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救命的下水道
在深井里、宿舍里,他们见到打手吓得连个屁都不敢放。
见得苏晓刚打残那些虐待他们同胞的打手之后,所有人慷慨激昂,义愤填膺。
有一个人一声呼唤,哇啦哇啦乱叫的他们仿佛在死囚的路途中见到生的希望,奋不顾身从地上捡起武器,拉着苏晓刚跟他们一起逃出去。
他们可是精通本地语言的人,对地势地貌颇为谙熟。
由此可见,这帮人不是不想逃跑,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只是寻找不到机会跟以族长为首的资本雇佣的雇佣兵形成对抗,实力比拼落差太大,逃不出去就是个死。他们不想打无准备之仗,活着等待机会逃出去总比死了的强。
苟且而卑微的活着给自己一线希望,也同时给自己家人寻找到自己的机会。
因而这帮人选择了屈从。累死累活,那一年是个尽头。
残酷的现实,黑心的族长,全副武装的雇佣兵,不顾别人死活只顾自己盈利的资本家,令这帮人早就对自己走出去的希望感到渺茫。
就在这伙人心如死灰的时候,苏晓刚被人绑架卖到这里。
对这位黄种人的出现,他们看上去是连连摇头。几个人叽叽咕咕偷偷嘀咕:";哎,不知道这小子从什么地方捉过来的。看他外表,书生意气,多半是因高工资被骗来的。";
一个人用他们的语言,压低声音在说。在宿舍的头顶上,有一盏被铁丝网包着的灯罩。
一个人用眼神示意他注意头顶监控旋转的方位,接下来两个人会意的点点头。
";黄种人,来自地球的东方,可能是因为旅游时被他们捉了。
前段时间有个跟这小子一模一样的人,就是在海滩旅游时被族长的打手逮到了。据说不服,他答应给族长钱,结果,钱到手了,人被撕票了。唉,也不知道这些东方人是怎么想的,族长说的话他们也会相信!";
另外一个人连说带摇头,甚至带着几分嘲笑的语气在语气里。他们边说边看着苏晓刚,当然不会忽视头顶上的监控旋转的方向。
";唉,像这样的东方人被送到这里,我们的宿舍在不久的将来无疑又多了个冤死鬼。
别看开普敦有的是美酒咖啡美女,死神这里从来不缺。
据说东方人暴发户的特别多,这些暴发户们背后有着强大的背景作为保护伞。
霸占百分之八十的社会资源,普通人还是穷人多,贫富形成的两极分化在东方人眼里已经习以为常。
穷人穷得酣畅淋漓,富人富得理直气壮。唉,甭管怎么说,这小子来到这里算是坑了。";那个人连说带摇头,堪为苏晓刚可惜。
摇头预示着绝望,预示着否定。
苏晓刚是听不懂他们俩在说什么,要不然早就插嘴询问他们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但她们俩的肢体语言告诉苏晓刚这里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地方。
可惜了,这帮黑人兄弟在替他的未来生死未卜而担忧。因为他们知道,来自地球东方人经不起族长带领的雇佣兵打手毒打。
经不起毒打也就算了,关键是这帮人还经不起深井下的干活。给他一把铁镐,他们拿都拿不起来甭提要他们去开山凿石了。
这个人说话间一双眼不停的瞄着头顶上的灯罩,他知道那里面是360度旋转的摄像头。。
苏晓刚顺着他们俩的眼光,仔细端详头顶上的灯罩,他在揣想:莫非灯罩里面有监控,宿舍所有人都在监控的监察范围之内,三百六十度旋转没有任何死角?
算他聪明。
苏晓刚是不知道,人家待在里面几年了,能对这里的情况不了解吗!
他们知道怎么去规避监控的无死角观察,也知道说话在什么样的分呗令监控无法捕捉。
苏晓刚是不知道这些,对这里,他根本没什么经验之谈。
可惜的是,这些人知道的这些,无法通过语言传输给苏晓刚。
他们跟苏晓刚的交流只能通过肢体语言,或者面部表情,或者以眼神传递彼此要表达的意思。我去,刚刚相处一天一夜,彼此还没有通过肢体语言的磨合,就遭遇族长的打手对他们其中的一个人疯狂殴打。
苏晓刚的斗志被激发,出手相救。结果,因为苏晓刚的力大无穷,被关在宿舍里的这帮人见自己有了护驾的人,奋起反抗。
说实话,没有一个人愿意自己被人欺负。
看着他们服服帖帖,任劳任怨。其实,内心里是恨自己无能。
因为战胜不了资本和族长雇佣的打手,所有人都会选择不会接受无缘无故的死去。
人死难复生,谁都知道这样的结局。
毫无意义的死去,反倒会增加自己亲人思念的伤痛。
苟且偷生的活着,也是给自己一个战胜对方的机会。只要是人,无论处在什么样的恶劣环境下,只要自己活着不死,就要给自己生的希望。你看看,现在的这帮人明知道他们不一定能活着逃出去。
他们还是努力给自己一个生的希望,同时不忘带着苏晓刚这个激发他们所有人斗志的愣头青。
或许这帮人是为了感谢他,亦或是因为见得苏晓刚赤手空拳能打败族长派出的所有打手,他们认为跟着这个人对自身具有安全感。
即便语言不通,但能通过彼此行动告诉对方,他们才是真正的一伙人。拖着他一起跑,不想丢下苏晓刚被族长一伙人抓住制裁。
他们知道,这帮人会让苏晓刚从自己的家人身上攫取资源,亏本的买卖以族长为首的这帮人从来不做。像苏晓刚这样的不服管教的人,多半会从他身上榨取钱财,来填补他们买他时付出的代价,是族长惯用的手段。
实在榨不出油水,就将他带到大海上的医疗船队上去。
噶腰子、摘除身上所有零部件变卖以后,将干尸抛入大海作为鲨鱼的饵料。无声无息让你消失,是族长对付买回来又不好好干活的人最为残忍酷刑。
像刚才苏晓刚见到的他们的同胞被打,用电警棍算是对他最轻便的处理了,更有甚者是用卷扬机将其卷起掉在半空中在热日下炙烤。
开普敦的热日中午时分可达摄氏四十一二度,我看你一个正常人还怎么活?族长为什么要这么做,目的很简单,就是杀鸡儆猴。
今天,这帮人在苏晓刚的激励下,忘乎所以。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前有打手把门,后有族长带领追兵穷追不舍,这帮人拖着苏晓刚无所畏惧。
见人甭管好与还坏,手中的微冲吐出火焰,直到打倒对方毫无还手之力方为罢休。
苏晓刚发现这帮人并不傻,将雇佣兵打倒之后,第一个动作上去从他们身上卸下所有能用得上物资供给。
包括武器弹药据为己有,可以说还是有一定的自保能力。说他们是亡命之徒,也不夸张。
在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你不亡命那将会丢掉性命。
矿区响起警报,此起彼伏。
直升飞机在天空中不停的盘旋,这些人从下水道里爬出来。
抬头一看天上有飞机,一伙人嘀咕一阵子,又重新钻进下水道。
我们知道,城市下水道是可以容纳一个人直起身在里面奔跑。
即便底下有污垢恶臭,对他们这帮人来说对付难闻的气味已经不足为惧。
躲进下水道可以避开天上飞机的全方位观察,被天上飞机逮到你想逃也逃不掉,因为飞机上有重机枪。
逃到大草原的人大多数死于直升飞机的重机枪下,即便逃脱,大白天的非洲大草原狮子猎豹食人猛兽遍地都是。
苏晓刚跟着这帮人从下水道往前走,不知道走到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在下水道里面,可以判断路上的行人、车辆,以及经过厂房、田野、河流等等。
苏晓刚见得这伙人走走停停,时而摒弃呼吸聆听下水道上面的动静;时而推开窨井盖观察一下天空中的直升飞机飞到什么方位,包括地面上追赶和搜索他们的人是否发现他们进入的下水道等等。
当然,这伙人时不时看一眼苏晓刚。他们知道,有了苏晓刚在身边壮胆,就有信心跟族长带领的人周旋下去,即便他们也不知道往什么方向逃跑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苏晓刚跟他们一样狼狈不堪,气喘吁吁的坐在下水道里,倾听上面的动静是否消失。
面对这些人说些他听不懂的话,他想知道现在是当地的什么时间。
他到处从自己衣兜里摸什么东西,即便他翻遍所有的口袋也没找着自己想要的手机。
这才知道他是被人注射了致幻剂失去知觉以后,才被带到宿舍跟这帮人关在一起。
既然是被人绑架来的,怎么可能不将属于他的东西全部抢走呢?包括他在出租房里的所有东西都将被这伙绑架她的人一扫而空。
甭说手机了,包括苏筱羽给他买的十多万一块的江诗丹顿手表、整套西装,包括皮鞋,那可是加起来要值几十万块的呀。
现在看来但凡在出租屋里的东西,都不翼而飞了。
苏晓刚特别懊悔、愤怒。可是,不能跟着这帮人浪费青春啦!
他们拿不出计划,躲在下水道不是长久之计。好不容易逃出来,再被捉回去是死是活无法保证。
即便是活着,再想找机会逃出来,绝无可能。
只要逃跑失手,十死无生。尤其是他苏晓刚,才来第一天就带头打人反抗。且,被族长发现他打了十多个人,岂能放过他?
估计,捉住苏晓刚就得吃枪子。越想越后怕的苏晓刚知道自己应该做的第一件事,就得想尽办法与苏筱羽或者是薛峰取得联系。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被绑架皆为薛峰一个人找的人将他绑架。
当然,他是在郑海鹏的唆使下私底下找人对苏晓刚下的手。
具有足够反侦查手段的律师薛峰,对绑架苏晓刚,然后再将其卖掉是他一环扣一环的逃避制裁反侦查手段。
为了毁尸灭迹,给苏晓刚造成人间蒸发的假象,他以花钱雇佣当地土着人将苏晓刚绑架。
为逃避这帮绑架苏晓刚的人失手被查,他又令这帮人将苏晓刚卖到天涯海角做劳工。
在国外,这样的劳工多得去了。
越是发达国家,像苏晓刚这样的被买回来的劳工数以万计。
就像在国内的某黑窑厂雇佣痴傻人做劳工一样,惨绝人寰的资本,老板,工头对工人的残酷剥削令人发指。
像缅北的电信诈骗团伙,手段之残忍使人听说了不寒而栗。
苏晓刚算是消息灵通人事,像他这样的学历对来自暗网上的消息耳熟能详,自然对每一个国家消失的群体去向有了足够的了解。
唉,防不胜防啊!他怎么也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身临其境,也想不到曾经在姚欣怡的克利集团公司,他好歹也是除姚欣怡、苏小妹、谢晓梅三个人以外得到所有克利集团公司的所有人的爱慕和仰望。
现在,他终于知道那些在私人渔船打工的人、在工业园区搞电信诈骗的人、在海边从事捡拾海螺仙贝的人、还有给各种矿产开矿的下到深井去的人,都是以偷渡过来的人为主力军。
其次,就是以高收入回报诱惑而来的一部分人,都被集中在这里。
他们在族长、诈骗团伙头目、私人黑煤窑老板、地下矿井开采的资本家、包括个人小作坊,生产假冒伪劣的劣质产品的地方,无处不在留下这帮劳工的身影和血汗。
这些人来了,就走不了啦!干到骨瘦如柴,然后慢慢死去算是他们这帮人的最后结局。
不能跟这帮人打成一片,利用他们将自己置于安全脱身的位置。
否则,他跟这帮人一样,再被捉进去这帮人不会死,他苏晓刚的第一个挨枪子。
本领再大,刀枪于水火无情。想到这里,苏晓刚边说边对这帮人比划着:";喂,我跟你们说总是躲在下水道不是个事。你们得想办法找个远离地面上人员集中的地方,然后,寻找机会逃出去。";
他也知道自己说的话人家听不懂,那些人也知道苏晓刚说的话他们就当耳边风。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假装给苏晓刚一副似懂非懂的架势,一边听一边看无非是不想让苏晓刚对他们失望。
与其说对牛弹琴,还不如自己找出路。他试着走到有窨井盖的地方,示意所有人蹲下身子不要发出声,自己一个人用双手托起窨井盖,慢慢的探出头。
大白天的,他忘记了跟他逃出来的这班人马是上夜班的人。
那帮上白班人现在正在他们的宿舍睡觉了。
两班倒,轮流交接班。
看这大白天的,大约在上午九时许被绑架到这里,然后待到晚上,第一次下到矿井那当然属于夜班,第二天下班这边刚好是大早上吗?
难怪,大马路上人来人往,吓得苏晓刚急忙将窨井盖盖好,恢复原状。
他望着这帮人,摇摇头说:";算了,大白天的上面人山人海是逃不出去的,不知道下水道的尽头是什么地方?
你们,你们有人知道不?";他也懒得比划,只顾自己一个人自说自听。身上的草绿色恤,以及牛仔短裤,包括脚上的旅游鞋算是他的全部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