来,上将军因此多心,属实太过忧虑。
上将军蒙恬听完公子扶苏之言,哭笑一声后,说道,皇帝陛下千里迢迢差人前来宣召,却未另差他人一道犒赏三军,此举亦属反常。若是寻常宣召,怎会不顾及边关大营将士士气,末将并非多虑,这才将宣召近侍迎至中军后帐歇息。
公子扶苏一听上将军蒙恬只是心有疑惑,就将父皇差遣的宣召近侍迎至中军后帐,立时有些不悦,略带抱怨地说道,宣召近侍乃是代传父皇王命之人,上将军依例应将宣召近侍迎至大营中军大帐,那才是恭迎宣召近侍之礼。上将军将宣召近侍迎至中军后帐,实属慢待之举。
上将军蒙恬见公子扶苏没有领会自己的意图,而自己的一片苦心,只能意会,又不能当着公子扶苏说开,还被公子扶苏一阵抱怨,心里也是委屈。
上将军蒙恬显然笃定自己的预判,见公子扶苏对自己的揣测,无一丝担忧,心知再劝也是枉然。只是无奈说道,公子稍后听完近侍宣召之后,无论王诏中所言于己有多不利之词,万不可当即奉召,且等与末将相商后,再行决断。
公子扶苏见上将军蒙恬已是心有执念,心想这蒙恬也是鬼迷心窍了,父皇差人前来宣召,无非是自己和蒙恬在边关的去留之事,还能有何不利之事。
公子扶苏也不想为此与上将军蒙恬争执,极是轻松的说道,上将军只管与本公子一道前去接诏,父皇诏书里若有怪罪将军之意,本公子自会为将军出面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