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这是酆都!是真正的酆都啊!”
“阎皇大人!”
“酆都!”
“……”
冥书之灵疯魔一般,惊叫不断!
云飞扬倒也不怪它,毕竟,冥书是阎罗以自身道果炼成,严格意义上来说,冥书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阎罗的儿女一般。
此刻见了阎罗之物,自然难以压制内心的情感。
等到冥书渐渐平复下来,云飞扬方才询问这卷书册上到底记载的是什么。
艰难的将书册下面的文字看完,冥书却又突然惊喜出声,“主上!天大机缘啊!”
“太古大战之后,阎皇大人在最后一刻将我封入兵符,抛入时间长河。我一直便以为,酆都早被佛道毁了去,却不想竟然落在了这里!”
云飞扬一愣,“什么叫落在了这里?这里荒山野岭,一块城墙砖都没有,哪来的酆都?”
北邙山虽大,可平地却极少,大都是山林荒野。哪怕当真是谁用绝强法力,将酆都搬来,却也没地方安放。就算是放下了,只怕早也被人发现了!
“谁说酆都是巍峨一片了?!”冥书气恼得很,尖声道:“酆都是阎皇大人练就的幽冥界中的天庭!灵山!是无上至宝!其内自成空间,大可遮天蔽日,小如须弥戒子!又有哪里不可藏身?”
大可遮天,小如戒子!
云飞扬心中便如被大锤重重的锤了一下,有些喘不过气来。
“那它现在在何处!”
“这…没说,这上面的图,是以前阎皇大人手下的第一画师所画,可是字,却只是酆都移位之后,最后一个城中卫士死前写的。只说酆都落在了北邙,具体何方,却是不知道。”冥书一如从前,关键时刻掉链子。
云飞扬深深呼吸了一口,随即将书卷直接收进了纳戒之中。朝仍跪伏在地的三叔问道:“这东西你从何得来?”
三叔头也不抬,“这是我族中传承了无数年的秘密。也就是因为它,我们蓝旗部落,方才从原本的十大部族,衰败到了今天这般天地。”
也不知道是想起了部族曾经的辉煌,还是心中仍对书卷上的‘宝藏’念念不忘,三叔的声音之中,直透着一股压抑死寂,好似万念俱灰了一般。
云飞扬沉默了。
一个强大的部族,因为偶然得到了一卷神秘的‘宝藏’图卷,被群起而攻,最终不得不隐秘深山,一败涂地。
期间种种血腥,种种艰险,云飞扬想也能想的到。
“照你这意思,他们是被这书卷上的东西困住了?”
“族中口口相传,当年之所以落在了我族,便是因为有数队族中战士不知所踪。百般找寻之后,方才发现此物。至于大人们是不是也如那些战士一样,小老儿却不敢妄言。还请大王念在我不曾隐瞒的份上,留我部族一条生路啊!”
“若是我能将他们找回来,自然不会为难你们,可若是不曾……那你也不要怪我。”
其实,云飞扬并不会对他们如何。只是如今青青等人仍是下落不明,云飞扬还想借着这些对山林熟悉的部族中人一同找寻。
若是不让他们有生死危机,谁知道会不会尽心尽力。不说远的,单说这卷书册,若是三叔早早的便将这东西交出来,以楚中天的见识,自然知道酆都是什么。
小心谨慎之下,青青未必便会失踪。左太易等人,自然也不会音讯全无。
只是云飞扬却也不曾想过,若是没有这些事故,胡二娘便不会被卖到人商营寨,冥书,自然便也无法找到他们的下落。
这一饮一啄,俱是天数。得失好坏,谁能说得清呢。
抬头看看了天色,虽然北邙之中的天色永远是灰沉沉的,可这不过是积雪云,以云飞扬的目力,自然能穿过这层迷障,看到云层后面的天象。
“下午了么?事不宜迟,德福!立刻整军,到青青走失的地方去!”
天色还不算晚,云飞扬并不打算再拖时日。镇国军训练有素,军纪严整,哪怕刚刚经历了大战,方才休息片刻,却也在云飞扬一声之间,便已整装待发。
山林之中的马车无法行走,自从到得北邙,这辆马车的作用,便从车,变作了简陋至极的行宫。
青青,蒙夫人,蒙兰兰,蒙宝宝。
只有这四个妇孺,方能在车上。其余人等,俱是只能徒步行进,就是蒙天放也不例外。此时青青不在,但悠悠却是补上了四人之数。
八名名镇国军士,如同抬轿子一般,将车厢抬起,跟在跟着云飞扬众人朝着原本驻扎过的地方行去。
……
此时的炎火部落,已是动乱一片。
就在方才,祭坛上象征着大祭司的图腾之柱,直接崩灭!
此时族长正站在祭坛之上,朝下面部众不断的宽慰,却只能惹来一声声质询,喝骂。
炎火部的族长,俱是乃是部族之中的三大姓氏轮流担任。这一届的族长,名叫扎里。不过才三十余岁,在部落中,还算是个年轻人。
而他之所以能够压过同姓之中的几个兄弟,便是因为他曾被大祭司阿巴鲁称赞‘炎火部第一勇士’!
如今图腾之柱崩灭,便意味着扎里最大的靠山大祭司阿巴鲁,已经身死。眼下他不但要想办法稳住部族中的平民,还要小心部落的贵族,会趁此机会发难,将他拱下台去。
百般无奈之下,扎里只好大吼一声“我将亲自前去,寻找大祭司”!
谁都知道,大祭司是‘神尊’亲自挑选的人,有无尽的寿命。所以一旦大祭司死了,绝对不可能是老死的。
既然不是老死的,那便是有极度危险的东西,将大祭司害了。连大祭司都死了,难道扎里还能活么?
在平民看来,扎里这个决定,表现出了他身为一族之长的大无畏,是值得所有人尊敬的‘第一勇士’!
可是在三大姓氏中的那些人看来,扎里,只不过是想拖延时日,才好想出什么办法,保住自己的权利。
“哼,既然为了权利连命都不要,那我们就等等吧!我倒想看看,他到底能想出什么办法来!”三大姓氏之中,都有做主的,说出了类似的话。
于是乎,在族人截然不同的两种目光之中,扎里带着手下二十个护卫,牵着大祭司刚刚收养没多久的‘小狗’,便往山林中钻去。
……
“小怪物,我说你可真是,方才让我们在这里呆着不就行了?走来走去的,好玩不成?!”
武疯子背着申屠,看着云飞扬领着他们重又踩着没过膝盖的积雪,到得他们最开始停留过的位置,埋怨不止。
只是云飞扬知道,武疯子只不过是嘴上惯了,并没有什么心思,且他现在一心只想将青青他们找回来,是以便只装作没听见,将神识慢慢的往沿着空地四散开去。
此时云飞扬的神识,用以探查,足能探见身周方圆十里。十里之内,便是哪里的积雪融化了一粒,也能在尽在他脑中。
可云飞扬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将这十里地之内,查的连哪棵树上有虫子,有多少种,每种有多少只都一清二楚,却连半点异样之处也没发现。
虽然没有发现什么,可是就在云飞扬准备收回神识之时,却见一队二十来人,正往他们这里赶来。
领头的那人,额头上插着一根硕大的翎羽,身上的穿着的裘皮,也是毛亮顺滑,显然不是一般的东西。这些倒还罢了,毕竟连阿巴鲁都被云飞扬宰了。真正让云飞扬起了心思的,却是这人手中牵着的那根链子。
长长的锁链,一头被他握在手中,另一头,却连着一个人!
一个四肢着地,舌头伸出,爬行前进,狗一样的一个人!
匪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