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看，这又是什么！”
只见她从衣袋中取出一物，放置在手中，正是秦殇前些日子委托下人，卖出去的三枚二品蕴灵丹。
秦殇瞥了一眼，缓缓说道：“不过是几颗寻常丹药罢了，有什么问题吗？”
慕嫣莞尔一笑，一双美目将他从上至下，又从下至上细细打量了一番。
“这问题可就大了，你说若是寻常灵药，我黑市钱庄又怎会花如此大的价钱买下。”
“这些二品蕴灵丹我找炼药师查过，药性极佳，一颗比得上寻常蕴灵丹的两倍，无论炼制手法还是丹方配比，都趋近于完美，绝对是大师之作。”
“呵呵。”秦殇笑道：“慕姑娘调查的，可真仔细啊，此丹药确实是我师傅……”
“是你师傅炼制的对不对？”
慕嫣抢先一步，脱口而出。
秦殇无奈的点了点头。
“错！”
她斩钉截铁的说道：“这几枚丹药依据药香的挥散程度，绝对是最近刚刚炼制的。我又派人寻来凌丹宗当日拿走的那一批，发现竟然出自同一人之手，也就是说，那个炼药师就是你绝无第二人，秦家大少爷，秦殇！”
心中一紧，想不到自己几近伪装，却依然被有心人发现了纰漏。
可猜测终究是猜测，只要自己紧咬着不放，推到自己的便宜师傅上，谅这女人也拿自己没辙。
啪啪啪。
秦殇忍不住鼓起了掌：“慕姑娘分析的头头是道，这种非黑即白的理论，让小生由衷的佩服，若姑娘你去天桥底下说书，怕是也能讨得一番生计。”
“至于我还得修炼，就不奉陪了，先行一步。”
说着，秦殇转过身准备离开。
“秦公子既然认得这摄心草，自然也知道只有摄心草炼制玄阶灵药摄魂丹，才能够压制玄阴魔体的爆发，医者仁心，难道你忍心袖手旁观，见死不救？”
“对不住，还望另请高明！”
“既然如此，就休怪我不客气！”
只见一阵阴风抚过，秦殇觉得后心一凉，心中大骇。
脚下“翩若惊鸿”施展开来，脖颈上却兀自一凝，被人从身后反手掐住。
“如此迅速诡谲的身法，你是道宫境的修士？”他的心中闪过一些念头，又一一否决了。
对方显然是以速度见长的修士，能做到一个分舵的主管，绝不是等闲之辈。
“说，这丹药你若是不炼，现在就让你人头落地！”
身后的声音阴阴沉沉的，杀机涌动，秦殇毫不怀疑，自己现在直接拒绝她，下一秒就会身首异处。
“慕姑娘。”秦殇问道：
“此去凌丹宗不过万里之遥，若是乘上擅长飞行的蛮兽，一日之内便可到达，你和何苦为难我一个后生晚辈呢。”
凌丹宗是七品宗门，按照天衍大陆的宗门等级划分，至少要有三名以上的玄阶炼药师，才有可能通过中域丹王殿的审核。
就算是“人多力量大”的道理，也应该前往更有底蕴的宗门，而不是寄希望于自己这个毛头小子。
“哼，我还要你教训！”
慕嫣言语中流露出一丝不满：“这几年，中域皇庭不知何故，要求蛮武域所有的炼药师宗门，一起研制某种丹药。所以，现在流落在外的闲散炼药师，已经几乎绝迹了。”
“哪怕是以我们黑市钱庄的势力，在恶罗城附近，也仅仅寻找到两名黄阶九品的炼药师，我想再加上你，应该勉强能够炼制玄阶摄魂丹了。”
秦殇想了想，说道：“慕姑娘，可否现将在下松开。”
知道脖颈处的压迫缓缓减小，他轻轻咳嗽了两声，慢慢说道：
“慕姑娘，恕我直言，哪怕是加上我，三名黄阶的炼药师也绝没有可能炼制出玄阶的灵药，所以并非在下不肯答应，是实在无能为力。”
慕嫣听到他这么说，双腿一软，险些站不稳，被秦殇一把扶住。
感受到指端的柔软，他神色一敛，果真是“蛇夫人”，全身绵若无骨，对男人来说，简直是致命的毒药。
“距离月圆之夜魔体发作不过半月时间，而摄魂丹也不能彻底压制玄阴魔体，药效仅能压制一年的时间，以后依然需要服用此药吊命。”
“听我一言，哪怕真的弄到摄魂丹，魔体在压制期间，依旧能让人生不如死，从此往后，药效将越来越差，直至有一天爆体而亡，不如让令妹走的安详些。”
秦殇拍了拍慕嫣的肩膀，让她的身体放到一旁的椅子上。
望着眼前女人空洞而又麻木的眼神，他突然回忆起千年之前，他的身边也曾有过一个玄阴魔体的朋友。
然而时光荏苒，良人终逝去，不可追忆。
“秦少爷多有得罪，勿怪，你走吧，请宽奴家不远送了，至于那四十万金，明日就会有人送到秦府上。”慕嫣低着头，情绪低落，不知想着什么。
秦殇转身走向机关门的位置，又折返回来。
“罢了，你若愿意找来几味药材，我可以炼制一种丹药，延续令妹三个月的寿命。”
“这……”
慕嫣面色一愣，露出希冀的眼神，狂喜道：“奴家此番待你，秦少爷却不计前嫌，愿意帮助舍妹，慕嫣感激不尽。”
笑了笑，秦殇拿过桌头的一只铁笔，灌注灵力，硬是在檀木的桌面上镌刻下药方。
慕嫣见状，牢牢将药材记在心中。
“秦公子放心，三日之内必定将药材送往府上。”
秦殇坐着黑市钱庄预先备好的马车，返回秦家庄。
“咦，这人好生面熟，不就是刚刚在灵剑宗选拔夺魁的秦家大少爷，怎么从黑市钱庄出来。”
“是啊，还上了蛇夫人的专用辇娇，这两人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什么跟什么啊，才子佳人，人家怎么着人家乐意。”
“你听我说，这‘蛇夫人’可是个浪荡人物，不过芳龄二八，就坐上黑市钱庄的舵主，而且我听说她和……”
面对流言蜚语，秦殇并未理会，而是伸出头探了探，额头落下三条黑线，无奈的笑了。
上车前并未留意，想不到这驾马车竟然是粉红色的，透露着少女的情调，分外扎眼，也难怪他人指指点点。
就连秦家庄门口，扫地的李婶，看着秦殇的目光，也是一脸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