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卿匡一双铜铃般的眼睛满是精光,古铜色的脸孔上虽已布满了像水纹似得皱纹,但却看得出,年轻时定是个俊俏美男。
他轻轻抚着自己下巴上的一缕山羊胡须,一手拿着做工精巧的蒲扇,身着深灰色的衣袍,若是忽略他眼内的算计和沉思,倒像个飘着一股子仙风道骨的天外老人。
“太师觉得这就是雪府三年前丢失的那枚指环?”
“不错,当年微臣有幸见过那雪府的传家之宝一眼,而这枚指环与当初微臣见过的一模一样,应该不会错的。”虽已到古稀之年,但卿匡的声音雄浑如洪钟,身子也硬朗的紧。
郁摩基嘴角微微一勾,阴沉的气息顿时弥漫,“有意思了,这戒指竟流落到了此处。”
常方街如期举行着花灯节,连同着两边商铺的青石小桥也被放满了各式的花灯,桥下的小池也跟着与小桥争奇斗艳,池上各种许愿灯、祈福灯将池水映照的熠熠闪光,就像无数的金钱币在水里飞舞跳跃。
“既然今晚不能让那个病秧子直接毙命,但还是有收获的。太师,传本皇子的命令下去,明日,该是拜访雪府的时候了。”
宝蓝色的身影在灯影中忽闪忽闪之后,便被人群淹没了身影,连带着太师也不知在何时,不在了原地。
“喂喂,他们刚刚说的什么?我的戒指是雪府的传家之宝?”她也没有想到,一回来,就看见了郁摩基刚刚的那一幕。
直到郁摩基等人走远了,郁凉夏才放开那张被他用手极力压制着的小嘴,好不容易安静一阵子,这下,庄雪衣又开始聒噪了。
“喂,你沉思个屁啊,当自己是法国巴黎的罗丹美术馆里的沉思者?”庄雪衣一口气还没上来,又接着道,“那东西是老娘的,才不是那该死的雪府的。”
郁凉夏头疼的揉揉眉心,淡淡的吐了几个字,“安静一点,你还想被人观看?”虽是不起眼的小巷,但还是有路人经过的。
庄雪衣顷刻住了口,那表情就像是一朵开在夏天的花错开在了冬天一样,楚楚可怜,“那你说,该怎么办啊?”
若是那指环真的是雪府的传家之宝的话,而且还是在三年前就丢失了的话,那么说,那一对在现代的戒指并没有随着她穿越,而是这具身子本身就有的?
是雪衣自己偷走了雪府的指环?还是她作为代嫁新娘的陪嫁品?
如果真是雪衣本身偷走了指环的话,还是在三年前,雪府的人难道不会惊慌失措闹得人尽皆知吗?
“你说,雪府知不知道自己的传家之宝不见了?”庄雪衣再一次的开口。
郁凉夏静静的站着,最后他深深的凝望着庄雪衣,轻声道,“那指环到底是你的还是……雪府的传家之宝?”
楚焰对着郁凉夏微微行礼,接着手执长剑对着庄雪衣,态度冷漠道,“雪府的女人,果真是心狠手辣。”
庄雪衣看着在月光下发着寒光的长剑,脚步不自觉的后退了好几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郁凉夏的表情为何愈加凝重,楚焰为何对她产生如此大的敌意,薄荷为何失望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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