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子桑贺的意思,是没有让自己带走这女子的意思了,皇甫温良只能徒呼奈何,不过还是问道:“依照你的看法,这女子究竟是不是那之前的先皇后呢,如何要隐姓埋名,你我就算是知道她是先皇后,莫非还会斩尽杀绝不成?”
“皇兄自然不是那种人,臣弟也不能那样暴殄天物,这般完美的女孩子,要臣弟下手,臣弟委实不能,只能将这个女子豢养在这里,早晚总是会说句话的,朝夕相伴也是为了以策安全啊。”
“是,是啊。”皇甫温良漫不经心的点头,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会儿,皇甫温良脑子里面还是南宫卿瑾,不得不说,这世界上总有一种人,在芸芸众生中是那样的吸引人,让人过目不忘。
子桑贺没有想到,南宫卿瑾会出现在后院,等到送别了皇甫温良以后,这才到了南宫卿瑾这里,南宫卿瑾已经回来了,看到子桑贺回来,立即喜笑颜开的过来行礼。
“您过来了。”
“嗯,最近这几天溽暑难耐,在周边游玩,当心点儿。”一边说,一边又画蛇添足——“原是园中有什么毒蛇之类,我并没有其余的意思。”南宫卿瑾闻言,微微一哂,“我何尝就不知道,只是,我偏偏不怕这个。”
他没有给南宫卿瑾丝毫不舒服的感觉,是那样熨帖的一个人,君子如玉一般,这种人真正是很难想像了,眼前的人,居然是……是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子桑贺。
白公子与子桑贺完全就不是一种人,但是,现在的一切都证明出来,他们是一个,南宫卿瑾与子桑贺闲聊两句,子桑贺去了,这边,南宫卿瑾才正色,看着仙儿——“事情成了?”
“十有八九。”仙儿一边说,一边到了旁边,坐在了南宫卿瑾的对面,看着南宫卿瑾,“奴婢几乎以为您已经遇到您的真命天子,但是奴婢没有想到,他没安好心。”
“仙儿,这也是我刚刚认识到的一个信条,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她一边说,一边觉得不寒而栗,说什么溽暑难耐呢,只要是想一想,现在自己与仙儿的处境,简直毛骨悚然,如坠冰窟。
好像周边有一股风,冷飕飕的,“这事情,还要继续,现在,这是唯一一个办法了。”一边说,一边望着仙儿,仙儿知道,现在办法已经不多,连连颔首——“您放心就是,奴婢会全身而退的。”
“对付男人,不是那么容易,好仙儿,注意安全,我总是带着你吃苦受罪,天可怜见,但愿以后再也不要发生这些事情了,我心头惴惴。”他一边说,一边拍一拍自己的胸脯。
“小姐又来,现在遇到困难,你我共渡难关就是,好歹坚持过去。”仙儿看着南宫卿瑾,仙儿知道,要不是万不得已,南宫卿瑾怎会牺牲自己,让自己又牺牲色相呢?
现在,一切是一个恶性循环,可以说,面对子桑贺,她们在与虎谋皮。今日的南宫卿瑾出现是很有必要的,坊间都说,朝廷中真正的栋梁之才,真正起决定性作用的那个人其实不是皇甫温良,而是子桑贺。
就目前的一切情况看,也果真就是子桑贺,子桑贺是比较聪明的,但是这种聪明中,又是蕴藏着一种机锋,皇甫温良固然也不是那种一无是处的人,但是在子桑贺面前,还是显得没有什么厉害。
两个人,经过那么一对比,南宫卿瑾发现,目前的皇上简直是一个不问世事的脑子退化的人,这种人外强中干,志大才疏。而子桑贺呢,是那种人,那种做什么事情都安安静静的,在这种安安静静中,酝酿机锋之人。
现在,至少已经看出来一点,子桑贺的社会地位在朝廷中是举足轻重的,只是,南宫卿瑾实在是不知道,究竟用什么办法可以挑拨离间,让这两个人内讧,自己好昨收渔人之利。
现在,她觉得自己比较危险,好像面前是悬崖一样,什么叫做千钧一发,什么叫做危险,这就是危险,这就是千钧一发,南宫卿瑾眉峰一皱,仔细的想着,对于皇甫温良知之甚少,她想,还需要更好的机会。
倒是仙儿,已经十拿九稳,世界上其实最难搞定的就是男人,但是话说回来,其实最好搞定的也是男人,就目前的情况,仙儿已经确定,自己搞定吴大恺将军,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很快,已经到了第二天,这第二天,艳阳高照,过了端午节以后,天气是日复一日的开始变得炎热起来,到了午后,皇上又来了,本身就是天子脚下,想要过来简直容易的很。
今日温良不是过来聊事情的,而是过来看一看南宫卿瑾的,而今日,子桑贺已经出去了,这么一来一去,原是温良早已经就掌握好了的,现在过来,其目的性就是想要看看究竟南宫卿瑾是不是之前的先皇后。
他到了以后,听说子桑贺不在,一边唉声叹息,一边“准备要走”但是很快的,到了后院,老远的就看到花篱旁边的屋檐下,南宫卿瑾在弹奏箜篌,那箜篌是一种巨大但是音色很好的乐器。
女子的手好像汉白玉雕镌出来似的,是那样的洁白,那样的细腻,那样一美丽的画面又是那样的活色生香,让不远处看着这一副画面的他早已经心荡神驰,跟着,就目不转睛的看起来。
“皇上,皇上——”旁边一个侍卫立即焦急的喊叫起来,温良挥挥手,一把就将这个好事者给推开了——“没有看到朕在看人,做什么?”
“这女人是三殿下的,您在这里看,反为不美……”这人一骨碌已经起来了,一边说,一边看着皇上。
“你的意思,只要是他的东西朕都不能染指,现在,朕偏偏要看看这女人!”
“皇上,您毕竟误会了属下的意思,属下的意思,既然是您喜欢,这女子倒不如招进宫中,往后想要朝夕相伴也是好的,现在这女子才是大肥羊啊。”这内侍一边说,一边看着皇上。
温良含笑,“滚开,朕知道朕要做什么。”其实这边厢的争吵,南宫卿瑾早已经听到了,只是南宫卿瑾不动声色罢了,一边弹奏一边唱着那缠绵的汉乐府,唱的是孔雀东南飞。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十三学织素,十四弹箜篌——”南宫卿瑾简直好像已经沉静在了自己的情绪中似的,一边弹奏,一边轻微的叹口气,就在温良快要到自己身旁的时候,箜篌的琴弦忽然之间就断了。
这么一来,她就那样呆愣愣的,木讷的站在了原地,整个人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这边,温良已经顺手从旁边的花篱上握住了一大束纷红骇绿的花儿,是非常好看的杜鹃花与栀子花。
白的红的一大片,在人都没有过来的时候,已经将两个花骨朵丢了过去,这花骨朵就落在了南宫卿瑾的旁边,南宫卿瑾将箜篌放在了旁边的位置,顺着丢过来花儿的位置看过去。
看到的是温良,其实,早已经想到了今日皇甫温良会过来的,其实这些早已经在她南宫卿瑾的安排中,不过南宫卿瑾是演技派,看到是温良握着一束花走了过来,立即站起身来,准备行礼。
大概是因为半跪的动作太久了,刚刚那么一用力,已经觉得头晕目眩,几乎没有跌到,皇甫温良看到这里,义不容辞的已经上前,一把就握住了南宫卿瑾的手腕——“南宫姑娘,姑娘好生跪着就是,倒是要起来。”
“小女子……见过,见过表哥了。”她说,一边说,一边行礼,那双美丽的眼睛,看着顾盼自雄的皇甫温良,皇甫温良立即哈哈大笑起来——“像,果然是像,像绝了!”一边说,一边已经仔细的看起来。
记忆中的赫连皇后与现在的女子简直是一个人似的,眼角眉梢的神韵,简直是与生俱来,那种美艳绝伦的感觉,简直好像是一枚子弹,已经击中了旁边的人,皇甫温良就那样已经心荡神驰。
“大概是中暑了,最近这天气反复无常。”南宫卿瑾一边说,一边慌乱的将手从他的手中已经抽离了出来,“您过来,也是热乎乎的,我给你斟酒,还是您要喝茶?”
“不,不,不喝酒,烹茶就是了。”这么一说,南宫卿瑾立即点头,不多久,已经将茶具拿了出来,在那里将茶具给打开,很快的,他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让南宫卿瑾给吸引住了。
温良并没有觉得,眼前的女子是南宫卿瑾,而是在看到这女子的第一眼就觉得,这女子是赫连皇后,逐渐的,那种想法简直根深蒂固起来,两个人互望一眼,南宫卿瑾就那样甜蜜蜜的笑着。
“你之前,见过朕——不,我。”皇甫温良说,南宫卿瑾一笑。“要说没有见过,倒是似曾相识的样子,要说见过了,倒是好像第一次见面,到底小女子也是不知道了,难道上一次,果真是一面之缘不成?”
一边说,一边调弄旁边的茶水,很快的,已经见茶水给弄好了,火焰逐渐的燃烧起来,女子一边烹茶,一边叹息。
“姑娘果真是南宫卿瑾,我是说,在此之前,姑娘就是你自己,之前,实不相瞒,我有一个朋友,简直与姑娘是那样的相似,让人不可思议的很。”皇甫温良一边说,一边看向了南宫卿瑾。
南宫卿瑾点了点头,已经嫣然一笑,“其实……”她看看周边,欲言又止的样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往后有机会我们再次见面会告诉您的。”
“姑娘一看就是有难言之隐,我弟弟这人如何呢?”皇甫温良一边说,一边看着南宫卿瑾,南宫卿瑾发现,现在的机会已经到来了,千万不可失之交臂,经过再三的考虑以后,这才说道:“很好,是很好的。”
“那么姑娘在这里生活是不习惯,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