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秋蓉心里早就对景春熙竖起了个拇指:这个主意不错,省得我再找什么理由来说服你景叔了,反正有神仙姑姑担着,东西丢不了。
“熙姐儿想哪天行动?”时间只有三天,去到京城起码也得一天,景秋蓉也着急,伏波岭在京城的哪个方向她都不知道,肯定不会离京城太近,要去也得提前准备。
景春熙:“最好在他们装车前一两个时辰进去!”
景逸:你们母女俩当我是摆设的吗?直接就安排上了,我不要面子的吗?你们认为这样真的可行?
而且你们到底要去干什么?如果单纯要把那些财宝毁掉,我一个人就行,只是我不舍得毁掉而已。
景春熙看着对面这个生无可恋的帅大叔,感到无比解气。
也不想在逗他,而是把凳子拉到他们两个人的中间,压低声音说道:“最好这两天能取得他们财宝的明细,给我一份,再想办法……”
后面的话声音有点低,不过三人都听到了。
景逸听完景春熙的话,虽然还是不太满意,但是紧锁的眉头总算稍稍有点放松,前思后想,觉得也只能这样了。
他回来的时候大将军就有交代,一切都听他们家姑娘的,而他家姑娘现在全部听女儿的……
……
第二天晚上,
把景春熙带到京城城东的宅子,景逸都觉得自己应该吃那顿饭被下了老鼠药,要么就是被施了美人计,不然他这种油盐不进的人,怎么晕乎乎的、稀里糊涂就同意了这母女二人的荒谬做法!
到京城这一路比流放还累,景春熙觉得帅大叔肯定是故意的,他以上伏波岭一路必须骑马为由,一刻都没让她上马车让她先练着,所以她一路完全坐在马背上。
进了屋脱掉里裤,才发现大腿内侧都脱了皮,景春熙连澡都不敢洗,蹲下来都感觉好痛,只能让糖霜帮用水擦了一下身。
几个月来,第一次能一觉睡到天亮,让景春熙感觉幸福来得如此突然。如果不是这次忽然要上伏波岭,她肯定会先使出浑身解数,让帅大叔把她训练成个飞人,才会计划一次京城之行。
大管家进屋一看见景春熙,带着后面的两个人扑通就跪了下去,此情此景在被抄家那一天也同样发生过,他实在太激动了,终于又见到表小姐了。
表小姐这一次冒险出去好几个月,让他在家也胆颤心惊,担心表小姐更担心大将军和老夫人,佩服她的同时也盼望她快点平安回来。
景春熙上前亲自把大管家扶了起来:“大管家爷爷辛苦了。”
一句话就把这个老人惹得涕泪横流,景春熙上次也只是叫他大管家而已,这是第一次叫他爷爷,他感动得一直说:“老奴不辛苦,表小姐跟老将军老夫人才辛苦了。”
景春熙把后面那两个人也叫了起来,分别给他们赐了座。
才笑着跟他们说:“流放路上我们府里的人都安然无恙,外祖父外祖母身体康健,都安置好了我才回来的。”
景春熙说完地给大管家一封信,那是外祖父外祖母特意写给他的,应该说的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
大管家接过信也不马上拆,眼泪流得更凶了。景春熙笑:“外祖父、外祖母可是笑着送我回来的,大管家爷爷别把我惹哭了。”
大管家还是不停地抹着眼泪,然后又一直盯着景春熙看,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就像李嬷嬷第一天见她那时一样,宛然把她当成了亲孙女看待。很久才说:“好!大家都没事就好。”
另外一个说:“老天有眼。”
再有一个说:“老将军的为人,神仙都忌惮。”
一个是三十大几的男子,叫刘强,中等身材人很机灵,景春熙知道他是周伟伯伯的手下,是留在京城专门探听消息所有人的统领,景春熙也叫他刘伯伯。
另外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长得很瘦,人也不高,但是眼睛极其锐利,眼神和景逸及其相似。
他自称阿七,说自己是铁鹰营的,让景春熙有点发懵,人她很陌生,更不知道铁鹰营是干什么的,但是“铁鹰营”这名字听着就很拽。
阿七说:“老大带着两个人凌晨就出了门,特意让在下一早过来把伏波岭的大致情况跟表小姐说一下。”
其实景逸跟阿七说的原话后面还有一句,是:“省得那倔丫头到时踩了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说到伏波山,景春熙就知道他说的老大是指帅大叔加扑克脸。
“糖霜,先带阿七出去吃点东西,待会等管家爷爷他们出去,再让他进来。”
伏波山上除了那几十车的宝贝,她什么都不感兴趣,帅大叔这一出简直是杞人忧天,有他们带着她有什么怕的?
只要他能把自己安全送进去,也帮她把旁边的闲杂人等都处理了,她哪用熟悉什么地形,熟悉地形她就能飞出来吗,还不一样得依靠帅大叔才能出来?
叫阿七先出去是谨慎起见,不同的人汇报不同的事,掺杂在一起肯定更容易暴露,谁能保证人心不古?虽然她现在并不怀疑这些人的忠心。
大管家率先说:“表小姐!……”
但是话没说完,就被景春熙抢了先,她笑着说:“管家爷爷每月都专门回去汇报,又有账册交到娘亲那里,昨晚熙姐儿已经看过了,账目清楚,也打理得很好,收入也日渐增长,说明管家爷爷很是用心,有你们在,我们都很放心。
这些事以后都跟娘亲对接就行,无需再一次汇报给熙姐儿。”
前晚景春熙跟娘亲几乎又是通宵达旦未睡,但是没空聊外祖父外祖母到了崖门村的事,反而是让景春熙知道了京城的不少事,说是家里铺子田产另外添置了不少,都在比较稳妥的人名下,都有管家爷爷和小管事在负责,而且都是盈利的,完全可以支撑得起青山庄的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