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域神都的街头,近几日格外的热闹。
时隔三年,七大灵院重新开启,广招整个蛮武域的人才。
时光荏苒,这期间经历了一些巨变,从小的方面说,如今的中域神都只剩下四大学府,由原本的四灵洞天转变而来。
至于凌虚幻宫、邪血殿以及圣贤阁全都各自独立。
其中,圣贤阁尤为强大,展现出他曾经能够叫板四大名院的底蕴。
其中的六大神阁,更是有十数位仙台境的强者,这是从来没有人预料到的,如今看来,堪称惊世骇俗,圣贤阁的实力一点不比其他四大学府,甚至犹有胜之。
尤其是曾经的军道院,如果没有军统的背景,怕是早已经被除名在外。
此外,除去圣贤阁,凌虚幻宫以及邪血殿的发展,也格外的迅猛。
二者也同样寻到了名山秀水,开创一番福祉。
传言凌虚幻宫更是进入西漠边陲,与楼兰古圣地以及西漠佛国,有着密切的来往。
如今的天下大势,已经不再是中域一家独大,三年变化堪称翻天覆地。
近几日,四院的招生倒也于三年前一般无二,不断有消息传出,人杰降世。这是替自家后人造势的一种手段,若是能够获得最大的关注度,或许就能进入最强的学府。这已经无关实力与天赋,而是各大势力暗中的角逐。
不过,终究不如三年前的盛景,并未出现逆天强者。
莫说是秦殇、神将雪霁这等奇才,便是敖少卿那种级别的人物,便能够异军突起,拔得魁首!
再过几天便是三番试,不过南宫皇室似乎没有再开混沌古界的打算,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东荒万族部落,具体原因尚且不明,但肯定是一种拉拢人的方式。
在这个世界上,天骄人杰才是最为宝贵的资源,胜过任何一种财富。
秦殇穿越人海,再次回到拓跋轻寒买下的那间寒舍中。
神将雪霁已经远去,却未留下任何的音信,想必她也不是常驻于此,只是恰巧某些日子,会在这里逗留几日,这反倒方便的,秦殇接下来的事情。
已近晚夏,清风习习。
秦殇端坐在门厅外,清啄淡酒,心中一片清明。
他缓缓将胸前的绳索解开,将方鼎吊坠放置在身前,只见一片微弱的荧光之中,他的眉心缓缓跳脱出一个小人,跃入灵器之中。
小人的样貌,与他一般无二,同样长发飘飘一袭白衣。
这是灵活之火凝聚之后的样子,原本无法做到离体,那是仙台境之后的神通。
就像在涵渊城,齐道并没有真身亲临,而是派遣来一道身外化身,便是魂力凝聚而成。
经历过神经物质的洗涤,秦殇的魂火已经比起其他人,强大了百倍不止,换句话说,他现在能够做到的事情,是从来没有人做到的。
小人蹒跚学步,好不容易爬进方鼎之中。
这个狭小的吊坠,此时却像是他的浴缸,可以将全部身子埋在里头。
而原本的肉身,已经停止的活动,甚至连呼吸都难以察觉,保持着一种胎息的状态。若是灵火离去太久,肉身可能就此腐败。
当然,以秦殇那堪比蛮兽,怪胎似的身体素质,十天半个月还是不成问题的。
“乾坤无极,法道通天!”
小人口中默念,手上不断的结着繁复的印记。
刹那之间,天穹中缓缓凝聚出无数秩序锁链的虚影,层层叠叠,发出错落有致的铿锵之声。
与此同时,这个小小的院落之中缓缓凝聚出偏偏阴云,愈加的浓郁不肯散去。
山雨欲来风满楼,便是这般情状。
“嗡。”
佛音渐鸣,一个奇特的符号凝聚在方鼎侧壁之上,像是开启了某种特殊的封印。
秦殇的耳畔传来呼呼风声,光网炸裂之处,一道门户渐渐开启。
步入其中,皆是一片纯白的虚无,仿若天地之间,再无常物,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与抽离感。
这便是曾经的方鼎空间,或者说是最为本源的深处,与虬龙身处的地方并不在同一层次。
虚无的烟霭散尽,前方露出一个圆柱形的浮台,像是盛开在水面上的十二品青莲,道韵丛生。浮台之上,镶嵌着五色不同形状的怪石,分布得错落有致,依照着某种天地间的规则,鳞次栉比,美不胜收。
他走了上去,竟生出一种开天辟地的虚无感。
那个浮台便是方鼎大阵的核心,只需要将自己的神魂凝聚上去,架构出一个属于他本源的图案,并能在根本处操纵整件灵器,为自己所用。
不同的灵器,其中的空间自然不同。
若是打比方的话,黄阶灵器只能算是入门,那其中的空间就像是一张白纸,十分的浅薄,若是想让他认主,只需要改写白纸上的图案,便能够轻易做到。特别是无主之物,那绘制神纹更加的轻松,所以只要是晋入一定境界的修士,都能够信手拈来。
在往上,玄阶灵器就要困难许多。
在白纸上绘画轻而易举,可若是想在石头上刻字,那便要费上极大的功夫,也未必能够成事。
之后便是地阶灵气,这种灵器已经通灵,甚至拥有媲美一般孩童的智商。
此时想要铭刻自己的印记,就像是孕育一个孩子,其中自然困难许多,千难万险,想要成事大多只能靠天意了。
至于方鼎吊坠,秦殇原本以为它应当是一件品阶不俗的地阶灵器,甚至可能是地阶上品的层次。
然而,那浮台还是打破了他所有的想象。
这种繁复的程度,怕是他此生仅见,一般的地阶灵器,根本做不到这种程度的经历。
而且五色祭台极为不凡,秦殇甚至能从中感受到一股,来自上古洪荒的力量。
这不是蛰伏的猛兽,而是一直已经新来的猛兽,如饥似渴,操作的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龙哥,你个千万别乱动,你现在要是爬起来,咱俩都要遭殃。”
秦殇在心底默念,虬龙自从上次一战之后,稍稍又一点苏醒的迹象。
可后来,又极快的陷入沉睡之中。
最担心的,就是虬龙突然苏醒。
因为他原本的虚弱状态,将方鼎限制在一种无主之物的状态。就像是一张白纸,白纸是不会反抗的,这样看来,事情就好办很多了。
可他一旦苏醒,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不管虬龙愿不愿意,整个方鼎也会苏醒过来。
到那时,就是秦殇一人要对抗一整件的地阶上品,甚至超过这种层次的灵器。
要知道,命星盘这种准帝兵,一个仙台境修士都不够他杀的,秦殇这种刚刚进入化龙境的弱鸡,一个呼吸就被撵成碎末,灰飞烟灭的。
这种死法极度的憋屈而且丢脸,他可不愿意尝试。
“吧嗒吧嗒。”
脚步声轻轻响起,秦殇走上祭坛,整个身体像是遭到了重创,魂火沸腾了起来。
“这……这怎么可能。”
眼前的五色祭坛,原本就显得十分熟悉,但他不敢猜测,此时呈现在眼前的,竟然是这样一幅画面。
这个五色祭坛,竟然和当然悬浮在虚空寰宇之时,看到的隐藏在虚空深处的东西一般无二。
那个五色祭坛之中,孕育了一颗神秘的巨型兽卵,不住的朝着四面八方传递着心跳。
同时,又有无数的异兽横穿虚空,便是为了此物而来,最终都铩羽而归,则损成了一句漂浮在虚无之中的尸体。
这也侧面说明了,五色祭坛本身就是个巨大的杀器,预示着不详,不可轻易触碰。
眼前的祭坛除了没有孕育大蛋,此外都一般无二。
而控制整个方鼎吊坠的核心,就是五色祭坛的中央,几乎是无法避讳的场面,让他有些进退两难。
“棘手的玩意儿,怎么最近老遇上倒霉的事情。”
秦殇怒骂道,那星空中的东西还没有想明白,现在又弄出来个特殊的五色祭坛,又可以头疼好一阵子。
同时,他又警惕的朝着四面八方看了看。
“这么倒霉,总觉得有个秃子在附近闲逛。”
对于易醉和尚在妖神山中,丢下自己跑路的事情,他一直耿耿于怀,而且短期一百年之内,不会轻易的放过。
如果可以,他一定要带着这个和尚去西漠佛国,找真正的和尚好生度化他。
吃斋念佛,让他让其他和尚在他面前跳大神,直到逼疯了为止。
至于度化,不存在的,他不要把整个西漠的和尚带还俗,都已经是不错的事情了,行善积德,那是下辈子的事情。
不过,凶险之物未必没有解决的办法。
有一种说法,凡事剧毒之蛇,解药往往在百步之内,必有解药。
现在已经进来了,破解此道反而不急在一时。
“祭坛?究竟是要祭祀什么东西呢?”
秦殇不解,这种五色祭坛之中,应当还有某种必然的联系。其他几次看到,都是有需要孕生的东西,唯有眼前的,毫无特色。
“难道……这是一个传送阵!”
这个想法就像是毒药,一冒出来就无法控制。
星空……
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