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快步走向走廊尽头的教室，打开门，注视着两个学生鱼贯而入。
“你今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西弗勒斯低头逼近马尔福。
“你明明听到了，是克洛丽丝邀请的我，她是我的女朋友，当然不可能跟别的男人一起过圣诞。”
“别对我说谎。”西弗勒斯并不去看克洛伊，只是死死盯着马尔福的眼睛，“你这学期为什么躲着我？”
马尔福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的事？你要清楚，我是你的院长，也是你父亲和你女朋友——。”西弗勒斯顿了顿，“——父亲的朋友。我受到过他们的委托，要在学校关照你们两个，所以我当然有必要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以避免你们被开除。更何况，我不相信你没有把克洛丽丝牵扯进去。”
马尔福轻蔑地笑了一声：“我听说，埃弗里先生早就不信任你了。”
西弗勒斯咬紧后槽牙，深吸了几口气才再次开口：“告诉我你的计划，我可以帮你们。你们两个只是学生——”
“我们不需要你的帮助，我们身边还有更强的人！”
“更强的人？可我今晚只看到了一个傻乎乎、四处乱逛的你。”
“那是因为——”
“教授，”克洛伊缓缓开口，打断了马尔福的反驳，“他都相信我们，你就不要再插手了。”
有了克洛伊的支持，马尔福看向斯内普的表情可谓是喜气洋洋。
西弗勒斯的动作僵了一瞬，一言不发地走出教室，回到宴会上。
克洛伊等到外面的脚步声远去，才小声开口：“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谢谢你。”马尔福放松下来，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他的脸色苍白，眼睛下挂着浓厚的黑眼圈，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憔悴。
“你是在为他做事吗？”克洛伊随意拖了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是。”马尔福犹豫着点了点头。
“你可以——借我一点福灵剂吗？”沉默半晌，他再次开口。
“当然，”克洛伊意外的爽快，“我可以将它作为圣诞礼物送给你。”
“谢谢。”马尔福沉稳地说。但他苍白脸颊上的绯红暴露了他的心情。
“还有其他我能帮得上忙的吗？”克洛伊借机追问。
但对方却警惕地不愿再多说一个字。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克洛伊起身离开。
“克洛丽丝，”马尔福突然抬头喊住了她，“你知道我们有婚约吧。”
克洛伊回过头，不置可否地望着他。
“等我完成这个任务，得到他的信任，我们就订婚吧。”
“我想先完成学业。”克洛伊回答，“之后再说吧。”
“你不愿意？”马尔福猛地站了起来，大步绕到克洛伊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你是不是觉得，我爸爸现在被抓，我们家已经没落了？我告诉你——”
“德拉科，”克洛伊用不小的声音打断了他，“我对你和马尔福先生没有偏见，也很感激马尔福夫人在过去几次节日里对我的关照，但是我现在还没有毕业，所以并不想考虑这些事情。”
克洛伊说完，绕过马尔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教室。
她花费了一些时间，才在斯拉格霍恩办公室最角落的圆桌旁发现了独自喝酒的西弗勒斯。
“我也失败了。”她自嘲地笑了笑，小声叹了口气，拿过西弗勒斯手边那杯装有琥珀色液体的杯子猛喝一口。
醇厚丰富的香气在齿间回荡，可回味的辛辣却呛得克洛伊咳嗽起来。
西弗勒斯一边笑，一边帮她顺气。
“我说过的，不要喝太多酒。”他接过了杯子，将剩余的液体一饮而尽，“想要跳舞吗？”他向克洛伊伸出手。
“想回地窖。”克洛伊搭上他的手，在起身时小声说道。
西弗勒斯从嘈杂的音乐声中辨认出她的回答。他将两人十指紧扣的手藏在长袍下，穿过旋转跳跃的人群，赶走了挡在门口的波特，沿着空无一人的走廊，一路畅通无阻地回到了地窖。
走廊里回荡起震耳欲聋的关门声。西弗勒斯在无声地施了几个咒语后，不由分说地将克洛伊抵在门上，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陌生的侵略的吻让克洛伊失了力气。原本环着西弗勒斯脖子的双手从他的肩膀垂下，最初有来有往的回应也变成了默默承受。直到她感受到自己的变化，轻哼了几声，才唤回西弗勒斯的些许理智。
西弗勒斯依然没能从德拉科傲慢的神情中挣脱出来，那个男孩竟在他面前理直气壮地说：她是我的女朋友。
他清楚自己不该在意小孩子的胡说八道，却依然因为无法堂堂正正地公开他与克洛伊的感情而怨恨自己。
在其他人面前，他只有可能是她的老师、她父亲的朋友，甚至连两人一起出席晚宴都不会被人误会。
尽管他一向藐视世俗常规，可这样不被祝福的感情，真的会让克洛伊幸福吗？
克洛伊不知道西弗勒斯在沉思些什么。酒精让她的身体散发出陌生的热度，不同以往的热烈亲吻更让她增添了几分异样。
她不得章法地在西弗勒斯身上磨蹭着，直到那令人无法忽视的坚硬横亘在两人之间。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克洛伊，你会后悔的。”西弗勒斯轻轻推了推她。
“我不后悔。”克洛伊的脸颊红得发烫，目光却依然清明。
鬼使神差地，西弗勒斯没有反驳。他迫切需要一些事来证明，克洛伊对他比对任何人都更加亲密。
直到克洛伊晕晕乎乎地被抱进了休息室，她才恍惚意识到自己答应了什么。
借着西弗勒斯去洗手的时间，克洛伊拉过一条被子，将自己裹起来。
“现在害羞了？”西弗勒斯擦干双手走来，“别怕，如果你不喜欢……随时喊停。”
他的声音愈发低沉，眼中陌生的情绪浓郁得化不开。他弯下腰亲吻着她，微凉的手指贴上燥热的皮肤，让克洛伊忍不住地向后躲去。
耐心地等待着女孩适应他的温度，西弗勒斯才大胆起来。他的吻不再满足于双唇，而是逐渐放肆地覆上那些从未触碰过的隐秘地带。
从未经历过这般对待的身体不受控地颤抖，衣冠楚楚的男人和若隐若现的黑色头发更是加剧了视觉上的冲击。
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下得透彻，雨水落入西弗勒斯的唇齿间，留下比白兰地更加甘冽的回味。
他将早已融化的女孩揽入怀中，安抚着仍在颤抖的她。
“这不公平。”克洛伊蜷缩着往西弗勒斯的怀中挤了挤，“你连衣服都没乱。”
西弗勒斯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再次去寻找她的唇。
他的心终于被饱胀的满足感充斥，那些妄自菲薄的怀疑在这一刻消失殆尽。他为自己的懦弱而羞愧——即便不被世人祝福，他也相信克洛伊会和他站在一起，一如过去十几年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