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头不停的无奈摇头,钟离树龄有时候脾气虽火爆了一点,任性了一点,说到底都是一个很好的孩子,怎么偏偏这祭祀的血脉,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什么叫做偏生的就这命格!”果老头气结,“他本身就有双重性子!”
“人格分裂?”金老头皱眉,有的时候,树龄确实安静的宛如处子。穿越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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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你以为呢?”
“唉……”金老头像是爱上了叹息般的,又是一声绵远流长的感慨。
“我们是不是应该找个时间到地面上去一趟?顺便找找咱们的小徒弟?”想起庄雪衣的那张绝世之颜,与那双灵动的大眼,他便觉得很是骄傲。
尤其是,庄雪衣还那么的聪颖,教给她什么,都可以很快的领悟精髓,虽然训练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头!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金老头突然之间来了精神,“树龄这小子,这会儿应该是跟凉夏他们在一起的才对!”都是自己人,他没有必要去帮其它的帝王星候选人。
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你想做什么?”果老头心惊肉跳的睨望着金老头,这丫的,一发疯,绝对没个正经事。
“让这小子给我家凉夏算个命格,看看三国之争,最后究竟是谁赢了。”
果老头鄙视的翻了个白眼送了过去,“他若是会告诉你这糟老头,那才有怪呢!他即便算得出,也知天机不可泄漏。用雪衣小徒弟的一句话来说,便是:人定胜天的上头还压着一句天命不可违呢!”
金老头撇嘴,一声冷哼,“小小的天下,若是凉夏想要,定能唾手可得,天下都在手里了,还逆转不了那乾坤不成!”
“你简直是疯了!”果老头一阵无力,“快快让谷主出来,将你软禁了才好,说的都是些什么混账话!”
“自从我算出了小徒弟的命数之后,这些日子总觉得不安,心里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nhec。
“你放心,就算天下被他们几个玩毁了,轰塌了,也碍不到我们九冥幽谷什么事儿。”
金老头当寸不让,步步紧逼,“若是第一潭水的裂缝越来越大呢?”
果老头皱眉,忽然沉默。
金老头又道,“仅凭我们几个糟老头的能力,而且还是在没有一丝修复灵力的情况下,怎么愈合那道裂缝?”
“糟糕!”果老头一阵惨叫,“下一个无月之夜,是不是快要到了?”
“果老儿,你总算是想起还有这么一回事了。”金老头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面上,摇着头,满脸的愁容,山羊胡须乱糟糟的契合在他的下巴上。
“咱们是时候去把谷主叫醒了。再睡下去,天下要大变了。”
“你叫,我垫后。”金老头忽然来了精神,谷主因为莉婴而沉睡,莉婴的魂魄却是至今还未寻回,此刻又是因为这杂事去恼他,这不是找死么?
“要死自然是一起的,你别想逃脱这事儿,哼!想让我当炮灰,这注意打的挺精!”
“不然你去叫上树老头儿,大家一起商量商量?”金老头犹豫道。
一阵幽风晃过,逐不设防般的将果老头与金老头吓了吓。
“从外边就听得你们叽叽喳喳的放屁声似得话,走的近了,发现你们果然再说屁话!”树老头气的吹胡子瞪眼。
金老头砸吧砸吧嘴,对着果老头一阵挤眉弄眼。
果老头尴尬的咳嗽一声,“不然你说,现在这事儿,怎么办?”估计这树老头在外边听了不短时间的墙角。
“怎么办?能怎么办?喝喝下午茶度过美好的时光不是更好?非得学金老头自己给自己打巴掌不成?”树老头一阵鄙视,“天下的大事,放手交给这些年轻的一辈便是了,还能有我们这些老不死的什么事儿?”树老头悠哉悠哉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二郎腿一翘,很是惬意,“你看看,这第九潭水……啧啧啧……看看下边怨气冲天的花花草草,金老头,你造的什么孽啊!”
“你以为我愿意啊!”金老头摸了一把脸,死命的揉揉眼睛,“你说我容易嘛,活了大半辈子,几万年,见到了多少红尘俗世,怎么就是无法六根清净呢!”
“你的牵挂最多!”树老头儿叹息。
偶有一两只蝴蝶飞过,在他们的眼前飞舞着,带着薄薄的花粉,美轮美奂。
三个老头间,忽然一阵沉默。
“不行,这事儿,必须请教谷主才行!且不说世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乱子,就算是第一潭水的裂缝,总归是要将其填补上的。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果老头想了想,继而直摇头。
树老头皱眉,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得,猛然抬首,“每五百年一次的无月之夜,是不是又快到了?”
“是啊。”金老头接言,“妖魔之夜,百鬼夜行,一个不慎,天下颠覆!”
“如果这个时候那个世界的妖魔合力攻打第一潭水的那道裂缝,直接导致的结果便是,妖魔界突破结界,毁坏人类的文明……”
树老头一阵沉默,眉头却是越皱越紧,一双带着沧桑的手指不停的用力揉着眉心,他怎么可以把第一潭水的那摊子麻烦情给忘记了。
难道,真的只有唤醒谷主这一条唯一的路了么?
可是,就算是唤醒了谷主又如何?
莉婴的魂魄啊,到底在哪里……
谷主夫人,没有你的谷主,连个人都算不上,醒了,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又能为这天下苍生做些什么?——
赵府
大门外坐立着两只石狮子,那双雕刻起来的眼睛栩栩如生,透露着一股子的威严、深邃。
郁凉夏搂着庄雪衣的纤腰,挑着眉头睨了一眼钟离树龄。
“末雪。”钟离树龄轻声的唤了一声末雪。
“末雪在。”
“还记得当年离家之时,最初的梦想么?”
末雪抿了抿自己有些发干的唇角,“记得。”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年因为口吃与智障,被这赵府奴才赶出来的情景。
“是什么?”
“变聪明。”
“你觉得自己最初的梦想实现了么?”
“实现了。”
钟离树龄点头,又问道,“可是有很多人,抱着最初的梦想来到飘雪暗使,可是,能够实现最初梦想的人只在少数。对你而言,梦想又是什么意思?”
末雪低头,一番沉思。
庄雪衣看了末雪一眼,又扫了钟离树龄一眼,开口道,“梦想梦想,无法实现的理想,便是梦想。”
末雪猛然抬头,望向庄雪衣,眼中有些迷茫。
庄雪衣回以一笑,“你主子压根就是在为难你呢!别理他。”
钟离树龄失笑,“莲王妃,你这可是带坏我的弟子。”徒弟怎么敢不理自己的师傅。
“飘雪暗使人又不少,雪衣儿带坏一个,是一个,带坏两个是一双,带坏三个……你这师傅可以让贤了。”郁凉夏轻轻瞥了一眼钟离树龄,含笑作答。
“黄鼠狼果然都是一窝的。”钟离树龄被闹腾的气结,末了又加了一句,“天下乌鸦一般黑!”
“彼此彼此。”郁凉夏‘谦虚’回答。
“罢了罢了。”钟离树龄无奈摇头,“可记住莲王妃的话?现在,你可告诉为师,你此刻的梦想是什么?进入这扇门之后,是打算炫耀你现在的成绩?亦或是单纯的只是来看望亡母?”
末雪将头垂的更低,脸色渐渐僵硬。
“承认与认错,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儿,大丈夫能屈能伸。”郁凉夏淡淡瞥了一眼末雪,便带着庄雪衣亲自去敲了门。
噗通!
末雪忽然跪倒在了钟离树龄的眼前,“弟子认错,请师傅原谅!”
钟离树龄摇摇头,“名誉、尊严、权利、you惑……没有人可以六根清净,就算是仙也不行。除非是古老的神明。”他叹息,“可惜,我们都不是神明,你的心中的祈盼与虚荣心并不是罪大恶极的。”
“主……师傅……”这个时候,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主子,仅仅是收留了智障的他,治愈了他内心自卑感的师傅。
“要感谢莲王,是他点醒了你。”
末雪听言一愣,脑中闪过那道清漠的嗓音:承认与认错,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儿,大丈夫能屈能伸。
……
看着末雪与钟离树龄走上前来,庄雪衣看着已然豁然开朗的末雪,嬉笑道,“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所以呀,兄弟,吃点苦头不代表不是好事儿,这赵富将你赶出来,现在对他而言就是一损失!对你而言,学到了更多不是麽?你看看这座用百姓金银堆砌起来的府衙,有什么好的?”
末雪惨白的笑笑,无言。
“敲什么敲,不知道今儿个大人要休息么?”
咯吱一声,大门被打开,里边出现一个正在打着哈欠,一脸睡眼惺忪的样子,模样痞痞的,有些像地痞流氓的小厮。
郁凉夏嫌弃的拉着庄雪衣向后退了一步,眉心微微蹙起,“你们大人要休息?”他淡淡问道。
“是啊是啊,大人每天都忙,要是处理什么恩怨民情的话,到别府去,今年赵府都不升堂。”不耐烦的口气。
“不处理恩怨民请,不升堂,他当自己是逍遥王爷还是莲王?”郁凉夏耐着性子,淡淡问道。
“啧!你们有完没完啊。去去去……再烦下去,就把你们打出去!逍遥王爷算个毛,莲王又是什么鬼东西!我家大人就是天皇老子,朝中大小事务,都是我家大人说了算。”他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眼睛,要不是看这几人穿着不俗,早就抄家伙干起了,他担心万一这些个锦衣玉食的公子姑娘是哪个富宅的千金、公子,他就死定了。
庄雪衣看着郁凉夏一副厌恶的表情,小手往他的腰上蹭了蹭,摸出一墨玉腰牌,眼不眨的往那小喽啰的手里一扔,温和笑道,“把这里交给你家大人。他一定会笑的无比灿烂,然后出来迎接我们的。”
小喽啰接过墨玉腰牌,往手上掂了惦,有些咯手,又是莹润光泽的很,看样子,是真货。
“上好的黑玉,绝对真货。”庄雪衣笑看小喽啰那两眼冒光的模样,“但是不能贪污噢,不然,你的下场说不定会是血淋淋的噢。”
小厮原本正想将墨玉往自己的怀里藏,可是抬眼,望见那双清澈的眸子,没由来的一阵心悸。
明明那双眼睛是含笑的,是那种温和的笑,却为何让他觉得自己正在凌迟?
抬腿,想也不想的,抓紧手中的墨玉腰牌,往大堂内跑——
赵府内三夫人的闺房内,一阵阵娇喘声传出,听的人全身酥麻难耐,惷光一片大好。
小厮心底泛着一股子恐慌,竟然忘记了敲门,直接闯了进去。
“啊——”三夫人正享受着欢爱,突然之间,一阵凉风袭入,余光一瞥,便见着一小厮目瞪口呆的闯了起来,立马一声尖叫。
“我的宝贝儿,怎么了?”赵富依旧在三夫人的身上作着某种原始运动,似乎一点也没有注意到珠帘外多出来的那个人。
“他……有人闯进来了……”三夫人用手指戳了戳赵富的胸膛,指了指依旧呆若木鸡一般站在不远处的小厮。
赵富抬首望去,顿时火冒三丈,“该死的奴才,谁允许你进来的。不要命了是吧!”
滔天的怒气迎面扑来,小厮这才顿时晃过神来,眼神焦距一阵凝聚,最后屏住了呼吸,天呐,他怎么就闯了进来。
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跪下,颤颤巍巍的将手中的墨玉举到头顶,惊魂未定道,“门外等着几位公子和一姑娘,来人身着不俗,像是富贵人家。他们还让小的将这墨玉交给大人,说,若是大人见着这墨玉,必定会笑脸相迎的出去迎接他们。”
“哼!”赵富看着小厮手中的墨玉闪着莹润的光泽,远远的看去,便觉得那墨玉勾勒着他的心弦,钱钱钱,都是钱啊。
将怀中的三夫人一把推到床里,自己随意披了一件外袍走了出来,“最好是好东西,不然拧断你的脑袋!”
小厮吓得双腿瑟瑟发抖。
赵富接过那墨玉,双眼一眯,先是一阵大喜,感叹,是块好玉啊!
忽然脸色一变,眸内大骇。
墨玉腰牌正面刻着一个‘凉’字,背面勾勒着复杂的暗纹,他认得出,那是龙纹。
拥有‘凉’字的名讳,除了当今的莲王还有谁?
头顶生烟,气的一脚踹向小厮,大吼道,“现在他们人在哪里?”
小厮瑟瑟发抖,“在……还在门口候着!”
“你是不是嫌命太长了?”赵富手背青筋暴起,“敢让莲王在这小小的知府大门外候着,若是上头追究下来,咱们几条命不够赔的!”
小厮听言,差点就要昏死过去。
外边的那个人是莲王?
天呐。
不久之前他都对这群人说了什么话了?要命了!
“滚去给老子接客去。本大人立马就出来!”扯着嗓门大吼,整个闺房之内,猛地抖了三抖。
“是是是。”小厮连忙应着,立马跑了出去。
三夫人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身子,“大人,莲王来赵府做什么?”她眉头紧锁。
“我哪里知道!”赵富抹了一把汗,“这都吹的什么风,把谁吹来不好,偏偏是皇上最宠爱的莲王!”——
“啧啧啧,鼻青脸肿的小厮出来了。”庄雪衣靠在郁凉夏的手臂旁,看着不久之前那个趾高气昂的小厮如今面目全非的跑着过来。
“那令牌,有的时候还真好办事。”郁凉夏淡淡感慨道。
“这个叫做有权利,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当然,也不能把话说死了。”庄雪衣耸肩。
郁凉夏勾了勾她的小鼻子,一阵失笑。
“嘿嘿……”小厮一见郁凉夏,顿时消了气焰,“不好意思,奴才眼拙,不知莲王爷大驾光临,请,请,大人马上出来恭候大驾!”
“呦嗬,方才不是说你家大人乃是……嗯……什么天皇的么?”庄雪衣微微抬眼。
小厮立马自打嘴巴,“奴才有发神经疯的病症,偶尔发起来,自己都控制不住。”
“哎呦,那可要好好治治啊,不然有一天病入膏肓可就下了黄土了。”庄雪衣绷起脸,一阵严肃,但眼中的那抹冷芒与狡黠却是掩饰不了的。
“谢……谢过莲王妃的关心了。”小厮也是个机灵人,一看莲王对着身边的女子这般好,心中便笃定,这女子定是那喜穿一身红的莲王妃了。
天呐,他真该自打嘴巴,将自己打打死的。
民间不都传言莲王一身白,一身莲花香,莲王妃绝色清颜、一身火红,明明那么有特点的两个人站在自己的眼前应该很好认的才对,方才自己怎么就没有认出来呢?
“呵呵……”庄雪衣一声娇笑,“莲王爷可是神医,说不定略施小法,你的疯魔症就好了呢!”
小厮吓得白眼一翻,边走边晕了过去。什气祭偏。
钟离树龄见此,抚额,“雪姑娘,看你把人吓得。”
庄雪衣无辜的瘪瘪嘴,抬高下巴,水眸莹莹道,“凉凉,我很吓人么?明明我笑的很温柔很善良啊。”
郁凉夏点点头,素手抬起,理了理她额头被微风吹乱的刘海,点头道,“我家的雪衣,一直都笑的那么的善良可爱。”
庄雪衣满意的点头。
钟离树龄侧目,他真不想承认自己认识这对仙葩一般的男女!
“莲王大驾,有失远迎。”浑厚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出来,让庄雪衣不由得抬首远望而去。
那人穿着一身黑蓝色的衣袍,身躯庞大,很胖,肚子发福,有着严重的啤酒肚,脸部的肌肉跟着他走路的动作一颤一颤,发丝带着汗渍,看起来很是油腻。
庄雪衣恶寒的想起一只死在下水道内的——油光发亮的黑色肥猪……
赵富老远便眯着眼睛打量起这边的人。
很久之前,他便见过身为太子殿下时的郁凉夏,为了进一步确定是否有人冒充莲王耍弄他,他必须亲眼认证不可。
郁凉夏一身白衣素净,腰间陪着莲花腰带,看起来纯净又高洁,如琼枝一树,如蓬莱仙葩,如昆仑美玉。
庄雪衣红衣罩体,肌肤白希,一张小脸透着七分妩媚,三分冷傲,一双水眸含笑含妖,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勾起,晶莹欲滴,欲引人一亲芳泽。
再远点,后边站着两个全身上下全是一身雪白的男子,一人出尘不染,仿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一人面无表情,气质骄傲。
赵富心里打着小鼓,这四人,都不是善渣!
握了握手,看着几人都不打算多话的样子,不安道,“莲王?”
“微服私访。”郁凉夏只是淡淡落下四字,来意不言而喻。
赵富强颜欢笑着,心里依旧直打鼓,摸不清郁凉夏的来自究竟是为何。
只是弯着腰,做足了礼仪与笑意,将郁凉夏等人往里边迎着,“先喝杯茶水如何?”赵富有些语无伦次。
“本王随意逛逛即可,你忙你的事务去。”郁凉夏摆摆手,拉着庄雪衣的小手随意的往赵府里边的曲曲小道中走去。
钟离树龄与末雪对视一眼,抿了抿唇,带着一脸的淡笑,跟上郁凉夏的步伐,却走到一半,转身,看着依旧扯着难看笑意的赵富,笑的耐人寻味。
赵富却看的呆了,从没见过男人的笑可以那样的温暖夺目,一时之间,愣是没有缓过神来。
他下意识的对着距离自己不远的末雪问道,“前边的那个白衣男子,是谁?”
末雪讥笑的睨了一眼赵富,冷冷道,“收起你那bt的心思,不然小心人头落地!”
赵富心中一抖,皱了皱眉,表情一阵扭曲,“莲王爷难不成男女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