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的国情就是如此。
有钱不如有权。
有权不如有人。
白喜庆很可能就是他背后的那个‘人’。
这,怎么让他不激动,不失态?
之前,在苗淼面前提起要见白喜庆一面。
其实,他心里是很忐忑的。
抱的也是试一试的想法。
却不想,这么快就实现了。
“小贤,跟爸说说当时的情形,最好不要遗漏任何细节。”
陶仁贤也是没想到,爸爸比他表现的还要不如,但还是一五一十的把,苗淼和白喜庆的对话,尽可能的一字不落的复述了一遍。
陶天佑听完,沉思良久,脸上的喜色根本掩饰不住,“这么说,白老板是有意跟我们见面的。”
“只是我们的运气不太好,先是淼淼那丫头重感冒,这会白老板恰好在外谈项目。”
“否则,我们岂不是早就能见到白老板了?”
连对白喜庆的称呼,都变了。
直接,尊称为老板。
陶仁贤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点头道,“听三舅的意思,确实不抵触跟我们见面。”
“而且,我看三舅对淼淼极为疼爱,不仅关心她的身体。”
“还为了她,要尽快完成福城那边的项目。”
“爸,这对我们来说,无异于也是一个好消息。”
“对对对,这点我倒是疏忽了。”陶天佑兴奋的搓手,“这样一来,是三喜临门。”
“小贤啊,你可要牢牢抓住了,抓住和淼淼那丫头的关系。”
“对了,你妈妈上次跟你提起的事,你完成的怎么样了?”
陶仁贤一阵无语,吐槽道,“爸,你也说了,淼淼前段时间重感冒。就算再急,我也没合适的机会啊。”
陶天佑一想也是,但还是催促道,“淼淼不是已经恢复了吗?”
“所以,你要抓紧了,争取在跟白老板见面前,拿下她。”
“越是像淼淼这种女孩,你要是能把生米煮成熟饭,她对你只会越倾心。”
踌躇了片刻,“有必要,可以采取一些稍微极端一些手段。”
“但也不能太过了,只要不让她彻底恨上你就行。”
“别怪老爸下流,我们一家子的富贵,毫不夸张的说,全维系在她一人身上。”
“爸,是不是太冒险了?”陶仁贤其实早就想这么做了,但一直不敢。
现在听陶天佑这么说,他心里虽然跃跃欲试,但还是问了这么一嘴。
为的就是,万一事情不成,也不至于让他背锅。
陶天佑叹了一口气,“富贵险中求。”
“虽然确实有些冒险,但以你们的关系,风险并不大。”
“大不了,你吃点亏,事后多哄一哄,再多给一些承诺。”
“我相信,淼淼不会跟你彻底翻脸的。”
说完,他瞥了一眼厨房方向,凑近陶仁贤,压低了声音,“小贤,我和你妈的事,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陶仁贤点点头。
虽然一起出国时,他还小,才八岁。
但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事情。
简单来说,就是老爸撬了哥们加合伙人的墙角,带着蔡婉芝一起,卷了公司的钱跑出了国。
他家现如今能有这个家底。
就是靠着那笔钱,慢慢积累起来的。
陶天佑也知道,这件事瞒得过别人,肯定瞒不过自己这个大儿子。
加上今天高兴,又有意传他几招。
便把当年事情的始末,说给陶仁贤听。
“我和你妈,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
“自小就认识,但也正因为两家彼此太熟。”
“起初,我和你妈并没有男女之情,更像是一对兄妹。”
“等我大学毕业,你奶奶给我安排结婚对象时,我才感觉到心里早就有了一个人。”
“但老蔡家的条件,相比我们老陶家还是有些差距。”
“你奶奶是死活不同意我娶你妈妈的想法。”
“我那时候连份像样的工作都没有,更加没有底气反抗你奶奶的决定。”
“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了要和余薇结婚的事实。”
“你妈得知这个消息,便找到了我,质问我为什么娶余薇,而不是娶她。”
“其实当初我也是很懵的,因为我没想到,你妈心里也有我。”
“可是,一切都晚了,木已成舟,不是我们能改变的。”
“所以,我还是和余薇结了婚,并且一年后就生下了你。”
“你妈妈见我孩子都有了,心灰意冷之下,也就没再纠缠。”
“不久,就和我的合伙人,也是好哥们,叶康……”
“说实话,叶康的人品是真的没话说,军人出身,为人正派,讲义气,待人和善又真诚,妥妥的正人君子。”
“关键还极有能力和眼光。”
“我当时就想着,你妈能嫁给这样一个人,也挺好,至少能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你妈和叶康在确认关系不到半年的时间,也就结婚了。”
“我那时候,心里虽然有不甘,但更多的是祝福。”
“可事情的发展,往往很有戏剧性。”
“自从你妈给叶康生下一个男孩,叫叶安后,她或许是真的放下了,不再躲着我。”
“而是经常带着叶安,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不晃悠不要紧,见得多了,我内心越来越不舒服,某种渴望也越来越强烈。”
“让我气恼的是,你妈当时对我是完全不假于色,就单纯的当成了合伙人对待。”
“这怎么行?我发现自己,根本接受不了,便开始主动接近你妈。”
“但都被你妈严词拒绝了。甚至,不惜为了躲我,连公司事务都不管了。”
“你妈越是如此,我越是心难平。”
“直到有一天,我和叶康,参加完一次应酬,叶康喝的酩酊大醉。”
“我也没找到哪里去,你妈主动过来接叶康。”
“我趁着酒劲,是一阵哭诉加真情流露,终于破开了你妈身上的第一层防线。”
“后面,就没什么好说的。”
“用一句话概括,就是我们走的越来越近,也越来越频繁,直至打破了底线。”
“要说自责,我当时肯定是有的。”
“叶康可是我的好哥们,我却……”
“有一段时间,我甚至找了一个借口,把公司事宜全权交给了叶康。”
“就是为了不想遭受良心的谴责。”
“但人这种生物就很奇怪,随着时间的推移,什么都可以淡忘,又什么都可以变成理所当然。”
“我说服了自己的同时,更说服了你妈。”
“便开始着手准备,掏空公司流动资金,最后带着你,和你妈妈一起出了国。”
“后来的事,你全程参与,应该不需要我说,你就知道。”
“其实,你妈妈自始至终都没有真正的放下,放下我们这段感情。”
“可以说,她都是装的,为了报复我,也是为了报复自己。”
“只有叶安出生后,她才开始动摇。”
“我既是不幸的,又是幸运的。”
“如果,不是我在关键时刻,主动迈出那一步,或许,我和你妈,就真的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说到这里,陶天佑的脸上浮现出了非常复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