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屋外严阵以待的守卫得到指令,只得是收起了阵势,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离开。
很快,谢家商行果然来了人带着钱到了衙署。守卫按照首领所说在原基础上报了双倍的价格。
商行来人对这个价格显然很是迟疑,只见那打扮得像是掌柜模样的人,微微皱起眉头,心里反复权衡利弊后,小心翼翼地开口向守卫请求道:“官爷啊,您报出的这个价格,说实话,倒也不是我们商行拿不出来。只是……它确实有些超出了我们原先的预计。”
守卫此时因为被首领指责一通,心情正处于极度烦躁之中。
只见他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这位掌柜,毫不客气地大声吼道:“什么叫拿不出来?!难道你们商行连这点钱都没有吗?还是说你们根本就不愿意掏这个钱?!又或者那个所谓的二少是个假的吧?!如果真是谢家正儿八经的少爷,就凭你一个小小的掌柜,哪有胆子在这里犹豫不决、讨价还价?!”
掌柜急忙摆手表示:“拿拿拿,没说不拿,官爷莫急,小的意思是,这钱超出预计所以这不是没带够,我现在就差人回去取,不过在这期间能否叫小的和看一眼二少爷,毕竟要从账上支出那么多钱来,没得二少爷当面首肯,回头出了什么差错,小的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守卫听到掌柜如此说,倒也觉得在理,这边带着掌柜来到了旁屋,眼看着关掉了结界后,掌柜赶忙进了屋,却是一进门便看到一女子正坐在自家二少爷身上。
而谢桓臻则是一副十分受用的模样。
掌柜原本略显焦急的神情霎时变得十分复杂,上前作揖行礼道:“二少爷!”
林瑶见到结界被关,以为是那守卫进来,还想着是不是再做一下戏。
没成想进来的是一个掌柜打扮的凡人,直接便对着谢桓臻行礼。
林瑶便知这是谢家商行来人了。既然如此,那看来测试应该是结束了。林瑶从谢桓臻身上就要下来。
谢桓臻却是手上用力,不肯放开,继续搂着林瑶,转头对着那掌柜说道:“你见过我?”
掌柜点头称是:“小的王顺,早些年跟过大少爷回过青陵城,是以见过二少爷。”
谢桓臻点头:“原来如此”
“钱带来了吧,我们能走了吗?”随即却是问向那守卫。
掌柜王顺也看向守卫:“官爷您看,我们二少爷和。。。”
掌柜王顺迟疑间,谢桓臻道:“二少奶奶。”
掌柜王顺‘哎’了一声,随即继续说道:“我们二少爷和二少奶奶舟车劳顿来到碧落城,一入城就遇到这意外。关于赔偿,大部分的我已经给您了,剩余不足的部分我也已经差人回去取了。官爷看能不能通融一二,可否叫我先把二少爷和二少奶奶带走,之后取了钱来的人自会找来给您补上。”
守卫这下也明白了,这掌柜要见一见二少爷其实是因为他见过二少爷,所以也是想来确定看到底是不是真的本人。这会儿见道确定是本人了,自然是要赶紧把这二少爷伺候好了。这才提出要把人先接走。
虽然被首领骂了心情不好,但是这会儿掌柜所为也是证明了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谢桓臻两人果然那如此如自己所想是‘凡人’,如此倒是叫守卫心中自得许多。随即也就答应了掌柜,大手一挥叫掌柜把两人带走了。
既要离开,谢桓臻不得不放开林瑶,看向王顺的眼神也十分不善。王顺不知所以,只以为是在怪自己没带齐钱。
稍后出了衙署,待谢桓臻和林瑶坐上了马车,王顺隔着车厢赶忙向谢桓臻解释:“先前的官兵带了二少的信来后,我大概估了造成的损失是多少,然后带了三倍前去。没想到这守官却是又翻了一番,这才有缺口。只得再叫人去取。二少爷莫怪!”
听到谢桓臻声音淡淡的从马车内传来:“知道了。”
王顺这才直起了身子,跟着马车后向着商行快步走去。
远远跟在马车后的商行伙计看着掌柜王顺这似是吃瘪的模样,忍不住小心蛐蛐:“这哪里冒出来的二少爷,一出现就抽走账上一半的现银。待到年底这一对账,盈利少了,大家年节都不好过。”
“不知道呀,从来只知道大少爷管着所有生意,这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二少爷。”
“哎,你说会不会像是话本里说的那样,二少爷为和大少爷抢夺家产,就故意使坏。抽走账上的钱,然后说是大少爷管理无方什么的。”
“啊~那要怎么办啊。要不叫王五别把钱送去?”
“不送去,叫二少被人抓起来,然后查出来是王五把钱吞了,把他打死?”
“不会吧,我和王五是掌柜捡回来养大的,掌柜应该不会把王五打死吧。。。”
眼看着几人讨论的越来越离谱,掌柜王顺却是心道糟糕,脸色一沉,向着几人狠狠地瞪过去:“闭嘴!乱说什么呢?!是不是找打?!”
伙计却是不以为意:“掌柜我们就自己说说,离得那么远,二少爷听不到的。”
王顺却是脸色依旧不好,只再次厉声斥责几人:“平时是我太惯着你们了,倒叫你们没大没小的坏了规矩,回去每个人罚半月例银!”
眼见伙计还要张口再说,王顺眼神严厉:“再要废话就罚一个月!”说完看向前方车厢,神情却是讳莫如深。
伙计只觉得掌柜今日特别凶,虽是心中忿忿但也不敢再说。
而马车车厢内,林瑶听着伙计几人的谈论,和掌柜的态度,思考片刻后问道:“这掌柜是不是知道你自小便有仙缘之事?”
谢桓臻沉吟片刻:“我对他没什么印象,但是既然他能一眼就认出我,想来他说之前去过青陵见过我应该是真的。既是如此,知道我有仙缘,甚至或许知道我有离魂症,都不足为奇,毕竟这事在谢家不是什么秘密。稍稍打听便可知道。”
林瑶眉眼一转:“那你说,他斥责那些伙计,是真的觉得他们乱说,还是他知道我们有修为,五感灵敏能听到伙计说话,才故意叫伙计闭嘴,却是担心那伙计因此惹恼了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