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究竟是个什么神仙,竟有如此出神入化的通天法力?!
“去,派探子打探城墙内情!务必搞明白,这城墙是怎么一夜之间,暴增数尺的!”
蓝迪科克下令道!
亲信领命,匆匆离去。
鲜卑可汗拓跋野见状面色沉郁。
他走上前来,质问蓝迪科克。
“第戎王,你说此次突袭,乃天赐良机,北境城防被毁,荣安王大丧,北境城内外乱作一团,我才出兵与你共同讨伐北境的!”
“但现在,数丈高的城墙高耸于眼前,还请第戎王给个解释!”
“第戎的军情失误至此,让人很难相信那北境的荣安王,是否真的死了!”
拓跋野看到城墙的瞬间,心中便开始后悔出兵。
他上次跟胡乐木巴联军出动,打了败仗,可是吃了血亏!
战争损失的财力人力自不必说,单说他为了换回小儿子,被北境敲诈的钱财,就让他肉痛不已。
鲜卑本就不如第戎家底丰厚,交了一大笔赎金之后,他虽然换回了他最爱的小儿子,却也在鲜卑失了民心。
不少鲜卑贵族对他怨声载道,认为小王子拓跋越蠢笨如猪,贪吃好睡!
竟然为了点吃食就被敌军哄的团团转,竟然还自己送上门去,险些动摇鲜卑和第戎的军事联盟!
许多鲜卑族将士,都将上次的战败,归咎与小王子拓跋越被擒。
族内废除拓跋越王子身份的呼声日益攀升。
许多将领甚至直接言明,若不废除拓跋越的身份,他们将拒绝听从可汗调令!
甚至拒绝效忠拓跋王庭!
他们无法相信将来拓跋越继任鲜卑可汗以后,能带领他们走向富强。
这让拓跋野头疼不已,上次出兵,没有获得食物和衣服也就罢了,还赔了夫人又折兵,引起内乱!
他努力镇压,可终究是扬汤止沸,压不住民怨沸腾。
无奈之下,他只能废除拓跋越的小王子身份,改立侄子拓跋蛟为王子。
拓跋蛟年少有成,十五岁已经率军出征,打下两场小型战役。
这让拓跋蛟在民众中威望很高。
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待将来拓跋野离世,大权落入拓跋蛟手中,他心心念念的小儿子也迟早沦为阶下囚。
原因无它,只因任何一个掌权者,都不能容忍身旁有一个对自己权利有威胁的人存在!
换做拓跋野是拓跋蛟,他也会在成为可汗之后,第一时间让曾经的小王子‘因病离世’。
因此拓跋野接收到第戎邀请时,果断出兵。
若是他能在战场上,借敌人的手除掉拓跋蛟,他的宝贝儿子便还是拓跋家族唯一拥有继位资格的王子。
即便不能除掉拓跋蛟,他能反攻北境,夺下城内粮仓,也可解鲜卑的粮草之急。
这一仗怎么算都是赚。
却没想到,刚刚抵达北境战场,他便迎来当头一击!
这城墙也太高了!
说好的北境防御墙,只有二尺高呢?
这战场情报失控的感觉,让拓跋野隐隐想起上次十米壕沟的境况。
他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这一次,该不会又要铩羽而归吧?
蓝迪科克面露不爽。
“鲜卑大汗这是在质问本王?”
“荣安王是死是活,想来鲜卑大汗也派探子确认过了,既然你答应本王,联合出兵,自然是对本场战役有必胜的决心,此刻战前问帅,可是想打退堂鼓?”
几句话,戳破拓跋野的心思,拓跋野捏在刀柄上的手骤然握紧。
蓝迪科克注意到拓跋野的小动作,冷笑一声:“嗤,我劝大汗还是冷静点,此番天灾,你我只能报团取暖,否则——”
他视线在拓跋野身边的鲜卑将领们身上扫过,讥讽道:“没有粮草,你们鲜卑人还能撑几日?”
“连将军都饿的皮包骨头,没把子力气,再在风雪中苦熬下去,恐怕鲜卑人连刀都提不动了吧?”
“到时候,我们能不能拿下北境城不重要,但你们,除了等着挨宰被吃,还能做什么?本王喊你们一起攻城,是在给你们机会,也是在拯救鲜卑啊!”
其余第戎将领听到大王的示威,也纷纷瞪着眼睛,盯着鲜卑人。
这番话犹如一记巴掌,把拓跋野扇醒。
第戎王的话虽然难听,可也是事实。
不管从人数还粮草余量来说,第戎都比鲜卑更富裕,能撑得更久。
如果他不参与第戎围攻北境,那等第戎饿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未必进攻的不是鲜卑。
相比于北境这个硬骨头而言,鲜卑简直就是第戎的备用粮仓。
两军对战,鲜卑没有能全身而退的信心。
他收敛起心中不悦,强撑出一抹笑意。
“第戎王说笑了,我们鲜卑最重视盟约,既然说定结盟,自然不会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
“只是军情有变,攻打细节,我们须得细细探讨,多方打探……”
不管是第戎还是鲜卑,他们都输不起了。
拓跋野借着探讨战术的机会,指派拓跋蛟率领小队人马,去北境城下打探最新消息!
胡乐木巴也代表第戎,将自己装扮成低等小兵,一同前往。
有了水口木巴的暗中指引,他们很快跟水口木巴接上头。
一行人各自宰杀了第戎投诚的搬砖工人,扒了他们的衣服,悄悄混入城墙施工队中。
“兄长,水口总算把你给盼来了!”水口木巴见到亲哥无比激动。
“这墙是怎么回事?昨天传信,不是只有二尺吗?怎么一夜之间,城墙建设的这么快?”
“难道真的是那个女仙显灵,知道第戎即将攻城,降下高墙保护北境?”
胡乐木巴没心思跟老弟唠嗑,直白问道。
之前距离离得远,他还没看出这城墙哪里不对。
此刻站在墙根下,高耸城墙带来的压迫感才油然而生。
他这才发现,眼前的城墙,与过往北境用青砖垒砌的城墙,质感截然不同,竟然一丝砖缝都没有,整面墙,浑然一体,仿佛天生就长在这里。
他心下一颤!
“这墙……莫不是用细灰泥抹面,将青砖遮盖起来了?”
他不相信这座墙是完整的一堵墙,他知道在汉人的建筑中,有一种操作,是用细细的泥土,捯成泥浆,涂抹砖墙以作装饰的。
在汉代,皇后居住的椒房殿,便是采用这种工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