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抱着甜甜跟在苏静婉的身后。
一瞬间,陆家就只剩下了陆文启、陆文星和两姐妹,以及蒋城。
整间宅子变得异常安静,没有人先说一句话。
蒋城伸手替陆承芝擦眼泪。
陆承美哭得不能自己。
陆文星呆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
半晌蒋城才开口,“爸,二叔,我带承芝回去休息了。”
他怕她受不住。
说完牵着她的手回家,一直到了房间,安抚着她坐好,才打了一盆热水过来替她擦脸。
陆承芝像个木偶人似的,任由蒋城替她清洗。
清洗完后,又给她泡了一杯热牛奶端过来。
陆承芝把头偏过,“我喝不下。”
蒋城把牛奶放在桌上,“那就不喝了。”
说完之后又理了理她的头发,安慰道:“我和蒋荣的人都在找清宜和安安,只要还在京都,今晚就会有消息。
晚点我再去一趟陆砚那边,看看情况,你别担心。”
“陆砚真的不回来了吗?”陆承芝突然问。
蒋城沉默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不说我也知道,清宜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一定不会回来了,整个陆家要散了。”陆承芝说完只感觉难受极了。
蒋城将她轻轻地拥在怀里,“好了,承芝,错的不是你,你不该总是背负你爸的错误而自责。”
陆承芝靠在蒋城的肩膀上,轻轻抽泣,“我爸说清宜和我妈的病一样,治不好不是吗?”
“陆砚不是爸,他一定会想到好办法的。”
说完这句,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对陆承芝说道:“承芝,你等等,我去书房打个电话。”
说完转身回到了书房,连忙给陈忆南打了个电话,那边的电话一提起,蒋城就急切地问道:“忆南,清宜有没有去你那里看过病?”
“昨晚带着安安来过。”
蒋城激动了,“她和安安怎么样,是否安全?”
“都没什么大问题,清宜有点疲惫。”
“她昨天看完病有没有回家?”
陈忆南警觉起来,“清宜怎么了?”
蒋城把最近所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陈忆南听得拳头都硬了,“这两个老家伙竟然敢这样对清宜,你还帮忙找个屁?”
蒋城没想到陈忆南如此激动,“我不是为他们找,是为了陆砚,他回来了,在里大闹了一番,如果再找不清宜和安安,我怕他受不住。”
陈忆南差点暴粗口,“那就让他受受,明知道那两老头苛责,还把清宜放那儿,简直是活该。”
“忆南,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不经脑子,在此之前没有大矛盾,甜甜和喜宝还在陆家,你让清宜一个人看三个孩子吗?
你难道不知道当初清宜是怎么被送到陆家的吗?
陆砚会比你蠢?没你想得周全?
承芝三姐弟也是从小被佣人照顾着看大的,那种负责有良心的不是说没有,但只要遇到其中一个把人绑架,那就是天大的炸弹。”
陈忆南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去见了夏希芸,清宜说要带安安去见她母亲。”
蒋城舒了一口气,“谢谢。”
挂了电话,蒋城回到房间,“承芝,我去趟陆砚的住处,看看那边的情况。”
陆承芝点了点头,“路上小心一点。”
蒋城一路开车到陆陆砚的别墅。
就看到陆雅和陆承平各抱了一个孩子。
陆雅正把甜甜放在沙发上,替她换尿布,蒋荣站在旁边帮忙提着,虽然姿势僵硬,但却极其认真地配合。
他听到脚步声立即抬头,“大哥。”
蒋城冲着他点了点头,“陆砚呢?”
“在书房。”
蒋城连忙上楼,敲了敲陆砚的房门,里面没有任何声音,再次敲了敲,苏静婉从另一个房间出来,蒋城冲着她礼貌地打招呼,“苏阿姨。”
苏静婉点头应下,上前两步,敲了敲陆砚的问:“陆砚,是我。”
“进来。”里面传来陆砚疲惫的声音。
蒋城进去,苏静婉离开。
陆砚瞟了他一眼,“什么事?”
“有清宜和安安的消息了。”
陆砚没理他。
蒋城继续说道:“他们先去了陈忆南那里看病……”
陆砚伸手打断,“我刚刚打了夏希芸那边的电话。”
蒋城点了点头,“不愧是你。”
这么慌乱心急的情况下,还能准确推断出相关线索。
“夏希芸那边怎么说?”蒋城又问。
陆砚没有回答。
蒋城在他对面坐下,“陆砚,我不是要站大伯,更不希望你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有些人不值得你这么做的。”
“那我现在做得怎么样?”陆砚反问。
“挺好。”
陆砚冷笑了一声,“这话你敢当着承芝的面说吗?”
“不敢,承芝对清宜一向照顾,即便是怀着孕也每天过去看她还有喜宝甜甜。”
陆砚看着蒋城,“清宜对她同样掏心掏肺,所以你说这个对我来有什么意义?”
“你真的不会再回去了吗?”蒋城又问了一句。
“你觉得呢?是不是我不回去,你就成了陆家的主心骨?”
蒋城看着陆砚疲惫得没有半点心力的情况下,却还要阴阳他几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我只管承芝,还有你知道我和蒋荣是一体的,所以我只是站承芝不是站我岳父。
你我之前的协作,只要你需要,我都会无条件地配合,这不是因为承芝更不是因为陆家。
另外,我在鹏城有人脉,会确保清宜和安安的安全。”
说完之后顿了顿,“迁户口的事,即使周寒再有钱,也不及我来得快,如果你想,明天就可以启动程序。”
陆砚终于坐直了身子,“好,那快点。”
“你休息一下,剩下的事交给我。”蒋城说完起身离开。
直到房门关上,陆砚也没有动。
脑子里全是妻子的模样。
想到她被自己的家人这样对待,心一点点地撕裂,难受得透不过气。
早知如此,他不该让她回陆家的。
现在后悔难受得透不过气来。
他看了一眼电话,终究又忍不住了,再次拨起夏希芸的号码,难得地喊了一声,“希芸姐。”
夏希芸虽然满腔怒火,但还是因为陆砚这声希芸姐而动摇了,“什么事?”
“我想听清宜的声音。”
夏希芸第一次从声音里感受到了陆砚的卑微,明明安安交代过,让他处理完陆家的事再让清宜知道的,但她动摇了,“那……那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