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围观的众人呼喝道,只见那些用登天绳攀爬之人,已经行至半空。
哪怕是寻常的修士,经历过轮海境的塑造,气血翻腾,也远比寻常的凡俗之人强大许多,虽称不上开山裂石,但是简单的登山还不在话下。
突然间,异变丛生。
只见了半空之中的古道上,抛落下无数的碎石。
那些齐家之人似乎早有准备,身子一晃,扭动腰部与胯部,精确的躲开每一颗落石。
部分人甚至穿上了甲胄,显然早有准备。
众人见状,也是面色一滞,齐家人早有准备也未尝不可。
可这般,整齐划一的动作,似乎也说明了某种问题。
少部分人并不放在心上,他们本就不是为了这个名额。
更多的人或许气愤难当,可齐家乃是一尊庞然大物,根本无力撼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至于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幸运。
有些人或因登天绳断裂,或是被巨石砸中,跌落下来,哀嚎声连成了一片,此起彼伏。
“你们齐家欺人太甚!”
终于有人看不过去,站了出来说道。
然而话音未落,只见那齐鸣腾身而起,一道凌厉的剑光闪过,宛若炸裂的惊雷,竟将那人准确无误的劈成两半,神芒惊变,将之碾成了碎骨。
“哪来的土鸡瓦狗,竟敢污蔑东荒齐家,死不足惜。”
齐鸣朗声道,将长剑收回腰间的剑鞘上,傲然而立,仿若睥睨众生仙人,不将蝼蚁放在眼中。
“哗。”
人群顿时炸裂开,众人议论纷纷,却并没有人为此出头。
历史本就是胜者既定,只要齐家的依旧强盛一天,就永远没有翻案可言。
在蛮武域,强者才为天。
“哼。”
齐鸣冷哼一声,回到轿辇上坐定。
齐家这一次派出大量人马,自然是有所图谋而来,不可能因为一两句议论,而打乱的计划。
盘山古道上的秦殇,眉头一凝。
他感受到山下的异动,回身观望。
“这齐鸣的修为,似乎又有了极大的进步,修行一途,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果然,身为天才的我,就算他们再怎么努力,也是绝不可能赶不上的。”
说着,秦殇拍了拍染成了衣摆,自我感觉依旧是,无比的良好。
“小友,打架吗?”
他冲着前方拦路的小道士说道,猛的一个晃身,便将他遥遥的抛在身后。
行程已经过半,山岳也愈渐的陡峭。
“有些无趣了。”
秦殇又是皱了皱眉,望着依旧蜿蜒的石道,有些不耐烦。
这些铺成道路的石板别具一格,仿佛一把利剑,洞入山体之中,形成一道道阶梯。
“砰。”
他一拳砸在山体上,露出一个浅浅的坑洞,频频点头,心中对着石块的硬度,略微有了一些了解。
惊天的响动,引起山下人们的议论。
“那是哪个宗门的弟子,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想独闯这登山石道。现在怕是修为吃紧,萌生退意了吧。”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若真是这般容易,岂不是天下豪强蜂拥而至,哪轮的到他这黄毛小子。”
“这石道易进不易出,莫非,他还想学那怪鸟,飞天不成?”
“哈哈哈……”
众人哄笑,并未将秦殇放在眼里。
若是古地圣子,或者大教的传人,定是有强者护道,告知他所有的危险。
一个并无根基之人,只会成为众人或许优越感的对象。
更何况,秦殇曾得罪过雷家,闹出过一番风云。
想上天道神阁,怕是比登天还难。
“铿。”
“铿。”
“铿。”
金铁交错之声,不绝以耳。
只见那秦殇以利剑破开山壁,当做踏板,不断攀附而上。
凡是他踩踏过的地方,均会出现偌大的坑洞。身若出尘,在崖壁上轻飞曼舞,宛若谪仙。
秦殇身着一袭白衣,穿梭在云泥之间,似梦似幻。
山下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宛若死寂。
“竟然有人仅凭肉身,就将那青石踏碎,他究竟是人是妖?”
“难道是某个太古遗种,或是那中域的驭兽宗一般,乃是半人半兽的种族!”
尽管有诸多猜测,但也仅停留在这个层面。
那御风少年竟然无人识得,仿佛凭空出现,只知道他曾与地头蛇雷家有过节,并且安然的活到了现在。
秦殇并不理会,以他通达的五感,自然将这些声音听在耳中。
然而,天才便是要接受溢美之词,还能坚守本心的。
“你们夸人的时候,能不能走点心,见过像我这般俊俏的妖吗?”
他冲着山下喊道,依旧不曾停止前进的步伐。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此时这是恼怒的,当属齐家的齐鸣。
原本齐家率众,占尽了风头,如今却平白被人抢去。
他是在混沌古界之中,见过掩饰真容的秦天枢,秦殇对他来说,倒像是个从未有过交集的陌生人。
“师父,此子横冲直撞,藐视我天道神阁设下的规则,待我将他除去。”
天道神山上,一名青年男子说道。
只见他周身神光奕奕,玄音绕梁,更有十二道霞光护体,仿若天神下凡。
“不必,他并未违反规则,或者说,我天道神阁从未有过规则,推演古今本就是逆天行事,又何必拘泥于形式。”
“闯那古道也好,坏了规矩也罢,只需登上我天神山的顶峰,那便是获胜者。于禁,你的心智竟然因为一名少年动荡,为师罚你到凡尘磋磨百年,你可有异议?”
老者鹤发童颜,一身古朴的道士打扮。
身前的青玉案前,摆放着极为寻常的笔墨纸砚。若非他那如海的气血,奔流不尽,以及双目之中似有若无的神光,怕是与那街头算卦的游方术士无异。
“师傅,你这是要将我逐出师门,就因为一个不守规矩的小子?”
青年人不解,眉头深锁。
手中偌大的湖笔,更是猛烈的震颤发抖,无边的战意透体而出,是要在那天穹打破,将那大地震碎。
“那我便去将他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