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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跟我发疯,先把你给我自己弄清楚!”东里对着她说话永远没个温柔的时候。

但是转身已经在找她家里有没有便携药箱。

她那一双手哪还是个女人的样子?

明明白皙得让人牵一下都奢侈,可手背上那刀的痕迹还若隐若现,上次又被烫了,这下连掌心都不放过。

以至于他现在对她的一双手有一种偏执的在意,哪怕一点点的不被她善待,就好像戳了他心窝子一样,脾气更是大得差点把电视柜都掀过去。

尤其,想到她之所以弄成这样,似乎每一次都是因为他。

转头狠狠盯着沙发上的女人,语气刻薄得要命,“你骗了那么多钱,是都拿去喂狗了吗?!一个药箱都没有!”

余歌从沙发上坐起来,被他震天的吼声和一把扔了电视柜上的纸盒的声音弄得拧眉。

疯了的是他吧?

然后她站起来,打算自己去拿药箱。

结果是又一次被他按回沙发里,语气非常之臭,“没长嘴是不是?我问你在哪,让你动了么?!”

余歌抿了抿唇,颔首指了一下,“那儿。”

东里去找了,然后一张脸憋着快要疯了的表情,“那儿是哪儿?!”

她原本很烂的心情,看着他现在这样,莫名其妙的想笑,只是笑不出来。

他们俩之间真是没法好好交流了,交流也有障碍。

不过最后,他还是把药箱拿过来了。

她说:“我才是医生,自己可以处理。”

男人听而不闻,看她另一手想帮忙,他便冷眼扫过去,“如果那个手也想见血你也可以试试。”

果然吧,她不了解他,而且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天一个样。

不是说脾气秉性是一个人的固定形态?他没个定性的。

帮她处理好之后,他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自己给倒了一杯水,就那么坐在沙发上,拧着眉。

也是很久之后,终于再一次问她:“有那么想离婚?”

余歌低着眉,看着自己擦破的掌心,被他用纱布裹得很丑,微蹙眉。

然后看了他,“如果你能像普通丈夫一样对我,我会离么?”

“普通丈夫?”他嘴唇一扯,“全国上下,哪个普通丈夫是被女人用计逼着领证的,你告诉我!”

这话让她接不下去了。

然后才道:“其实你也知道,我之所以想离婚,是不想拖累你,毕竟,我有前科……伯父伯母知道了不好,我想维持自己的形象。”

呵!东里侧倚着沙发,睨着她,“果然想的全是你自己,当初为了私欲要结婚,现在为了形象要离婚,你TM当我是个桩?!”

余歌吓了一跳。

因为他忽然提高音量,而且……爆粗了。

可见,他今晚真的十分暴脾气,也可见,她不能再惹他,要谈,也找其他时间吧。

所以她抿了抿唇,“我知道了。”

东里爆粗之后,目光扫过她的眼,俨然是意识到了什么,但已经出口了。

反而是看到她妥协的反应,微蹙眉。

次次都这么容易妥协多好,他也不是个不会爆粗的男人,跟宫池奕爆过多少次了。

余歌准备上楼的时候,他冷着脸很不温和的一句:“手别给我碰水!”

她看了他一眼,自己是医生,难道还不知道这点常识?

而等她洗漱完出来的时候,他竟然站在她的卧室里。

余歌一下子蹙眉,下意识的躲开了视线,因为他正光着坚实的上身对着她。

在她躲避的时候,他才把手里的白衬衫粗鲁的扔到她脸上,“把你的血给我给我洗干净了!”

她的血?

她面无表情,本来心情也不好,很想直接扔了,可是看到男人脸色太沉。

想好了今天不惹他,所以翻了一遍。

目光盯着他领口的位置,就是刚刚看到的疑似“口红”印记的地方。

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她的血?

抿唇,她不说话了,转身又进了洗手间,理亏就只能保持沉默,帮他把衣服洗了。

但是还没动手呢,外边响起了男人压抑的声音,“让你别碰水,你聋了?”

余歌张了张口,又狠狠闭目。

她要疯了!

说是让她洗,不碰水怎么洗?

就这样,看着男人今晚真的跟神经病一样,走进来,让她洗的衣服拿出去塞进垃圾桶,顺便剁了两脚才解气!

她无话可说的站在旁边。

他现在这个样子,其实很养眼,就是不敢多看,也不能多看。

余歌又一次被他拖着出了洗衣间,什么都没说,走过去直接把大灯给关了,就地将她压在墙边强吻。

她愣着。

吻来得突然又蛊惑,这根本不是她能抗拒的范围。

偏偏也是这样的氛围里,他薄唇冷然的道:“想离可以,等我要够了再说!”

他今晚喝酒了,原本她觉得没喝多,但是这一系列行为下来,余歌也不确定了。

尤其,平时总是凶成那样,说话越来越刻薄的人,在她床上真的不是那么回事,床上就是赖子,死活没有个够,理由霸道没依据。

反正她斗不过他。

第二天早上,她才把想问的话问出来:“两年是么?这两年,你能不能稍微不那么风流?至少,不要同时碰我和其他女人?”

东里在床边穿衣服,那是一大早让人送过来的。

这才低眉看了她一眼,“我有必要答应你?”

反正他从不其他女人长什么样,答应不答应有什么区别?反倒是看着她不爽,他心里会无比舒服!

就像此刻,看着她一双素眉紧拧着,他则脚步闲适的迈出卧室。

没一会儿,就传来他的车子离开的声音。

余歌没由来的叹了一口气,没有起床的力气了。

以前,她真的不知道东里是个风流鬼,尤其她从监狱出来之后,他简直是缺了女人不行似的。

当然,不奇怪,因为她当初不也不知道他是个暴脾气么?

外界知道的那个优雅、谦谦有礼的明星暖男是个什么东西!

中午准备出门的时候,她刚好接到了医院方面的通知,工作的事定了!

相比别人来说,她的录用自然是要快很多,哪怕她曾经进去过,但那种药现在反而合法生产了。

有她这么个潜力股,医院抢都来不及。

因为这个事,她下午去了东里夫人那儿报喜,也预示着以后她会少一些过去的次数。

当天的晚饭当然是打算在那儿用的。

东里没说回不回来,东里夫人打电话过去问了,才知道他今晚还是有应酬,不是公司,是娱乐圈里的。

挂了电话,东里夫人皱着眉,“说实话,我还真是不喜欢娱乐圈的女孩!所以先见之明,让他赶紧跟你结了婚!”

余歌开玩笑,“原来我是撞您枪口上了?”

老爷子忙不迭的顺着她点头,“就是,你以为老太婆,心思多着呢!”

话说完被夫人拍了脑袋才消停了。

东里夫人这才看她,“我看他最近是准备接什么戏了,或者有什么通告,虽然这对咱们集团稍微有点宣传效果,但我一点不乐意,所以最近这段时间,你多和他联系联系,没上班就过去片场什么找他,知道不?”

余歌笑着点头,都应下来。

但其实上班之后她很忙,别说自己去找他,有时候他找她,她都不一定有空。

挺长一段时间,她和东里基本没时间说话,见面就更少了。

不知道是不是对她这样的状态不满,他忽然说要让她做女伴,出席什么晚宴的时候,她是拒绝的。

“我没有礼服。”

“四百万买的喂狗了?”他又一次提她一天就花掉的钱。

其实她后来明明退了很多,反正至少不下半数都退了,他肯定收到退款了,为了刻薄而刻薄罢了。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叫人给准备了一套礼服。

甚至,特意让人再次给她做了头发。

发型师问她:“小姐您上一次做的头发是哪一种?”

她微蹙眉,上一次的头发,她没好好打理,现在虽然还有型,但难免判断错。

“我叫不上来,你自己看着弄就行!”她道。

发型师为难了,“那不行了,那位先生交代了,就要弄之前那种!估计是觉得您那个发型最漂亮!”

东里?

余歌诧异的看向镜子。

她那天买完东西、做完头发回去,他一张脸黑得跟关公一样,怎么也没见惊艳,哪来的漂亮?

一定是随便说的。

不过她还是想了想,反正她自己也觉得好看,所以尽量找着发型册子里最像的。

做出来之后的效果应该是和他预料的一样,所以他看到之后没有沉下脸。

余歌还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随即觉得好笑,为什么讨好他还要这么紧张?好歹是药研圈内被人仰望膜拜的人,怎么就这么没出息?

想罢,跟他去宴会的路上,她尽可能用着淡然、矜持的表情,不主动交谈,也不主动对视。

半路,终于听他沉着声,冷不丁的开口:“我欠你钱了?”

“嗯?”她忽然回神。

东里盯着她那张脸。

化过妆,做过头发,本来就很好的脸型,在车外的光线映衬下没办法描述的精致。

唯独,他为自己挑选的礼服不满。

知道她身材好,可是没想到穿出来会这么好,目光几乎没办法往她下巴以下看。

看完不是移不开眼的惊艳,是莫名其妙的生气。

这生气的结果,就是对着她此刻冷淡又不解的表情吻下去,一手插进发丝,不破坏她的发型,又握着她精致的侧脸狠吻。

吻到她终于受不了了才松开。

看着她对他拧眉抱怨,“口红都被你吃了!”

男人看似皮笑肉不笑的扯唇,“你没擦口红,傻子!”

蠢女人!

看着她现在的样子,比起化妆,此刻被吻得双侠绯红,“总算顺眼了!”

然后解气的自顾靠在座位上。

余歌蹙着眉,瞥了他一眼,想着来的时候明明看着她嘴唇很红啊!害她白担心。

快到的时候,她问了一句:“是你朋友还是谁举办的?都要见谁,说什么?”

男人眼皮都没抬,也没看她,只是道:“让你过来当个人肉桩子而已,把自己当角儿了?”

他一句话又把她给堵了。

她一赌气,进去之后还真是除了对着来的人微笑之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

但是不可否认,但凡和他打招呼的人,一定会狠狠打量她一番。

她抿着红酒,表情矜持美丽,心底暗笑:这些人一定在想,又是哪来的漂亮狐媚子妖惑了他们的暖男?

“这么能喝,就把下半场该我你全喝了。”旁边的男人忽然出声。

她也骤然回神,然后蹙眉。

她酒量确实不错的,但是替他一个大男人喝酒……

一下子想到了他胃不好的事,所以点了一下头,“好。”

东里没想到她会答应,莫名的看了她一眼,眉峰微弄,没说什么。

结果,一点都不让人失望,和他说话、碰杯的人那叫一个多,可见他这披着羊皮的狼多么的受欢迎!

多少人被蒙蔽?

她也来者不拒。

东里就那么看着她,想着,也许她哪一刻就红着脸撒娇说她喝不了,带她回家。

可他想多了。

一个纤瘦的身体,完全是别人想不到的酒量。

以至于他最终拧眉,“你胃里装了个酒桶么?”

余歌抬手拍了拍脸,“要不然你以为我怎么在三少身边混?”

他想要的,不是她这种强到顶的表现!

下一秒,他听完后脸色更差了,余歌嘴快,说了句:“我当初就是喝多了之后跟靳南……”

她猛地停下来,素手轻轻捂嘴,小心的道:“我……去趟洗手间!”

身后的男人绷着薄唇,“你给我滚回来!”

她已经优雅的小跑着钻出人群,往另一头走了。

站在洗手间里,余歌拍了拍胸口,果然多喝几杯容易出事,虽然她和靳南没什么,但当初就是喝多了点,瞎说话才让三少他们以为她暗恋靳南来着!

她在里边待了一会儿,理了理身上的裙子,好像也才发现她胸口有点……太吸睛了?

雪白细腻的肌肤,露的也不是特别多,可是起伏十分诱人,锁骨优美的曲线映衬下无可挑剔。

可能是多喝了几杯,这会儿有点儿粉粉的红。

那些人看的不会是都这儿吧?

稍微拉了一下领口,微蹙眉后转身出去。

忽然遇上一个男人,差点后退崴脚,被扶了一把。

“吓到你了?”对方笑着问。

余歌纳闷的看了看附近,空荡荡的,不知道这人在这儿干什么,只好礼貌的笑了笑,“没事!借过。”

男人笑起来,“我专门等你的!”

她一愣,“我们……认识?”

男人笑起来也算面善,不帅,还有点胖,看着她,“我是经纪人,看小姐面生,不过身材很不错,考虑过做模特么,或者已经是了?”

“不考虑。”

她还没回答,旁边传来男人冷冷的回答。

东里瞥了男人一眼,那男的低了低眉,他就这么拽着她的手走了,连招呼都跟人打。

“什么人你都聊?”刚出去到拐角,他忽然松开她,蹙眉。

余歌张了张口,被他打断:“就你这样当模特喝西北风么?没点自知之明!”

嘿~余歌咬唇,她身材怎么了?

可是她刚要说话,又被他拽着走。

这次索性带着往楼上走,楼上是给贵宾的单独休息室,他这种大腕肯定是有的。

给她开了门,东里把她推了进去,淡淡的道:“我还有事,在我谈完出现之前,踏出这扇门一辈子别想离婚!”

不就是搭讪了一个面善的胖子么?她本来想说什么的,一说这事就闭嘴了。

可转念一想,一辈子不离不是也挺好的么?

“你说的?”她忽然开口。

东里刚转身要走,回过身来看着她。

余歌对着他笑了一下,“你去吧,我不走出去。”

然而,他不走了。

盯着她那张脸,和酒后越发诱人的锁骨、以及……

“你……”她看着他忽然一步迈进来,顺手勾了她翻身往里,反手又把门关上。

每一次都这样的,看起来对她讨厌至极,可是每一次都吻得很凶,很专注。

也许,是这一次她穿的衣服太方便了,他从她的唇、耳,一路往下,最后将她压进休息间的床褥里。

余歌后知后觉的回神,“这是宴会……”

他不理会,把她抗拒的手腕握住压在头顶狠吻。

那么漂亮的礼服、这么迷人的发型,全被他糟蹋了。

幸好他知道这是宴会期间,没有太过分的无休无止,只是他起身之后不让她乱动,他自己先走了。

余歌抱着被子缓了好一会儿。

他最近是不是频繁了点?和他最近出去酒吧找女人的频率差不多了。

之后,她没事可做,就在休息间的角角落落里找隐藏的摄像头,万一知道今天宴会,有人偷偷放了,他就可被毁了!

当然了,她白忙活,这种事,举办方不可能让发生。

终于等她穿好衣服,整理仪容,等了好久,他回来了,也不知道去谈了什么,看起来也没怎么再喝酒,直接带她离开。

之后的几天,她留意了一下,果然,娱乐圈里偶尔会看到有人好奇那晚东里的女伴是谁,什么身份?

她每次都会看看别人的猜测评论,但是都没什么心意。

最有意思的一个,就是以为她是东里的粉丝。

“一定是,仗着粉丝的身份,做了什么让东里不得不带她出席的事,肯定逼迫男神了,男神一晚上那么帅的脸,都办成北冰洋了!”

“尤其他上楼去休息之后下来,那叫一个怪异!”

余歌笑了笑,他上楼之后脸色怪异那是因为刚做过少儿不宜的事,好么?

这件事她也就是看看即过。

接下来几天去上班,总会莫名觉得有人跟着她,只是每次又什么都没发现。

一两次,她会觉得是错觉,但次数多了,她开始起了警惕。

甚至给三少打过电话:“你最近有什么事么?我这边会有什么动静的话及早告诉我。”

宫池奕纳闷,“没有。”

没有?

她仔细的想了想,也没有惹到什么人,要说她惹了的,绝对只有东里。

该不是他想捉奸?捉奸了只能离婚,他又不离,捉了干什么?只为了拿证据吼她、凶她,心里舒服?

他也没那么幼稚和悠闲。

这事她还没想明白,东里就过来找她了,等在医院门口。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一个老太太拿着看不明白的病例让她给看看,因为医生的字太有个性。

余歌只能看向门口,示意他等会儿。

老人病例挺厚,医生写了很长一串,她很努力的做到仔细解释,这大概花了个五六分钟。

终于送走了老太太,她才走出去,双手放进白大褂了,走得并不急,反而有刻意让他多等一会儿的嫌疑。

东里看过去一眼,果然眉头拧了起来。

她心思笑了一下,准你折磨我爽快,不准我抓机会看你不好受?

有人推着轮椅过来,她又很礼貌的让路,站那儿看着不远处的男人黑脸等着。

等人过去了,她才不慌不忙的走过去,一边道:“干什么?我很忙的。”

“余医生两分钟多值钱,我给行么?”男人毫不温柔的语调,一如既往。

她倒是挑了挑眉。

这边他正要说什么,或者已经说了,反正余歌没注意,因为她的视线忽然被快步走过来的人吸引了。

看不清是男是女,兜帽衫,步伐特别快,还从卫衣里边快速套着什么。

余歌一下子紧了眉。

她是和三少待惯了的人,那个姿势,她能想到的就是把枪和匕首,尤其这人黑色卫衣、兜帽衫,腾腾的走过来。

也一下子想到了最近一直在跟踪她的人。

就在那人靠近的瞬间,东里甚至没反应过来,她一把将他推到一旁,冲着快步过来的人就是一拳,加一脚!

他愣在那儿。

地上被打翻的人正哀嚎着,不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力道。

这会儿,余歌弯下腰,一把抹掉那个人的帽子,才发现是个女孩,痛苦的拧眉。

“说!你跟踪我干什么!”余歌语调空前的严肃,一点也不因为她是个女孩儿软下来。

然后才看向女孩从衣服路伸出来的手,愣了一下。

不是刀,也不是枪,是……

一支笔?

东里刚走过来,就见那女孩睁开眼,痛苦的看着他,“我喜欢你好久了,我就是想要个签名……”

余歌脑子里轰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

这就是所谓的隔行如隔山,不同的一个简单行为,所想到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这一来,她一下子被迫成了热门,不是好事热门,是几乎被人肉。

尤其女孩的家长讨伐声很重,女孩直接在她的医院住院了,非要个说法。

“至于吗?不就孩子想要个签名,下这么重的手,她以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妇科再出什么毛病,我不会放过你的!”

余歌除了道歉没有什么可说的。

但是网上的粉丝骂声依旧很重,甚至质疑她压根就是给东里招黑。

“她就是那个宴会上逼着男神带她的女人,不要脸!”

“以为粉丝就她一个?别人要签名还想要人命吗?”

余歌知道舆论的可怕,但是没体会过娱乐圈的口诛笔伐。

她以为她能挺过去,而且觉得没什么,但是看低了他的粉丝力量。

如果不是他压着,也许,她真的被扒光了扔街上喂狗去了。

为此,她至少写了五封道歉信给粉丝,也每天在给那个女孩家道歉。

一开始她很真诚,但是无论她怎么道歉,双方始终不停歇,终于让她难以理解,甚至委屈到生气。

最生气的,大概不是被粉丝说什么,被家长说什么,而是他只顾着安抚粉丝和家属,他没问过她的情况。

半个月之后,她看着他,“我不想再写道歉信。”

东里正接着电话,很可能她的那一句已经被对方听到了,所以他脸色变了变,对着那边的人,“对不起,稍后回过去。”

挂了电话,他依旧是沉着脸,“错了就道歉,哪不理解?”

“我没道歉么?”她越是心酸。

忍了这么久,一下子红了眼,“你的粉丝是人,我不是?我道歉他们听了么?我没去看病人么?她的费用我全报销了还想怎样?”

“娱乐圈就了不起了,是你的人就能这么欺负我?”

东里大概是没想到她会哭,凝着眉,没说话。

她已经抓起包出去了。

他这才拧了眉,“你去哪?”

余歌回了医院,她今天不用上班,特意去了那个女孩的病房,进去的时候依旧眼圈微红。

家长本来是责难的,看到她这样,愣了一下,没说话。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余歌问。

家长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

“你走吧。”那个女孩开口。

她勉强笑了一下,“我特地过来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说,不用客气。”

家长看了她,“你还是走吧,我们不追究了,也不想总看见你。”

但她很坚持,所以最后让她给孩子做一顿晚餐。

余歌笑了笑,“附近有市场,我去买食材,想吃什么都行,我厨艺还不错!”

女孩看了看她母亲,点了几个菜。

余歌走过去买菜的,隔着不远,想一个人走走。

只是没想到回来的时候下雨了,两手都是东西,索性直接淋雨。

医院有厨房,她去借用了。

其他人见她衣服湿着,让她赶紧去换,“我下帮你摘菜,你去换衣服!”

余歌笑了笑,“谢谢!”

“谢啥,医院里谁不知道余医生什么人,外边那些小孩不懂事而已!”看来谁都知道她被讨伐了。

可余歌虽然去换了衣服,还是成功的感冒了。

给病房里送晚餐去的时候脑袋就开始浑浑噩噩,好容易出来了就开始一个劲儿打喷嚏。

一个人回了办公室安静着。

东里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她看了一眼,起身。

没有接,去找了感冒药。

电话响过一次之后又响。

她咽下药之后还是把电话接了,但是刚接通就是他和平时一样毫不温柔的语调:“这个时间了,不知道家门在哪是不是?”

平时她受得了,但是现在一听到他这样的话,什么都没说,直接给挂了。

他再打,她还是挂,索性把手机扔了躺床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冒没加重,但是她躺得有点困了,可是也被一阵敲门声弄醒。

她坐起来,过了几秒才慢步走过去。

门刚一打开,外头就是他那张神色很差的脸,薄唇紧抿盯着她。

“如果你是来指责我的,改天行么?”她看了他。

随手就想把门关上。

却被他一把推开,门框一下子撞了她肩膀。

也许没多痛,可是委屈使得她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倔强的红着眼瞪着他。

东里反手把门关上,回头见了她的模样,自己要说什么已经给忘了。

“你不是有事吗?”她语气也很不好了,“说完了赶紧滚!”

可他只是拧眉看着她,几次想抬手擦眼泪,都在刚动的时候停了下来,“出什么事了?”

她现在最不想跟他说话。

忍不了就会把委屈露出来,但他显然不是那个良人。

所以她想转过身不想面对他那张脸,却被他握着手腕带了回去。

碰到她手腕上的温度,他拧了眉,抬手附上她额头,“你去淋雨了?”

“为了给人做饭?”他上一句还好,下一句一下子就黑了脸。

显然,她今天下午做了什么,已经有人和他汇报过了。

“我把你粉丝伺候得很好,满意了么?”她看着他。

男人下巴冷了冷,“让你伺候了么?”

余歌自嘲的笑了一下,“粉丝把我说成那样,你没有一句话!我现在伺候别人,你也不乐意,还想怎么样?”

“我受够了!”她忽然提高声音。

眼泪更是止不住。

面前的人虽然脸色很差,可终于抬手拂过她的脸颊。

余歌并不买账,一把打掉他的手。

他反而锲而不舍的重复,因为她的抗拒才索性一把将她掳了过去,封了唇。

他知道这些天忽略了她,但原本以为她有足够的承受能力,毕竟,当初可是能逼着他领证,忍受他一年的冷漠都扛得住的女人。

“别再哭了!”他的唇没离开,嗓音低而模糊。

“咸死了!”他再一次开口,状似嫌弃、不乐意的盯着她,可是薄唇缱绻不肯离去,甚至越吻越深。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在他的吻结束后,淡淡的看着他,“我今晚住这儿。”

东里这才拧眉,“我没地方让你住怎么的?”

余歌没意味的笑了笑,“我不是要伺候好你粉丝么?或者叫做你的老婆们。”

“有意思?”他低眉凝着她,脸色淡了下去,“适可而止,还要怎么样?我过来也接不走你是么?”

她没看他,不回答。

然后听到了那个收惯了万人追捧的摔门离去。

就这样过去几天。

余歌发现网上的讨伐帖子确实少了,但是那天愤然摔门走了的人一直都没联系她。

头一次,她也丝毫不打算联系东里。

大概就这么过了十来天。

东里夫人终于给她打电话,依旧是担心他欺负了她,“我让他过去给你道歉好不好?”

“妈知道你委屈,那些粉丝小孩确实不理性,你别生气,好不好?”

她抿唇,“妈,我没事,也没和他粉丝生气。”

都是小孩,她犯不着,真是生气的,大概真的只是对他。

她也想说让他不用过来找她,更别说道歉了,但是东里夫人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她坐在家里,皱着眉。

一小时后,黑色卡宴停在了医院门口。

车上的男人拧着眉,很久都没有下来。

过了快十五分钟,他才下车,迈步进楼,直接往她办公室走。

敲门半天没人理会。

有医生过来看了他,“您找余医生么?”

他点头,“她去哪了?不上班?”

那人笑了笑,“这两天余医生都不用上班啊,调动前让她休息几天很正常。”

“调动?”他拧了眉。

对此一无所知。

她是打算又一次瞒着他离开是么?

东里直接去找了院长,院长推了推眼镜,也不问他的身份,因为加过很多次了,多问不合适。

只是道:“小余报了援非医疗队,我也劝不动,她非要去,过几天就动身了!”

援非?

他下意识的拧眉,“去哪儿?”

院长笑着,“明知故问了先生,援非援非,还能去哪?”

那是她能去的地方么?

东里一刻不停的从医院离开,一路上脸色差得厉害,车子停在她公寓外更是难看。

“嘭嘭嘭!”门铃也不按,直接抬手敲门。

余歌大概猜到是他了,开了门,没让,抬头看着他。

“你想干什么,嗯?”门外的人依旧沉着脸,“我委屈了你,你就跑到那种地方遭罪,你当我会心疼!”

她语调淡淡,“我没想让你心疼,在这儿是受折磨,去那儿也是受折磨,但去那儿助人为乐,我乐意,不行么?”

东里几度绷紧下颚。

最后才一把推开门,走进去,反手关上之后又立在门口,盯着她,“你到底想怎么样?”

“想离婚是不是?”

他忽然拽着她进了客厅,把她扔在沙发上,然后在她房间里满世界找纸和笔。

找到之后“啪!”的扔在她眼前。

“写,离婚协议,我签!”他盯着她,“满意了么?”

余歌无动于衷,抬头看着他。

她知道,任何人对援非项目都会存有恐惧心理。

就那么不巧,这两天很多新闻,那边暴乱了,医疗小组进去又被打出来,不少受伤的人。

“愣着干什么?!”他忽然吼她。

甚至头一次对着她红着眼,“还是你宁愿去那儿送命?!”

“行,你去!”他一把又把纸笔扔进垃圾桶,“你最好别TM再出现在我面前!”

余歌两次被他忽然提高的声音弄得肩头跟着颤了颤,愣愣的看着他,莫名的开始掉眼泪。

他似乎是看不了她流眼泪的模样,一把抓起旁边的沙发扔在她脸上,“不知好歹的女人!”

她把沙发布拿下来,看到的就是他大步掠出她房间的背影,看起来那么的气急败快,气得头一次见他红着眼圈吼她。

平时他多冷漠?

不知道他怎么和东里夫人说的,没一会儿夫人打电话过来了。

余歌微抿唇,压下哽咽接通,“妈!”

“小鱼,你怎么不愿意过来?晚饭吃了没有?妈给你热着饭菜呢,过来吃点,好不好?”

她最受不了的还是东里夫人这样的好,每次总是让她觉得愧疚。

可是她这次是真的不想过去,想说的话又道喉咙里就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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