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目光又落在红玉寒瑾身上，“几位爷，我这美人阁里各色各样环肥燕瘦的美人都有，你们看看需要什么样的美人儿作陪？”
红玉寒瑾识相的拿出钱袋子丢给她，“找个安静点的雅间，挑两个本分点的，布菜添酒即可。顺便，劳烦问下，不久前进来的一位额上带有红玉抹额的公子在何处？”
老鸨拿了钱袋子，立即在脸上堆满笑意，“小纤，快领三位爷去那位公子隔壁的雅间，找人给三位爷添酒上菜。”
小姑娘一身桃粉色轻纱罗裙，眉眼含羞带怯，领路的时候脚步轻盈，身子还时不时往红玉寒瑾那边歪，似乎随时会跌倒。
红玉寒瑾不客气的将水衔月拉过来挡在身前，淡定的继续往前走。
水衔月脸色立即黑了，“本公子方才门口打人的风姿姑娘可能没看到，需要给姑娘演示一遍吗？”
小纤闻言，立即白了脸色，再不敢靠过去，走路都快了几分，又稳又急。
心中暗骂：来青楼装什么清高！
娆姒走在最后，见状脸色有些沉。
红玉寒瑾这般油盐不进，倒是个棘手的。
美人计行不通，她得另想办法了。
路过一间房门紧闭的雅间，里面传出的暧昧声让几人面色都有些臊红。
尤其水衔月，差点自己左脚绊右脚跌倒。
小纤诧异的眼神在他身上转了一圈，捂着嘴笑了，“小公子怕是第一次来吧？”
水衔月立即涨红了脸，“本公子......”
娆姒一脚踹到他屁股上，将人踹进屋里，“少废话，别挡道。”
“我又怎么惹到你了？”水衔月气的捏紧拳头，眸中像是有团火在烧。
娆姒无视他的怒火，在桌旁坐下，翘着腿一派悠闲自得，“你也知道惹到我了？”
水衔月努力告诉自己要忍住，对方是女人，不能跟她计较，但是......尼玛忍不住了！
“凤引心，本公子也是有脾气的，别太得寸进尺了！”
娆姒抖着腿给自己倒了杯水，“有种你打我？再刺我一剑？”
提起这件事，水衔月又怂了，走到她对面坐下，“本公子懒得跟你计较。”
“小爷最喜欢斤斤计较，这一剑之仇，小爷跟你没完。”娆姒抿了一口茶水，语调幽幽。
“你这个人真是......”水衔月纠结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你想怎么样？”
娆姒勾了勾唇，笑意诡谲，并没有回答。
等到屋内只剩下他们三人相对而坐，娆姒的目光落到红玉寒瑾身上，“你们不是说来玩的吗？小爷没钱找不来姑娘作陪，你们有钱就这么玩？那还不如去酒楼茶肆呢。”
红玉寒瑾执壶也倒了一杯茶水，动作优雅的抿了一口，“只是来长长见识，与风月无关，也并无兴趣。”
“你们没兴趣我有啊，谁借我钱？”娆姒摊手，看向两人。
两人对视一眼，嘴角抽搐，他们两个男人没兴趣，你一个女人要什么兴趣？
见两人直接把自己无视了，该喝茶喝茶，该对眼对眼，娆姒收回手，不能玩别的，玩他们俩不成吗？
她忽而托着下巴手肘撑到桌子上，眉眼含笑的看着红玉寒瑾，“我倒是忘了，后宫佳丽三千的驸唐皇，怎么可能看得上这些青楼姬子。”
红玉寒瑾执茶盏的手微顿，玉眸中一片深邃，“确实看不上。”
“不是说驸唐后宫并无嫔妃吗？什么时候佳丽三千了？”水衔月好奇出声。
红玉寒瑾轻扯唇角，“世人对帝王后宫的猜测罢了。”
这是讽刺她不明真相人云亦云是吧？
娆姒笑意微僵，“呦，没有后宫，驸唐皇不会现在还是童子之身吧？说出去也得有人信不是？”
红玉寒瑾脸上矜持的笑终于还是维持不住了，他静静地望着她的眼，眸色忽而深邃忽而浅淡。
到这一刻，他甚至怀疑他们之前是不是听错了，这是一个女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红玉寒瑾手下一动，手里的茶杯顺势掉落，滚在桌面上，撞倒了其他的茶杯，连带着其他茶杯将茶壶也撞翻在桌面上，壶里的茶水滚落，洒了娆姒满身。
娆姒：“......擦！赤裸裸的报复！”
若不是报复，一个小小的茶杯能有多少冲力竟然把茶壶都撞倒？
肯定是红玉寒瑾加了内力，才连茶水流出来的角度都选好了，只洒她一个人身上。
水衔月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了，听到娆姒的话，他看向红玉寒瑾的目光都有些微妙。
驸唐皇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
红玉寒瑾收回手理了理袖口，“衔月公子，能否帮忙去方才的成衣店再给凤公子拿两套衣服回来？”
水衔月看得出来红玉寒瑾是为了支开他，至于他想做什么，暂时看不出来。
不过他还是点头答应了，“好。”
娆姒满头黑线，“什么意思？打一棒子给颗枣？小爷是那么好打发的人？”
红玉寒瑾并未解释，起身到门口叫来一姑娘，吩咐了她几句，转身回来。
此刻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气氛有些莫名压抑。
房门很快被人敲响，是方才的小姑娘领着两个男人过来，他们抬着一桶冒着热气的水，听到里面有人应，便推门而入放到里间卧室。
等他们走后，娆姒一脸懵逼的看着红玉寒瑾，“咋？你专门跑青楼沐浴来了？”
红玉寒瑾凝眸看着她，“给你准备的。”
娆姒一愣，探究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游动，“我刚洗过。”
“茶水粘在身上并不舒服。”红玉寒瑾转过身，回到桌子旁坐下，背对着她。
尽管中间隔了一道屏风，娆姒还是想揍人，“我沐浴你倒是出去啊。”
红玉寒瑾头也不回，端坐在桌案前，背脊挺直，“凤公子一介男儿，怎生的比女子还要矜持小心？”
娆姒：“......”就算是两个大男人，别人沐浴你也该回避不是吗？
这是最基本的礼仪廉耻，驸唐皇，您老的皇家礼仪呢？
被狗吃了？
娆姒走到他面前，忽而凑近，神神秘秘的，“驸唐皇，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男人啊？”
扑鼻的馨香，是那日马车上近距离接触之后记忆中的味道，红玉寒瑾紧了紧袖中的指尖，“凤公子，非礼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