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方才震动全城话,在旁人听来不过是逼迫胡安前来的威胁,可在云飞扬一干手下眼中,云飞扬就是天!只要他说了,就是命令!
至于其他,不在他们的考虑之中。
云飞扬帮蒙宝宝洗干净,因为没有合适的衣服了,就这样抱着一个光屁股娃娃,时不时的传输一丝法力,免得他着凉。左太易和蒙英明则垂手默立一旁。
台上台下的城卫军,被方才云飞扬气势所镇,不敢动作,只能忐忑的希望他们的城尉大人,赶来替他们出口恶气。
不多时,德福、山鬼、牛夯带着二十三名镇国军士,也是到了校场。
牛夯一见蒙宝宝光溜溜的被云飞扬抱着,急忙抢上前来:“公子,宝宝他没事吧!”
云飞扬瞥了他一眼,骂道:“没事?若是有事,且看你这个师傅如何收场!”
牛夯心中有愧,不敢作声。
山鬼忙道:“公子,是属下不知轻重,原是一番嘻闹,竟险些害了宝宝。请公子责罚!”
“请公子责罚!”
众人齐声道罪,云飞扬只是不管,仍是斜睨着牛夯。
牛夯被云飞扬顶得发毛,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面带讪讪,低头不语。
蒙宝宝见师傅和师叔们被公子责罚,心中也是愧疚,道:“公子,不怪师父,也不怪师叔们,是宝宝自己不听话!公子不要责怪他们了。”
云飞扬心内也明白,即使不是牛夯他们这般胡闹,只要这城卫军想要找茬,总能找到机会。
这番作态,也是为了警醒手下众人,不要得意忘形。
自从这些布下在罗家庄得到元胎之助,三千新出法体初成,不过凝魂。二十三士卒却是踏入了炼魂境,而麾下诸将,除了德福对修为不上心,还是炼魂之外,其余人都已臻至神魂。
修为提升,难免傲气大发,对这方世界的敬畏,也淡了许多。
云飞扬正是要借此事,给他们提个醒。
再一个,虽然蒙宝宝平日闹腾,可却也只是小孩子贪玩,并非如何。而且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云飞扬觉得这蒙宝宝,天资聪颖,确是可塑之才。
也想借着这次的敲打,让牛夯众人真正的接受这个小鬼。而不是单纯的利益交换。
云飞扬长久不语,牛夯山鬼众人,心中更是不安。只觉得自己仿佛惹下了什么滔天大祸一般,忐忑不已。
蒙宝宝机敏,见云飞扬虽然表情严肃,眼神却不是犀利的怕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肯明说,但却感觉出云飞扬此时气也是消了。
“师傅,公子抱我抱累了,你抱抱我吧…”蒙宝宝从云飞扬怀中深处双手,朝牛夯说道。
牛夯闻言,抬起头,之间云飞扬转过头去不看他,而蒙宝宝却是睁着灵动的双眼,朝他深处双臂。
试探性的伸手将蒙宝宝接过来,见云飞扬没反对,牛夯也知道,公子并没有再怪罪他们。
抱着浑身如同白玉凝脂一般细皮嫩肉的蒙宝宝,牛夯心中也是有些五味杂陈。
若依照牛夯本心,他是不愿意收徒的,毕竟是云飞扬身边卫队统领,哪里有心思教小孩子功夫?只是碍于云飞扬和蒙天放的交易,才不得不手下这个徒弟。
可是现在牛夯却发现,这段时间被这个小鬼整日里师傅长师傅短问东问西,自己却不知不觉的对这个小徒弟产生了些师徒之情。
方才蒙宝宝不见,牛夯真正的是心急如焚,就好像自己的孩子不见了一样。状似疯魔,逮着谁就问:可曾见过我徒弟。着实是吓到了不少人。
蒙宝宝被师傅强壮躲在师傅强壮的臂弯之中,见师傅也是不说话,有些担心的说道:“师傅,你生宝宝的气了吗?”
牛夯这才回神,道:“没有,师傅是在想怎么帮你报仇!”
牛夯这么一说,原本已经被云飞扬安抚的平静的蒙宝宝,浑身一抖,想必是又想到了刚才被这些畜生虐待折辱的场景。忙又往牛夯怀中缩了一缩。
牛夯见此忙将他又抱紧了几分。
云飞扬见一个时辰已经快到了,胡安还没来,朝左太易一扬手,森然道:“准备!”
左太易躬身领命,右手中指咬破,在左手掌心一阵写画。
随着左太易这般动作,整个校场顿时一股红雾飘散弥漫。
下面数千城卫军,顿时感觉心跳加速,浑身血液流动越来越快,周身顿感灼热!
竟然真的敢生炼血肉!大惊失色的城卫军士好像看着什么凶魔怪兽一样看着台上负手而立的云飞扬。
“哼!这位朋友,胡安来也!”
声浪滚滚,远处一道身影踏阵而来!
城卫军听到这声音,登时叫道:“大人来啦!大人来啦!”
台下围聚的人群,从中间散开,一男子缓步走向点将台。
之间此人体长而瘦,双颊凹陷,鹰鼻阔口,满脸阴鹜。身着紫色缎袍,头发披散在后。两眼只盯着台上的云飞扬。
云飞扬见来人,虽未曾见过,却也能感觉到此人身上魂力饱满,便是那大阳城尉胡安!
两人互相凝实,胡安到得台前,一跃而上,与云飞扬相距两丈站定。
云飞扬冷冷一笑,道:“城尉胡大人?”
胡安面色不变,说道:“正是。不知道这位朋友高姓大名?”
“云飞扬!”
“原来是云兄,不知云兄何以要为难我手下兵丁?莫非胡安哪里得罪了兄台不成?”
云飞扬哈哈一笑:“胡城尉威震大阳,是第一等的人物。飞扬虽初来,却也领教过城尉的赫赫威风!”
见云飞扬话中有话,胡安眉头一皱:“胡安虽有薄名,却也谈不上威风。不知道云兄所言,究竟何来?”
云飞扬仍是笑道:“胡城尉太过谦了!试看这大阳一域,谁敢对你有半分不敬?若是要马,只需‘城尉衙门’四个字,便可得骏马数千。”
“倘若不肯,那就是不愿助大人你保境安民!就该死!试问这等行事,难道还算不得是赫赫之威?”
胡安听得云飞扬言语之间,尽是讥贬,也是有些不爽,直言道:
“原来蒙氏牧场的那位好汉便是云兄!不过,云兄怕是误会了!我让他们前去,实已拨下了钱财,只是手下贪念,这才惹得云兄不快。”
云飞扬两手一摆,道:“你说是就是吧。”
胡安这般表态,已经算是解释了,见云飞扬仍是这样毫不在乎,心下也不由的怒起:
“既如此,也不必多言。就是不知道云兄今日这般,可是仍旧为了牧场之事?”
云飞扬沉声怒道:“前番我已惩戒一二,既然不会再借此报复。只是城尉大人手下放不过此事,竟然盯着一个小孩子下手!更是百般凌辱折磨!保境安民四字,全如狗屁!”
“如此毫无人性之辈!通通该死!”
森然杀气扑面而来!
眼见云飞扬全然不顾自己颜面,开口便是该死,胡安心中大怒,叱道:
“便是我手下一时激愤,既然云兄所说的孩童无事,又何必这般咄咄逼人!更是布下阵法,欲要将我手下数千人尽数生炼!莫非他们便不是人吗?”
云飞扬见胡安回护之意坚决,再不客气:“人?他们也配!这帮子猪狗不如的畜生,莫要污了我人族清名!”
“久闻胡城尉手下人鬼并生,鬼兵我未曾见,这人嘛,却更是没有一个!”
“牛夯!你徒弟被这样折辱,你这个做师傅的就光看着吗?!”
牛夯听言,将怀中蒙宝宝交到山鬼怀中,大步冲到方才动手的四人面前,就是周身煞气运转,拳打脚踢,将四人打的哀嚎不已!
那四人还待还手,却又怎么抵得过专修杀伐之术,媲美神魂修士的牛夯!
胡安眼见云飞扬一言不合就动手,视己如无物,胸中怒火狂飙,大骂道:“云飞扬!你不要太嚣张!这里可是大阳城!”
“大阳城又如何?莫非胡城尉还能在这大阳城一手遮天不成!”云飞扬混不在意,反口驳斥道。
“哈哈!云兄弟果然是性情中人!这话说得好!难道这大阳城是你胡城尉一人说了算的吗!”一声大笑,楚中天也是到得这营盘校场。
云飞扬朗声道:“楚城主也来了!想必城主对这肆意妄为的不法之士也是心中大恨吧!”
楚中天上的台来,仍旧是一副笑眯眯的员外面相,道:“楚中天此来,不过是想看看究竟是如何猖狂之辈,竟让云兄发这般雷霆之怒。”
胡安见老对手和新敌人一副交好的模样,心中更是一沉,低声喝到:“城主大人就这般看着我大阳所属被外人欺辱吗?”
楚中天忙道:“哎,城尉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我大阳城虽然地处偏僻,却也是北域诸城联盟一员,北域之内人士,尽皆算不得外人。再者,云兄弟又岂会无故欺人?”
见楚中天抬出了北域联盟来,胡安反驳不得,只能是道:“好!就算此事是我城卫军有错在先,如今可也算还了吧!云兄还不叫你的人停手!”
原来他们三人在这扯皮之时,牛夯可是一下不停的往那四人头脸全身招呼。虎虎生风的拳脚,只打得这片刻,就已将四人打的满身是血。
云飞扬却是慢悠悠的说道:“既然胡城尉已经说了此事是城卫军有错在先,那我们就来好好的说一说,错了该如何!牛夯,且先住手。”
牛夯正打的来劲,听得云飞扬说话,仍是踹了一脚,方才恨恨停手。
胡安见此,心中更是不满,可是又想着不能让楚中天和云飞扬联手,否则主力不在城内,万一动起手来,自己可就危险了。
稍稍压住心中火,胡安道:“不知云兄要我手下如何才肯揭过此事?”
云飞扬沉吟片刻,道:“动手四人,交由我。台下围观之众,跪下,朝我家弟子磕三个响头。此时便罢!”
云飞扬这话声量极大,台下众人登时叫嚷一片。
“放屁!给这个小毛头磕头!做梦!”
“大人要给我们做主啊!”
“要我们磕头,我们还不如跟他拼了!”
“对!拼了!”
……
胡安听得云飞扬如此无礼,手下军士显然也是受不得这般折辱,心中的怒火又是抢了上来!
“云飞扬!你非要与我决一死战吗?”
楚中天见胡安这般,显是被逼到难忍了,忙作势道:“哎呀呀,胡城尉切莫生气,气大伤身。有话好说嘛,何必要打生打死的呢?”
胡安见楚中天这般阴阳怪气,更是心中发狠:“楚中天!你不要在这里阴不阴阳不阳的怪叫!我只问云飞扬,与你何干!”
楚中天一贯的笑颜,登时不见:“胡安!我好意劝你,你却这般言辞,莫非真当这大阳城是你的了吗?”
楚中天法力运转,气势狂暴!
胡安见楚中天如此,也是骂道:“怕你不成!”
魂力激荡而出,在身后化成一尊狰狞鬼相!
大阳城掌权二人,一时间剑拔弩张,谁也不让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