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清悦苏醒的消息,谢初九只觉一颗心都被喜悦填满,激动得眼眶泛红。他脚下生风,迫不及待地冲进屋内。一进屋,便看到霍清瑶正轻柔地抱着沈清悦,两人缓缓回头望向他。谢初九几步跨到床边,颤抖着双手紧紧握住沈清悦的手,激动得难以自已,眼眶中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清悦,你可算醒了,这些日子,可把我担心坏了。”
沈清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虚弱却温柔的微笑,轻声说道:“不哭,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让你担心了。”
霍清瑶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开口说道:“既然清悦醒了,咱们得赶紧趁着还没人来,马上离开这里。有什么话,咱们路上慢慢说。”谢初九忙不迭地点头,俯身轻轻将沈清悦抱了起来,朝着门外走去。
到了门口,霍清瑶眼疾手快,赶忙喊来车夫。三人迅速登上马车,随着车夫一声清脆的吆喝,马车缓缓启动,逐渐远离了乔家。
马车内,霍清瑶瞧着沈清悦脸色苍白,身体虚弱不堪,心疼地说道:“咱们先找个客栈休息一天吧。初九,你正好趁这时间给清悦疗伤。这一路颠簸,她身体可吃不消,不容易恢复。”谢初九望向窗外,见乔府已在远处成了一个小黑点,点头应道:“好,咱们找个离乔家远远的客栈。”
不多时,车夫在路边寻到一家客栈。霍清瑶率先下车,走进客栈订了一间客房。随后,谢初九抱着沈清悦稳稳地走进客房,将她小心翼翼地安置在床上,便开始专心为她疗伤。霍清瑶则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静静地坐在一旁等候。
过了一会儿,霍清瑶只觉喉咙干渴,有些口渴了,便对谢初九说道:“初九,我出去喝点水。”说罢,她起身朝着前面吃饭的大厅走去。到了厅里,她喊来店小二,要了一壶茶,独自坐在桌旁,慢慢品着。
这时,客栈门外走进来一个衣衫破旧、打着补丁的和尚。和尚径直走到一张桌前坐下,对店小二说道:“小二,给我来一碗面。”霍清瑶不经意间抬眼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心中一惊:这不是了空和尚吗?
她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悄悄回到后院客房。一推开门,便急忙喊道:“初九,我看到了空和尚了!”谢初九一听,神色一凛,立刻放下手中正在为沈清悦疗伤的动作,快步走过来:“在哪?我去找他,你们在屋里好好休息。”
说完,他转身匆匆跑到前面大厅。可到了厅里一看,哪还有了空和尚的身影。他赶忙向门外望去,只见一个僧人打扮的人的背影正朝着远处走去。谢初九心急如焚,拔腿就追。
那僧人走路速度极快,再加上街上行人众多,熙熙攘攘。谢初九一边说着“借过”,一边用力推开人群,一个闪身,挡在了那僧人的面前。可定睛一看,这人却并非了空和尚。他满心无奈,只得转身。就在这时,他突然瞧见远处的人群里,了空和尚正朝着他这边看了一眼。四目相对的瞬间,了空和尚像是受到了惊吓,立刻转身就走。
谢初九哪肯罢休,急忙再次追了上去。了空和尚身形灵活,在人群中左躲右闪,很快钻进了一条狭窄的巷子里。谢初九见状,立刻施展移步幻影,身形如电,瞬间闪到了了空和尚的前面,拦住去路,说道:“大师,你这是做什么?为何见了我就跑啊!”
了空和尚停下脚步,看了一眼谢初九,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愧疚之色:“谢施主,实在对不住啊!我之前在云南碰到你的时候,并不知晓你就是谢近峰的儿子。如今知道了,我实在是没脸面对你。”
谢初九听了,不禁也摇了摇头,说道:“大师,你错了,我并非谢近峰的儿子。”了空和尚闻言,一脸惊讶,愣了一下:“怎么会?你这是听谁说的?”谢初九同样一愣,反问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是谢近峰的儿子的呢?”
了空和尚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说道:“此处人多嘴杂,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吧。”谢初九点头表示赞同:“我们去那边河边吧。”
两人来到了一条小河边上,河水潺潺流淌,周围静谧无比,四下望去,确定没有其他人。谢初九对着了空和尚恭敬地一拱手,说道:“大师,我心中有诸多疑问,恳请大师如实相告。”
了空和尚叹了口气,点头说道:“其实我早就想找机会和你说说心里话了,这些年,这件事憋在我心里,让我难受极了。”
谢初九神色凝重,问道:“大师,你当真参与了边裕谷大战?也参与了杀害谢近峰一事吗?”了空和尚沉默片刻,缓缓点了点头,声音低沉:“没错,我的确是当年边裕谷大战的参与者之一。”
谢初九听了,心中一痛,强忍着悲愤,也点了点头,说道:“大师,虽说我知道你并非恶人,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倘若日后查明我确实是谢近峰的儿子,我必定会找你报仇。”
了空和尚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说道:“当年是我们做错了事,理应付出代价。若是我能死在谢近峰的后人手里,也算是我求得的一个善果了。”
谢初九接着问道:“你能告诉我,身为少林高僧,你为何会参与这种暗害之事吗?”了空和尚沉思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其实当时我并不清楚具体缘由。我是奉掌门方丈的指示下山的。那时我还在少林寺潜心练武,有一天,掌门方丈突然找到我,说听闻谢近峰杀害无辜武林人士,他的义弟谢远山召集了几十位高手,要去铲除这个恶人。只因惧怕谢近峰的火云剑,所以广邀众人,也让我代表少林寺前去帮忙,为武林正义出一份力。”
谢初九眉头紧皱,又问道:“那你们就没去核实一下,谢近峰是否真的是恶人?难道仅仅听谢远山的一面之词?”了空和尚再次摇头,说道:“我们自然是要去核实的。可掌门方丈说,这是一位大人物亲口所言,断然不会有错。我们可以不信谢远山,但那个人的话,绝无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