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发抖。
“王爷,王爷,琉璃并没有您上项说的举动,定是有人造谣中伤,何不将此人拿出来,两相对峙,一来给琉璃正名,二来也好让人知道王爷的家风!”她想,这一定是南宫卿瑾在搬弄是非了。
原来,南宫卿瑾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不光光是琉璃,就连柳媚儿也是决计想不到的,南宫卿瑾居然会先发制人。就目前南宫卿瑾与王爷的关系,让人简直颇费思量,这两个人已经从落落寡合,变成了目前的过从甚密。
那么,南宫卿瑾的话毕竟还是掷地有声的,此时,皇甫空冥就那样冷漠的凝眸,冷冷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琉璃,琉璃因为理亏除了磕头请求赦免并没有也不敢有第二个举动,他冷漠的好像是冰雕雪塑一样。
“那么,明日里,你依旧服役就是,莫要以为本王对此事会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他说,语气深沉,说完以后,那种勃然大怒的神色终于逐渐消失了,旁边的琉璃这才如蒙大赦,叹口气以后,慢吞吞的站起身来。
“是妾身没有督导好,您有什么气儿冲着妾身来就是了,莫要敲山震虎。”柳媚儿一边说,一边跟着也是下跪起来,皇甫空冥毕竟不忍,柳媚儿是千不好万不好,不过毕竟这庄园中缺少了柳媚儿这个狠辣角色是不成的。
毕竟大多数的时候,庄园中的琐事都是柳媚儿在料理,这几年,这默默无闻的女人是那样的任劳任怨,思及此,就是铁石心肠的人大概也是会为之动容的,更不要说原本就比较热切的王爷皇甫空冥了。
皇甫空冥的目光望着眼前的柳媚儿,“起来,你这又是何苦?”
“王爷……您……”
“起来。”他的声音微冷,无奈,柳媚儿只能站起身来,目光在皇甫空冥身上兜转了那么一刹那,终于叹口气,郁愤的难过的,惆怅的站起身来。两个人的目光交汇了一下,终于,皇甫空冥挥挥手。
“去吧。”
“王爷,妾身过来……其实……”其实她过来是有事情的,他呢,已经轻描淡写的挥手,以至于让她很多的话如同骨鲠在喉一般,该死的,他难道就没有看出来,自己是带着目的性过来的?
“去吧。”夜深人静,今晚,他想要一个人就好,并不想要这个女人在自己的身旁,毕竟柳媚儿也是知情识趣之人,看王爷下了逐客令,不得已,只能期期艾艾的点头,只能一步一步的去了。
到了门口,旁边的琉璃立即冲过去,一把就那样急切的,焦灼的握住了柳媚儿的手,柳媚儿轻声叹口气,目光望着琉璃,良久良久的陈默默以后,琉璃这才说道:“小姐,这该死的女人已经俨然凌驾在了你之上。”
“已经有目共睹。”柳媚儿一边说,一边叹口气,脚步虽然还是往前在走,不过毕竟已经缓慢了下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女人是决计留不得了。”琉璃建议,一边说,一边用力的凝眉,柳媚儿叹口气,目光沉痛,“但是,凭借你我的力量,想要杀了这个女人谈何容易,现在就连刍风,与这女人也是过从甚密呢。”
是啊,刍风有病,这女人呢,倒也是乐于助人。
“以前,说什么不医治富人的,看来简直是一派胡言了,什么不医治富人之类,现如今这女人倒也是变得聪明起来。”琉璃咋舌。
“毕竟人到了一定的时候总是会变得聪明起来的,时移俗易,倒是你我,要是不快点儿想一个好办法,很快就会倒霉的,这女人的一举一动已经可以牵连到你我,要是果真要这女人动起手来,我简直不敢想象以后的事情。”
“你我还有用武之地,至少……”琉璃就那样凑近柳媚儿,一点一点的细密的压低了语声,将自己所思所想,很快已说了出来,柳媚儿闻言,立即点头,并且笑了笑。
“还是你想的比较多。”
“奴婢向来也是心眼比较多,您毕竟是聪明人,不过您日理万机,奴婢没有什么好的,但是奴婢喜欢胡思乱想,您看,此事如何呢?”现在,王爷虽然认定了琉璃是那种偷奸耍滑之人,不过关于香囊的事情,皇甫空冥心中仍然是有芥蒂。
并且,香囊的事情很是需要解释一下,而当事人呢,则是完全没有理睬的意思,那种人命关天的事情,在南宫卿瑾的眼睛里面,简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老天,真正是奇怪了。
“琉璃,未免‘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提早的,你我已经需要设防。”一边说,一边攥住了琉璃的手,主仆二人很快已经消失在了庭院深深的宅子中。
今晚,不知道为何。南宫卿瑾又是难以成眠,最近,这种感觉是日复一日,她自己都不清楚,以前只要是头放在枕头上,总是很快就睡得着的。现在呢,无论如何,好像总是休息不好。
这种寤寐思服的感觉,折腾的南宫卿瑾简直头痛欲裂,她还是医者,但是奇怪的是,并没有看出来自己是什么病 。
或者说,也不是什么病,不过是被关在这里,显得比较焦躁罢了。
现在,他的目光就那样看着珠帘,珠帘在晚风中,在红烛中,缥缈而又朦胧的晃动着,晚风将珠帘弄出来一片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看着看着,不禁微微的抽口气,目光望着前面的位置,良久良久的沉默以后,旁边的丫头仙儿倒是吵醒了。
“小姐,您做什么啊,最近总是夜来不休息?”
“哪里是小姐我不休息,最近我心浮气躁,总是感觉有什么人要加害于我似的,这种预感倒也是强烈的很,我很是难受。”南宫卿瑾说,一边说,一边叹口气。
“小姐,即便是有人加害于您,您也不能这般严阵以待,要是您每一晚都如此,不消三五天,您自己都身体不好了,自己身体吃不消,这可如何是好啊。”
“你说的很是在理。”南宫卿瑾点头,目光看着天边的明月,月亮看上去明亮,团圆,有一种和悦的晶莹与璀璨,落在人的眼睛里面,给人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与明亮,好像同也给人一种希望。
就那样,她看着月亮,仙儿呢,看着南宫卿瑾。
看过了很久以后,仙儿这才移动了一下自己那湿漉漉的,宝石一样明亮的眼睛,那眼珠好像琥珀似的,滴溜溜的在转动,“小姐,我一开始也不清楚,为何您与先皇后完全是两个人,她们总是认为你们是一个?”
“为何?”这命题让南宫卿瑾自己也是觉得很是有意思。
“因为,您看啊,”仙儿一边说,一边伸手,就那样不客气的在南宫卿瑾的脸上摸了摸,这才说道:“因为,您看,您的鼻梁,与先皇后的简直一模一样,除此之外,还有您的鹅蛋脸,您的远山眉,您的眼珠,您的一切的一切……”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现在,南宫卿瑾在听到这里以后,微微愕然,带着这种惊诧,她就那样握住了仙儿的手,仙儿发现,她的手不是寻常时候的温热,而是带着一种淡淡的凉薄,就那样,两个人的目光已经交汇了一下。
“果真如此相似不成?”
“后院中,有很多先皇后的画像,奴婢一开始也是不明白,王爷对您为何有一种过分的缠绵悱恻,但是奴婢现在好似逐渐明白了过来,您与先皇后的的确确是很像很像,奴婢从来就没有见过世界上居然会有这样相似的两个人。”
这么一说,南宫卿瑾焦躁起来,旁边的琉璃立即伸手,已经将一面菱花镜给送了过来,南宫卿瑾立即握住了,目光就那样看着镜面上的自己,镜子里面的自己看上去果真如同仙儿说的一样。
与后院的画像简直一模一样,这种相似度,不仅仅是形貌,还有眉宇之间那种掩藏都掩藏不了的桀骜不驯,还有那种好像时时刻刻都可以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一种狂傲与冷漠。
现在,她就那样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良久以后,这才将镜子丢开了。
“该死,该死!”她颓然低咒起来,旁边的琉璃立即上前一步,握住了滚落在地面上的镜子,“该死什么呢,您好生想一想,您要是在这里……”
“仙儿,不得胡言乱语,皇甫空冥是什么人,这人是好相与的吗?”
“自然不是,不过您毕竟也是救人一命,她对您又是真正意义上的另眼相看,您为何不……不……”
“仙儿。”她低咒,仙儿看到南宫卿瑾面红耳赤,只能嘿嘿的一笑,已经腻歪了过来,“但是您毕竟已经老大不小了,终于还是要落叶归根的,这么多年了,您难道就没有看出来,有一个男人在给您撑腰的时候,日子就好过的多。”
“仙儿真是发昏章第十一了。”南宫卿瑾说,一边说,一边看着天边的明月,轻轻的伸手摩挲仙儿的头顶,一边摩挲一边煞有介事的说道:“好仙儿,你应该还不知道一件事情。”
“您说……”仙儿的手温软的抱住了南宫卿瑾,南宫卿瑾的身上有淡淡的花香,是木箱混合这一种辛夷花的气味,那种气味很是绵软,就那样源源不断的输送到了仙儿的鼻孔中,仙儿只觉得,主子简直好像是花仙子一样。
“我自从幼年开始就已经接受学习,医药学药理学药剂学之类的,这个,仙儿,是没有遇到你之前,我是大门大户里面出来的女孩子。”
“小姐自然是。”在见第一面的时候,仙儿已经可以看出来,自己的主子是一个比较聪明的大家闺秀。
“我的医术在这里也是小有名气,这不是浪得虚名,你也是知道的?”南宫卿瑾反问一句,仙儿立即点头,认真的看着南宫卿瑾,然后认真的伸手,摸了摸南宫卿瑾的脸庞 。
体温如常,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啊,那么,为何南宫卿瑾总是胡言乱语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