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了吗?年彦臣,你把晚晚惹毛了?她气得关机玩失踪?还是,她出事了。”
年彦臣只是说道:“先找到她。”
郁晚璃一个人在外面,他放不下心。
要是她……她想不开呢。
那年彦臣也该想不开了。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啊…… ”江筠筠嘟囔道,“算了,我到时候自己问晚晚!”
年彦臣一看就是不愿意说。
支支吾吾含含糊糊的。
江筠筠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电话的打,她和郁晚璃的共同好友,什么同学甚至是只有过几面的人,都联系个遍。
但依然,没有郁晚璃的任何消息。
年彦臣也出动了所有的下属。
月黑风高,三更半夜,大量的人手在江城的各个街道,搜寻着郁晚璃的身影。
年彦臣甚至出了悬赏。
谁能够提供郁晚璃的行踪,奖励五百万。
重赏之下,必定会有消息。
已经凌晨三四点了,天边泛起鱼肚白。
这天, 快要亮了。
年彦臣回到了郁家别墅的大门外。
“年先生,”保镖看见他,立刻变得恭敬,“暂时还没有看见太太回家,我们会继续盯着的。”
他很轻的点了一下头,神色淡淡。
管家就在旁边跟着。
“年先生,您该休息休息了。”管家劝道,“您这刚吐血,又没输完液,还折腾了一晚上,身子就算铁打的,也承受不住啊。”
哎……
太太搬出年家别墅的第一晚,年先生重病一场,高烧不断。
太太跑出年家别墅的这一晚,年先生口吐鲜血。
“马上就天亮了,”年彦臣说,“再等等。”
“等什么呢?年先生,只要有太太的消息,我们马上就会告知您!”
“我睡不着。”
她还下落不明,联系不上,他哪里合得了眼。
心口闷,如同压了大石头,呼吸也短促。
但是,他都能忍住,都能不在乎。
管家继续劝道:“好,您等,您守,那您可以在车上眯一会儿,歇一歇,行不行?我叫医生来,在车里将药液继续输完,您看怎么样?”
年彦臣摆摆手。
死不了。
他只是太过悲痛,气火攻心,再加上情绪翻涌过激,所以才会吐血。
这点小毛病,这点伤痛,比起晚晚的病情……
算得了什么呢。
郁晚璃会面临巨大的痛苦。
而此刻,年彦臣就当是体验体验她身体所承受的病痛折磨。
她痛,如他痛。
甚至他更痛。
“我要等晚晚回家,她一定会回家的,”年彦臣望着黎明破晓前的郁家别墅,“她最牵挂的,就是她的母亲。”
管家问:“那……天亮之后,太太要是依然没有回来呢?”
“我就进去找妈,”年彦臣回答,“旁敲侧击,从她嘴里套套话,看看能不能有收获。”
他已经做好决定,谁劝都没有用。
管家能做的,就是将厚重的外套披在年彦臣的身上。
别再着凉感冒了。
当天空变得明亮,当郁家别墅的门敞开,佣人开始清扫开始准备早餐的时候,年彦臣才迈步走了进去。
郁母刚起床,坐在客厅里,慢慢的喝着燕窝。
听见脚步声,她抬头看过来。
“是你?”
发现是年彦臣的时候,她十分意外。
这么早,这女婿怎么上门来了。
“妈,”年彦臣打着招呼,“早啊。”
郁母笑了笑:“哎哟,坐坐坐。”
郁母招呼着,又往年彦臣周围看了看:“晚晚呢?在外面不进来,干什么呢?”
年彦臣薄唇一抿。
敢情……郁母以为晚晚和他在一起。
“晚晚没来,”年彦臣当即开口,音色淡淡,“太早了,她起不来,爱睡懒觉。”
“这孩子,向来就是喜欢赖床。哪有她自己不现身,却把你派来的道理啊。我回头说一说她,让她别这样。”
顿了顿,郁母打趣道:“你上我这里来,该不会是告状的吧?”
女婿来岳母家诉苦,倒是家家户户会发生的事儿。
年彦臣也笑:“怎么会呢,妈。我是来感谢你的,谢谢你生了一个这么好的女儿,嫁给我,让我能够和她长厢厮守,百年好合。”
“你啊,真是越来越会说了。不过你还是先告诉我,你这么早是为的什么事?”
“没什么,”年彦臣说,“就是来看看您。顺便跟您说一声,以后晚晚就在我那边住下了,这娘家……她不会回得太勤快。”
郁母点点头,表示理解:“行,好。我也一直都劝晚晚,你们该在一起了,别错过了。你们能够重修于好,我是欣慰的。至于前尘往事……”
郁母停住话头,摆摆手:“不提了,以后也不用再说。”
年彦臣“嗯”了一声。
他要带郁晚璃去治疗,他不会放弃的。
这次,他探了探郁母的口风,又将郁晚璃回娘家的后路给堵死……
她就只能和他,并肩作战。
佣人给年彦臣倒了茶,年彦臣喝了两三杯,便起身告辞。
郁母起身送他。
“我啊,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郁母絮絮叨叨的说着,“可能任性点,脾气轴了点,倔了点,但你既然喜欢了,还非她不可了,那两个人就将日子好好过下去。”
“我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这阵子又经常梦见去世的老爷,不知道是不是来接我了……”
“唯一放心不下的啊,就是晚璃。我就将她托付给你了,你以后一定一定要对她好,恩恩爱爱的。”
年彦臣静静的听着,时不时附和两声。
“人老了,话有点多,总而言之就是希望你和晚璃过得幸福开心。”郁母停下脚步,“你对她的心思,我是看在眼里的。”
“妈,我会倾尽我的所有对晚晚好,请您放心。”
“好,那就好。”
离开郁家别墅,来到大门外的路上,年彦臣的神色才变得凝重和阴鸷。
郁母并不知道郁晚璃的下落。
她就狠心到,连生母都不管不顾,一走了之了?
年彦臣身姿笔挺,站在那里如同松柏。
管家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年先生,您从郁老夫人的口中,得知太太的消息了吗?”
年彦臣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