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顺眉头皱起:“圣女,此事很大,是否要与谷主……”
烟非渔撇嘴:“那老家伙,我自会交代,你们整理整理,这便离去吧。”
昌顺等人都无语苦笑。
谷主何等威风霸气?
整个北域,无人敢在他面前嚣张与放肆,皆规规矩矩。
唯有自己的圣女,才敢如此。
只要圣女殿下在那刀谷之中,就能隔三差五的听见从主峰之上,传来的谷主咆哮,怒吼,还有气急败坏的大叫。
“敢问圣女大人,这黄家……”有一个长老壮着胆子询问:“至少回到谷中之后,我们需要上报。”
烟非渔道:“黄家依旧归属道门,这事实上是最好的结果。”
说到这里,烟非渔深情凝重,道:“无论是黄家归属我刀谷,又或者是万剑宗任何一方,接下来皆是无止境的杀伐。”
昌顺等人也都叹息着点头。
的确如此。
无论是他刀谷,又或者是万剑宗,肯定不会那么轻易的容忍,另一方占据了黄家。
抛开万玲池不说,就单只是战略位置,就足以让两大势力打生打死。
“圣女殿下,并非麾下小觑黄家,但以当下黄家之能,怕是不足以抵挡万剑宗的进攻。”昌顺皱眉。
江离抬头看了一眼烟非渔:“能否这样,刀谷协助黄家,而我则回去与黄坤谈一下,万玲池的名额,每一次固定都有刀谷一个。”
烟非渔眼眸微微眯起。
她知道。
这个条件出现后。
就再也不是她能胡闹的。
哪怕两人都心有对方。
但此时是在代表各自的势力在谈判。
所以,她先是看了一眼昌顺等人:“你们觉得如何?”
昌顺皱眉,苦苦思索得失,半晌后,才沉沉道:“我倒是觉得可以。”
“我也觉得可以。”另一个长老也附和,道:“万玲池每一次的开启,代表的都是一尊妖孽崛起,铺平最少阴阳镜的道途。”
烟非渔道:“既然你二人都认可这个条件,那自然就可。”
说完后,烟非渔看向江离:“我刀谷可以协助黄家,但只是协助,可以帮黄家守住重要基业,但若是万剑宗大肆进攻,刀谷不会应战。”
“明白。”江离笑着。
这就够了。
事实上。
他也从未妄想刀谷会鼎力相助。
那根本不现实。
哪怕是烟非渔真的偏心于他也不可能。
大势力之间若是开战,那牵连太广了,动辄就是数十上百族群的覆灭,百万生灵伏尸。
“当然,就算是协助,但也要有一些理由与借口,这东西,你我详谈也就行了。”江离轻笑着。
烟非渔点了点头,昌顺等人识趣的离去。
“抱歉,至少我现在还不能真的代表刀谷。”烟非渔歉然。
江离笑道:“你在说什么呢?莫非你能代表刀谷,就要全面与黄家合作,不惜与万剑宗开战?”
烟非渔道:“当然啊。”
江离顿时愕然,而后看着烟非渔笑着。
烟非渔道:“我虽然不能做主刀谷,但天下商盟北域分部,却是可以鼎力相助于你。”
“多谢。”
烟非渔微微摇头,示意两人之间不必客气。
思索了瞬间后,烟非渔道:“你看能否这样,让黄坤出一个虚假的协议,那些重要产业,都卖给我刀谷,这样的话,若是万剑宗胆敢来犯,我们就可以强势回击,并且不会扩大战圈。”
江离笑道:“英雄所见略同,我刚刚也是这个想法,看来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
“切,谁和你心有灵犀?”烟非渔面色微红,而后又道:“就是不知道黄家会不会同意,毕竟就算是虚假的协议,但终归是协议,那东西若是掌控在刀谷手中,就相当于是一颗定时炸弹,到时候若是刀谷真要抢占那些基业,也是属于理所应当。”
江离思索了瞬间:“与黄坤说一下吧,若是他不同意,那也就算了,不强求,大不了,就是刀谷之人尽数撤退,让卿林子他们自己来处理烂摊子。”
……
苍山之巅。
“少主,在下不同意这个说法。”
“老朽也不同意,若真的要以假乱真,那自然是要签字画押,烙印下族纹,若事后刀谷心怀叵测,我黄家又如何自处?”
“就是,人心隔肚皮,此举怕是驱了狼,来了虎。”
果然如江离等所言。
黄家众人根本不答应。
对他们来说,无论是刀谷又或者是万剑宗,都是一样,皆对黄家虎视眈眈。
但是一直不曾正面抢夺。
原因在于,黄家名声极佳,两大势力没有任何理由。
但若是签了这个协议,刀谷就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入侵黄家一切。
江离静静的看着下方争吵,待众人停止后,才看向黄坤,道:“你觉得如何?”
黄坤苦笑道:“我自然是信师父的,但我不信刀谷。”
江离眨了眨眼,道:“走,我带你去见你师娘。”
等回到苍山之巅的时候,黄坤已经是强势无比,力排众议,并且当下就签署了协议。
把苍山外围一切黄家重地,尽数以极低廉的价格,卖给了刀谷。
这个消息,如飓风一般,刹那之间席卷了整个北域!
万剑宗驻守于此地的上万人,全都发怒,杀意大作!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这刀谷竟然来了一招釜底抽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才得知刀谷秦林进入苍山,万剑宗正等着看笑话呢,结果就传来这种震天消息。
很快,他们得到了认证。
刀谷的人强势入住原属于黄家的基业。
比如说万亩的药田。
售卖着仙池水的灵水阁等等。
万剑宗驻地。
“怎么办?”为首一人,赤膊大汉,胡须如钢针。
一人道:“这些应该都是哪位明叫离恨的手笔,区区黄坤,黄口小儿罢了,又如何能想出这些手段?”
“所以?”
“所以,以万剑宗的名誉,请离恨赴宴。”
“刚好最近这段时间,道一大人对这离恨极感兴趣。”
“那就传讯吧,今夜我万剑宗设宴,请他离恨赴宴。”
“他敢来吗?”
“敢来不敢来,重要吗?我们邀请了,无论来或是不来,我们都有理由与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