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莲台上,一道绝美的身影顾盼生姿,窈窕动人。
让人质疑,此女不应出现在这污浊的人世间,而是该生活在仙国。
“谪仙子下凡了吗?”
“好美……”
在场数十万人,尽皆被迷住了,发出惊叹声。
分明那青莲台上,不止一人。
但都被最前方那身穿青色长裙的女子吸引。
李幼微来了,面露焦虑,等他看见江离完好无损后,明显松了口气。
“青林城城主王琥,拜见各位仙宗大人。”
王琥也被李幼微的容貌惊住,但此时回过神来了,长揖到地,显得恭敬无比。
“你就是青林城城主?”李幼微眼神微冷。
王琥心中一跳,根本不敢起身,并且更努力的弯腰,恭敬道:“正是小人。”
他这个姿势,显得滑稽无比,屁股高高翘起,像是个癞蛤蟆。
“呵,本宗问你,你领的是我万剑宗的职位,还是他刀谷的职位?”
李幼微没有发难。
但其身后一个中年喝问,目光凌厉的盯着王琥。
王琥颤了一下:“小人自然是领的万剑宗的职位。”
中年人阴森道:“那你为何听他刀谷之令,擒我万剑宗治下之民?”
王琥心惊肉跳!
担心的事来了!
他原以为,万剑宗不会来得这么快,按道理应该是明天才到。
打算今日斩杀林凡之后,在杀鸡儆猴,警告众人不要乱言语,就能糊弄过去,但现在——
“贵使容禀。”王嫣然出面了。
本来她全程都在暗中,不想在与江离有任何接触机会,但现在,根本坐不住了。
“你是谁?”中年人冷冷的目光看着王嫣然。
王嫣然道:“小女子王嫣然。”
中年瞳孔微缩:“你就是那个被道一看中的女子?”
说完后,他眼中光华微闪,不等王嫣然回应,就叹道:“又是一个以为可以飞到枝头变凤凰的可怜人。”
王嫣然黛眉微皱,不知道这句话究竟指的什么,她没有去追究,而是道:“那些人已经被释放了,并且事出有因。”
“呵呵,事出有因?我倒是要听听你的因。”李幼微眼中寒光闪烁。
这件事的真相,她已经调查清楚了,倒是要看看这李幼微如何颠倒黑白。
“江离鬼迷心窍,图谋我青林城上交宗门的岁贡,并屠了江家数位长老,连杀他的两位堂兄,真可谓是丧心病狂,狼心狗肺。”王嫣然一脸愤慨。
她偷摸看了一眼李幼微阴晴不定的眼神,继续道:“后江离被擒,我城主府公正执法,已经将案卷上报上位,准备第二日就明正典刑,但当晚,就有豪强将其救走。
后经查明,那三百来人,皆参与了救援江离的行动,江离潜藏在葬魔山脉之中,我城主府与江家,不止一次派遣人进去搜捕,但死亡惨重,所以在江家的提议下,才出此下策,虽行为孟浪、过分,但也是情非得已。”
说完后,王嫣然微微施了个福礼,示意自己说完了。
李幼微内心冷笑。
这王嫣然,好一个蛇蝎女子,睁眼说瞎话都不带脸红的。
若非是在得知江离真正身份的时候,她就暗中下令调查,真的会被她这种愤慨的表情欺骗。
“江离,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李幼微看向江离。
江离同样也看着李幼微。
知道李幼微的确用心良苦,想了想,他缓缓开口,道:“那日王嫣然相邀,而后表明让我江家押运岁贡前往千灵城上交,报酬丰厚,我不疑有他;也就答应下来。”
略微停顿,江离道:“回到江家之后,我召集江家众高层商讨,最终确定押运人手,又与我江家大长老等共六人,商量出具体的路线等等,我可以保证一切尽是绝密,除了那六人外,再无其他人知晓。”
“但就在我们押运岁贡出发的时候,遭了歹人暗算,我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等我醒悟回援的时候,大长老等人已经横死在血泊中。”
李幼微故作惊讶:“也就是说,你没有做过这些事?”
江离眼中闪现出痛楚:“我父早亡,是大长老等几人把我带大,我如何会对他们出手?”
李幼微缓缓点头:“然后呢?”
江离似又回到了那日,整个人气息不稳,眼神血红,激动无比,杀意冲霄!
“我回到事发地,江林、七长老等人都在,不等我有任何辩解,不等我有任何动作,就陡然对我出手,打断我的四肢,将我生擒,回到青林城,我才知道,我从被人羡慕的天骄,变成了落水狗,沦落成为过街老鼠。”
“而究其原因,是因为我成为了图谋岁贡残杀族人的败类,但我没有做过!”
江离双眸血红,双拳捏得嘎嘎响,说完后,咆哮道:“我江离敢做敢当!我没贪图岁贡我没对大长老等人出手!但后面杀七长老的两个儿子,火烧奇珍楼等等,都是我所为!”
“狡辩!”王嫣然嗤笑:“若大长老不死于你手,那他身上的剑伤如何解释?若你没有图谋岁贡,你空间戒指中的岁贡又从哪里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江离垂眸,而后讥诮的视线,扫向王嫣然:“大长老身上的刀伤从何而来,你心里有数,你确定要我说出来?”
王嫣然心中一紧!
她当然知道大长老身上的刀伤是怎么回事。
若非是她那日豁出去,献出自己的红丸,成功拿到龙形钥匙的拓印,也不可能拿出斩风刀来。
“仙使。”王嫣然不敢与江离对视,而是看向李幼微,道:“此事已经盖棺定论,千灵城城主已经审批判处江离死刑,且案卷已经上报到仙宗内,也得到了明确批复。”
“江离,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李幼微没有理睬王嫣然,而是看向江离,沉沉道:“既然我来了,我在此地,就不容许有任何人欺上瞒下,就不许有任何人颠倒黑白。”
江离看着李幼微,沉默半晌后,道:“死无对证,没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