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是一个人,我从幼年开始就在家父与师尊的提携下在学习医术,至于皇后娘娘与我毕肖,那不过是因为人有相似,这才让您相提并论罢了,其实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她说,一边说,一边也是坐在了旁边的位置。
昙花的香氛在空气中流动,有暗香盈袖,南宫卿瑾伸手,已经攀折下来一枚花儿,就那样看着手中带着夜露的花儿看,花儿是那样的美丽,那种美丽是没有办法形容的,看到这里,他不觉的笑了。
他呢,看着南宫卿瑾的那张脸,“何止是像。”是啊,何止是像,其实本身就是一个人。在她清醒过来以后,一切就变了,物是人非,连自己想要做自己,都没有可能。
“六年了,您还是念念不忘。”
“不要说六年,就是一辈子,本王想必也是不会忘记的。”这么一说,倒是让南宫卿瑾明白,他其实是一个痴情人,是一个钟情人,南宫卿瑾叹口气,无言以对的样子。
“你……”终于,南宫卿瑾还是鼓足勇气,问道:“喜欢柳媚儿?”
“喜欢,她的眼睛与先皇后很是像,同样是那种明亮的,带着智慧的。”他说,一边说,一边又道:“本王孤独,倒不是本王纵情声色之娱,而是本王必须要找一个人做慰藉,不然本王是不会活到现在的。”
“原来如此。”她说,一边说,一边看着前面的位置,还有很多很多问题,但是忽然之间,她就发现自己不是那么成熟,不是那么想要问,就那样呆愣愣的看着明月,明月落在了地面上,地面上高低起伏的花影与树木的影子就那样晃动着。
好像是鬼的手似的,有一只乌鸦从柳树上飞走了,就那样“嘎”的一声鸣叫,这叫声在白天听起来也罢了,但是在这样一个午夜,让人一听不禁就毛骨悚然起来,南宫卿瑾自然而然就那样靠近了自己身旁的男子。
看到她就那样凑近,皇甫空冥又是嗅到了她身上那淡淡的幽灵一样的香味,她抽动了一下鼻翼,然后就那样吸吮着空气中混合着花香与体香的香味,真是奇怪,难道一个人真的天生就有香味不成?
究竟南宫卿瑾是不是赫连?是?不,要答案是肯定的,为何她不与自己重修旧好呢,难道,这么多年了赫连皇后果真对自己没有一分一毫的眷恋?
否?不,要是她不是赫连皇后,为何拥有赫连皇后的雪肤与面容,这就真正让人不可思议了,造物主怎会有这样的杰作,让人简直不寒而栗。
现在,他的目光就那样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沉默好像在枝蔓似的,两个人的目光稍微交汇了一下。
“皇后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你的,你会好起来。”
“为何会医治我?”
“因为……”南宫卿瑾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叹口气,“因为我要是治疗好了你,你或者会放我离开这里,我对自由毕竟是渴望的。”
“那样想要走?”他问,她呢,已经极力的点头,“梁园虽好,终非久留之地,况且,这里……”其实,他们二人的关系不尴不尬的,在一起,算是什么事情呢?她支颐看着旁边的花儿。
昙花是在绽放,尤其是在月色下,不疾不徐,好像一个精灵一样,南宫卿瑾的眼睛看着脚边的一株昙花,花儿终于绽放了,好似慢慢的升腾出来的月色一样,已经虚耗尽了全部的力量。
“本王……”他大概也是想要说什么,不过终究还是顿住了,算了,有什么好说的,而又有什么要说的呢?两个人的目光稍微接触了一下,他就那样猝不及防的抱住了她的腰肢 。
南宫卿瑾的后背僵硬了一下,不,这,不……她究竟应该拒绝还是应该接受,在想要立即动怒的当口,她居然就那样平静了下来,渴望他的怀抱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她总是看话本小说。
说什么一见钟情之类的,她自己都觉得这不可能,但是现在,暗中不可能的邪门感觉就那样根深蒂固在了自己的心头,她只能闭上了眼睛,然后轻轻的静悄悄的就那样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朝着他的位置缩短了距离。
他扳正了她的面颊,两个人四目交投,她从来就没有那样近距离的看过一个异性,更不要说,眼睛与眼睛那样平静的对视,南宫卿瑾立即回避了一下。
他就那样吻在了她的丹唇上,她一个趔趄,青石本就不大, 她就那样滑落在了草丛中,他呢,已经跨在了自己的身上,她咬住了颤动的嘴唇,完全不知道此刻应该做什么,脑子里面是一片真空。
“可以吗?”他隐忍很久的欲望终于蓬勃起来,她咬住了嘴唇,面红耳赤,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皇甫空冥想要笑,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子,因为就举动看,她是真的什么都牛不会啊。
他就那样看着眼前的女子,然后就那样握住了女子领口上的第一枚纽扣,就那样……
“咳咳,咳咳……”不远处,游览的柳媚儿忽然咳嗽了一声,好似在提醒一样,皇甫空冥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刚刚意乱情迷了,南宫卿瑾呢,也是逐渐明白过来,自己刚刚发心猿意马了。
该死,怎会产生那种强烈的欲望,这男人自己了解呢?这男人果真爱自己吗?这男人果真对自己另眼相看吗?她就将自己要贡献出去了,现在想一想,老大的没意思。
“她叫你。”
“嗯,知道了。”他这才一跃而起,抱起来她,南宫卿瑾早已经面红耳赤,她拍一拍自己的衣袂,朝着前面的花儿去了,她的裙摆将花儿拨动的好像星湖一样,他就那样看着那票若惊鸿的背影去了。
“小姐,您的脸好红啊,你怎么了?”刚刚从花丛到廊桥,已经看到了仙儿,仙儿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南宫卿瑾,南宫卿瑾何止是脸红,现在她简直已经汗流浃背,简直已经紧张的口干舌燥。
“并没有。”她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紧张起来。
“但是,奴婢分明看到您……”她指了指她脸,南宫卿瑾加快了脚步,已经到了前面的位置,柳媚儿也是从廊桥上过来了,假装对于刚刚的事情视而不见,假装什么都不清楚。
“不照顾王爷,现在一个人准备走了?”在两个人错身要 离开的刹那,柳媚儿问一句,目光看着前面的位置。
“王爷有手有脚。”她说,一边说,一边准备离开,柳媚儿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姑娘且慢。”她说,南宫卿瑾只能停下来脚步,柳媚儿已经退后,在两个人统一的水平线上,他就那样平静的说道:“以前,和我争宠的人,都死了。”
“你厉害,你草菅人命,然则你要说什么呢?”她回眸,看着眼前的女子,柳媚儿的眼睛简直好似刀锋一样,那么冷漠而又那么锋利。
“我想要警告你两句罢了,这第一句,王爷的病要是没有好,都在你身上。”她冷冷的说,“这第二,最好不要打王爷的主意,王爷是我的,我是王爷的,要是你不自量力,到头来我不保证会给你留下来一个全尸。”
“呵。”南宫卿瑾一笑,已经指了指前面的位置,“你看,这是一株柳树。”她说到这里,腕底翻花,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一把白色的粉末,就那样洒在了这柳树上,“你要是再胡言乱语,保证与这柳树一样。”
柳媚儿看着这柳树,正想要问一问这柳树怎么样了,但是旁边的南宫卿瑾已经扬长而去,她在琉璃的搀扶下,已经上前一步,琉璃伸手,那柳树的粗皮已经碎裂,现在看来,不是南宫卿瑾不动手,而是她随时都可以动手。
不过在忌惮什么罢了。
“这女人,果真是要杀了的。”
“小姐,稍安勿躁。”琉璃提醒一句,这一晚,这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没有休息,一个一个都没精打采的,他从昙花的园子中出来,到了自己的花厅,皇甫空冥神奇的发现,自己的伤口好像没有白天时候瘙痒的厉害了。
最主要的是,好像拥有了力量似的,现在已经是三更天了,他立即将这神奇的发现告诉了旁边的南宫卿瑾,南宫卿瑾立即点头,已经指了指前面的位置,皇甫空冥落座,南宫卿瑾已经将绷带打开。
继而,用镊子将这八只肥硕的蛆虫已经拿出来,丢在了旁边的瓶子里面,看到他的脓已经没有了,这才一笑,将自己特制的药膏已经拿出来,上药完毕以后,再次包扎。
“很快就会好了,固本培元,我 还会给您治疗一下,清理了余毒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说,说完以后已经笑了。
“夜深人静,诸位都回去休息吧。”皇甫空冥说,这边,柳媚儿立即站起身来,朝着皇甫空冥过来了 ,“你的手臂果真好多了?”
“是好多了。”他回答,柳媚儿也是开心起来,擦拭了一下红红的眼睛。“妾身为你担惊受怕很久,你想要吃什么东西,妾身这就去洗手作羹汤。”
且,真正是假,假的离谱,已经什么时间了,还“洗手作羹汤”,皇甫空冥不过是淡淡的一笑,已经说道:“不用,早点儿休息吧。”
“这……”柳媚儿的眼睛看着旁边的南宫卿瑾,她不想要留给这两个人独处的时间,但是又没有办法不留给这两个人独处的时间。
“刍风,送姑娘回去。”皇甫空冥说,说完以后,刍风已经上前一步,“小姐,回去了。”这么一说,柳媚儿即便是再不情不愿也只能按照这逐客令的意思去了,看到柳媚儿去了,为了避嫌,南宫卿瑾很快的也是准备离开。
“我也去。”她说,说完就要走。
“南宫姑娘少待。”就知道他会留下来自己,南宫卿瑾的心在狂跳,他已经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现在,我已经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