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明放下茶杯：“道友的茶艺确实极佳。”
“闲暇时候随意玩乐而已。”朔衡笑笑，“厥明道友，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想夺得丹子之位，我可以帮你。”
厥明看着他问道：“朔衡道友有几成把握？”
朔衡伸出左手的拇指与食指比了个数字。
八成？
厥明愣了一下，继而笑道：“道友还真是自信啊。”
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金家那位确实很有天赋，如今又大肆使用灵药提升实力，就算是他全力出手，恐怕胜率也不足五成。
而这人竟然敢说八成。
“我敢说出口的话，自然是因为我有这个本事。”朔衡毫不在意厥明眼中的怀疑，“厥明道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想，八极殿殿主也不想一直屈居于人下吧？”
论手段论实力，如今的八极殿殿主年少成名，实力高绝，天赋斐然。
能当上大势力的殿主，就已经证明他的能力足以站在梵阳界顶端之列。
至于那太上长老……
听说，不过是年少时机缘所致，得到了一株长生草，后来靠着年龄长寿积累起来的炼丹经验罢了。
不过能有此番机遇，也是他的气运所在，没什么可诋毁的。
“慧恩他们连这也告诉了你？”厥明有些惊讶。
他不觉得张慧恩和司岳是如此多嘴多舌之人。
“没有，我自己瞎猜的。”朔衡摆摆手，“他们哪里敢当着我的面议论这个？”
在八方城里公然议论太上长老，可比公然议论八极殿殿主还要严重，这要是被金家的人逮到，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厥明沉吟片刻，盯着手中的茶杯看了半晌。
张慧恩应该是没有把全部的事情说出来，但仅凭那些线索就能推断出八极殿如今的现状，朔衡的能力比他想象中还要可怕。
既如此，何不赌上一把？
“承蒙道友看重，厥明愿意一试。”他抬眸，语气坚定的说着。
“不再考虑一下？”朔衡眉眼带笑，看得坐在一旁充当背景板的秦安心头一跳。
这家伙算计起人来，还真是……
阴险得很。
“我愿意相信朔衡道友。”厥明笑笑。
他的笑容如阳春三月，春风拂面。
虽然清浅，却很好看。
朔衡点点头：“厥明道友不问一问我想要什么吗？”
“道友需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事，一定不会推辞。”
朔衡对着秦安的方向抬抬下巴：“问他吧，这位是我朋友。”
“厥明道友，叫我秦安即可。”秦安对厥明微微颔额。
“不知秦安道友想要什么？”
“我需要炼制一枚圣品丹药。”秦安冷声道，“材料我出，只要能炼制出成品即可。”
“可。”厥明闻言，几乎没有犹豫的立刻答应下来。
这对他的身份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用一颗圣品丹药换取朔衡的帮助，也不是什么亏本买卖。
“那就这么说定了。”朔衡把折云放在茶桌上，翻手取出一张丹方放在厥明眼前，“道友过目。”
厥明好奇的看向丹方，随后看着看着，忽然满脸激动的把丹方拿起来握在手中。
虽然激动，却又根本不敢用力，生怕把纸张揉皱。
“这，这是……”
“这是改良之后的碎骨锻体丹的丹方。”朔衡看到厥明的神色，就知道他是看出了丹方中的蹊跷的，“此丹在九品丹药中药效也算是最猛烈的一种，若是改良之前，凭道友如今的实力确实难以炼制，不过改良之后嘛……
药效不变，依旧是九品丹药，减轻了服用丹药后遗症的严重程度，而且炼丹的难度也从九品降低至八品巅峰。”
堪称断崖式下降了。
八品与九品之间的门槛，自然是极难跨越的。
能以八品的实力炼制九品丹药，绝对世所罕见。
即便是金定展，据朔衡所知也没有炼制九品丹药的实力。
“真是天才的想法……”厥明如获至宝，拿着丹方迟迟不肯放手。
忽然，他猛的抬头看向朔衡：“敢问道友这丹方从何处来？不……我的意思是，是谁改良的丹方？”
朔衡看着厥明激动的样子，心底微微一哂。
果然是沉迷炼丹的人，一见到这副丹方就激动的找不着北了。
不过，恰是这样的人，也更符合朔衡找合作对象的标准。
若是遇到像夏桃那种心思弯弯绕绕的，虽然对他没什么坏心眼，但总归有些麻烦，毕竟这样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给你挖个坑。
“这是我一师弟所改。”朔衡笑着回应。
有林未醒这个炼丹达人在身边，朔衡平日里闲暇时也耳濡目染了不少。
当初林未醒改良这张丹方之后，朔衡觉得有趣便抄录了一份，没想到竟然在此时派上用场。
也算物尽其用吧。
“可否为我引荐？”
眼看厥明眼中的期待都要溢出来了，朔衡好笑的摇摇头：“若是厥明道友能夺得丹子之位，便是为你引荐又有何妨？”
他当初说夺得丹子之位的成功率是八成，主要是在其中计算了厥明炼丹失败的概率。
若是他能在比试上把此丹成功炼制出来，想要夺得第一，并不难。
“多谢道友。”厥明终于露出真心实意的微笑。
…
送走了厥明，秦安把茶杯里最后一口茶水喝完：“那丹方真有这么厉害？”
“八品与九品之间的距离，就像大乘到渡劫之间的跨越。”朔衡道，“那丹方的存在，相当于能让他用大乘期巅峰的实力击杀一位渡劫中期的强者，你觉得厉害吗？”
“确实厉害。”秦安点点头，“不过你那改良了丹方的师弟更厉害，若是让他来参加比试，应当能直接夺得丹子之位吧？”
“他要是来参加这种比试，实在有些以大欺小了。”
“……什么意思？”
“他已是九品巅峰的炼丹师。跟一群八品的小家伙比试，可不是降维打击吗？”
至于圣品。
嗯……可能林未醒还得再打磨一段时间。
他修为有些低，想要炼制圣品丹药，需要灵气和神魂的双重支撑，这也是林未醒迟迟无法炼成圣丹的原因。
“……”秦安沉默。
苍澜仙宫里究竟都是些什么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