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应邀,前来碧水台。”。
白城手持一份淡蓝色请柬,上面落款碧水台玲珑。
不多时,碧水台门户大开,走出来一位素衣女侍从。
素衣侍从身姿笔挺,眸光一闪,脸上迅速堆起恰到好处的笑意,做了个请的手势:
“劳您移步,这边随我来。”。
言罢,便在前头领路,步伐轻盈利落。
穿过一段长廊,侍从在一扇雕花大门前站定,伸手轻轻推开,露出内里布置典雅的会客厅。
“您在此稍候片刻,马上就会有人过来。”。
白城点头道谢,端坐在檀木椅子上,指尖轻点,看着离去的素衣侍从。
又过了一会,一阵环佩轻响,似山间清泉叮咚,由远及近。
一位年轻女子莲步轻移,推门而入。
她身姿婀娜,轻纱罗裳如烟似雾,绣着的繁花灵纹流转着微光,乌发高挽,额间一点璀璨星芒,双眸仿若藏着潋滟星河,正是白城在顾宝儿的宴席上见过的碧水台为首之人玲珑。
“白道友,别来无恙,恭喜突破到瑶光境界,瑶池台夺魁把握又增一分。”。
玲珑说着,看向了白城肩头的曲如雪,外面的传言果然是真的,他成为了灵宠修士,彻底错过了角逐天命之子的机会。
“别来无恙。玲珑道友风采更胜往昔,莫非就要成为尊者了?”,白城早已站起身,此刻拱手回复。
“尚需一些时日。”,玲珑微微一笑,“早就想请白道友前来一叙,今日也巧,恰逢我碧水台论道,不如白道友随我前去,如何?”。
白城出名以后,尤其是让绮罗突破瓶颈成为开阳修士,各个门派莫不想邀请白城,以探索他身上的秘密。
东海门派孤悬海外,对于碧落大陆充满了好奇。
而这个少年,一只舞蹈艳压四座,让人突破,他身上定然有碧落的大秘密。
甚至有些门派不怀好意,借着请柬为名,计划着软禁的勾当。
但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瑶池台将白城列为了候选人,这些门派就暂时搁浅了不良想法。
毕竟,探索他身上的秘密,又不止软禁这一条路。
毕竟,如果他落选,不再受到瑶池台的庇护,作为一个在东海无亲无故无门派的修士,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也好,我也正好有些困惑,想要请教。”。
玲珑在前头引路,身姿轻盈得如同踏雪无痕的飞鸟,一路悄无声息,向一座山上走去。
白城紧紧跟随,自山腰开始,这里就寒风呼啸,寸步难行,可玲珑神色未起丝毫波澜,仿佛这酷寒只是拂面微风。
白城不知道玲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步步跟随,待快要接近山巅之时,寒风大作,已经不是瑶光初期修士可以通过的。
“玲珑道友,我看这道是论不了了。”。
白城假装大口喘气,累的瘫坐在旁边的石头上,顺便朝着曲如雪眨眨眼。
曲如雪心领神会,也开始装了起来,“算老瓦,仙人捶捶的,这哪里是论道嘛!幺了格老子的小命哦。”。
“好好说话!”。
“这哪里是论道嘛,这分明是要命!”。
曲如雪心里委屈,做戏就要做足,灵宠来自西海,不得带点口音。
玲珑回头看向二人,尤其白城的灵宠,此时躺在白城肩头,好几只脚朝天,吐着舌头,眼珠上翻,一番再走下去就要阵亡的样子。
白城也好不到哪里去,瘫坐石头上,出气多进气少,没有修士的样子。
“白道友,多少新进来的姐妹想来都来不了,你只要能咬牙通过这里,这寒风就会压实你的境界。”。
玲珑微笑着说道。
白城有一丝丝动心,但却不想在此时暴露实力。
“不行不行,还是小命重要。”。
白城喘着气,抚摸着自己的胸膛。
玲珑听此,也不多劝,拿出了一颗精美绝伦的珠子,珠子刚一出现,这山巅的寒风便小了很多。
白城艰难起身,跟随玲珑继续向上方走去,不消片刻,便登山顶,这里寒风骤消,风景与众不同。
放眼望去,四下皆是茫茫雪色,天地仿若被银白颜料肆意涂抹,纯净又冰冷。
唯有一处,腾腾热气氤氲升腾,打破这无边的死寂,那是一泓碧波荡漾的温泉。
温泉周边,早有十几位貌美如花的女弟子亭亭玉立。
她们发丝或挽或披,沾染着周遭的霜气,却丝毫不显狼狈,反倒像是披了层梦幻的白纱。
有的倚靠着剔透的冰石,眼眸似含着春日柔波。
有的轻抬玉手,逗弄着温泉溅起的水珠,串串晶莹在指尖跳跃。
而在温泉之中,则是十多位男修士。
候选人中,除了长生庙的修士,悉数都在这温泉之中了。
见到白城,貌美的女弟子微微颔首,并未出声,气氛静谧又神秘。
“玲珑道友,这是?”。
“碧水台,最大的机缘,便是碧水,而这温泉,就是碧水。”。
玲珑微笑着解释。
此时有一位身姿绰约的女子衣袂飘飘,乌发如瀑,面上含笑,轻移至白城身前,轻启朱唇,声似银铃:
“这碧水温泉聚了整个东海的天地灵韵,凡人泡之,延年益寿,修士泡之,可增加精神力。这位莫不去试一试,洗去尘世疲惫,尽享片刻逍遥。”。
说罢,她伸出纤手,指尖似带流光,牵起白城衣袖,眼神满是期许与亲昵。
“我自己来。”,白城说道,“对了,姐姐,精神力有什么用么?”。
女子轻抬素手,掩住那粉嫩唇角,眼眸弯成了月牙,“噗嗤”一声轻笑。
“灵识越强大,修士越灵敏,而精神力越强大,修士控制法兵越灵敏。”。
“哦!”,白城释然,脱下白色长袍,对着曲如雪说道,“如雪,一起来。”。
曲如雪连退数步,仿佛躲避什么秽物,目光里满是嫌恶。
他别过头去,小手扬起,冷冷看着女子和满池子的大男人,“你自己泡,我歇会。”。
说罢,还嫌不够,抬手挥了挥身前的空气,似要把那黏糊的脂粉味驱散干净。
“小样,原来你还有洁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