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明白。”两个将军相互看一眼,又是点点头。
“那么,暂时委屈姑娘你。”她立即点点头,这算是什么委屈啊,多年来,丫头是那样想要和他在一起的,但是并没有这样好的机会,现在这机会简直是从天而降,杀机唾手可得。
就是因为爱,他也是会靠近他的,几个人已经散开,各自走各自的了,丫头还没有回去,就看到不远处走过来的仙儿,立即挥挥手,仙儿又是走了过来。
现在,仙儿倒是一筹莫展起来,说南宫卿瑾已经葬身鱼腹,其实,她也是知道,那是自己与丫头的推论,究竟具体的情况是什么,她简直不得而知。
想要让人去找,但是峡谷中,一来是地理比陌生,二来是环境比较陌生,三来,天气也是作怪,不可能让那大部队有去无回的。
现在,她心里面还是不舒服,后悔自己没有一意孤行继续往前去寻找,后悔自己居然已经放弃了这个举动,现在,她就那样回身,已经看着自己身旁的人。
“你说,她真的还好吗?”
“仙儿,我知道你接受不了,我也是接受不了,昨晚半夜三更,我依旧梦到小姐。”她说,一边说,一边举眸,看着旁边的位置,天空的明月已经出来了。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今晚的明月,大概是前几天下雨的关系,好像洗刷的很是干净似的,那种风清月白的样子,让人一看就觉得今晚的月亮是与众不同的。
雨水已经过去了,现在的天色逐渐的恢复了平静,天阶夜色凉如水,已经不能算是夏季了,因为逐渐变得冷飕飕起来,真正是都道晚凉天气好,有明月,怕登楼了。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丫头这才叹口气——“依照那种恶劣的环境,是个人都不可能活着的,仙儿,您想象,小姐本身就与你我不同。”
“有什么不同的?”
“你我,是下去寻找的,而他们呢,是从天而降的,受伤是在所难免的,又是遇到那样多的鳄鱼,又是几天都没有吃东西,想要活下来,的确是比较困难了,仙儿,就连你都不能节哀顺变?”
“这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不要这样。”丫头一边说,一边已经拉住了仙儿的手,握着,又是轻轻的摁一摁。
仙儿这才明白过来,但是眼眶中蓄积的泪水终于还是夺眶而出,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子——“你说,小姐果真已经死亡,对吗?为何我总是觉得,小姐还好好的呢?”
“那是你一厢情愿了,好仙儿,不单单是小姐,就连你我有朝一日也是会死亡的,死亡是每个人避开不了的一个话题,其实并没有什么恐怖的,好险而,现在,我唯独希望你节哀顺变,一切都看开,好吗?”
“哎。”现在,已经不是看开,或者看不开的问题了,而是必须要看开啊,仙儿的心情一堵很不好,因为南宫卿瑾的离开与死亡,仙儿不会很快就好起来的。
但愿,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不是都说,时间是伟大的,对吗?丫头并不敢离开金殿很久,因为他希望,时时刻刻都陪伴在他的身旁,他呢,现在还在休息,距离两个人聊天的位置并不远。
现在,仙儿知道,皇上是离不开丫头了。
固然,多年,丫头已经心如古井,但是现在,毕竟有机会真正介入皇甫空冥的生活,她还是会努力的靠近他的,改变一切的一切。
那边屋子,皇甫空冥大概是做恶梦,有呼救的声音,仙儿来不及与丫头细说,已经朝着金殿去了,金殿中,皇甫空冥已经惘然若失的醒过来。
刚刚,他在做梦,噩梦。他梦到峡谷中已经开始坍塌,还梦到很多很多的猪婆龙已经将南宫卿瑾给包围住了。
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思路,他看到南宫卿瑾遭遇到了危险,看到南宫卿瑾想要求救,但是自己是不能帮助他的。
就在这样胡思乱想的时候,梦境就醒了,他好像终于跟着也是清醒了过来,现在,他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那梦境简直好像是真的。
是那样的让人身临其境,是那样的让人不可思议,现在,他是那样悲痛,比之前心情还要糟糕不少,现在,丫头已经施施然的进来了,她猜想,是皇甫空冥做恶梦了。
“皇上,您做恶梦了?”他说,一边说,一边立即走到了皇甫空冥的身旁,有女侍已经进来,不过这些女侍有什么呢,什么都不能纾解,倒是让皇甫空冥好似变得更加难受起来。
丫头从来就没有看到,他有这样不淡定,并且这么沉痛的时候,他的目光就那样看着眼前的人,良久良久的沉默以后,这才舒口气,“皇上,您喝杯水压压惊,您究竟是梦到了什么呢?”
“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朕大概是过分的想念她了——”皇甫空冥一边握着茶盏喝水,一边已经凝眸看着旁边的位置,良久良久的沉默,这才将目光移动到了手中的茶盏上,刚刚的梦,简直是真实的一样。
还是,在暗示什么呢?
“你们在峡谷中,毕竟还是没有找到她们的尸体,对吗?”皇甫空冥问一句,眼睛看着旁边的女子,女子立即点头,“是,当日峡谷中,已经大雨倾盆,我们发现猪婆龙,简直不是一只两只,是奴婢与仙儿建议,不要去的,一来是环境并不明白,二来,猪婆龙的攻击性很强,还会成群结队。”
“三来,当时的峡谷中,很有可能会有泥石流。”
“您仔细想想,他们两个人是坠谷的,一定是早已经伤痕累累,谷中我已经看过了,可以吃的东西简直连有都没有,那么,现在只有一种推论,无论你相信还是你不相信,只有一种推论啊。”
她说,一边说,一边叹息起来,旁边的皇甫空冥已经皱眉,良久良久的沉默以后,这才说道:“朕其实也是知道,朕也是在强迫自己接受,但是刚刚的梦境,简直好像是真的一样,让朕空着急。”
“皇上,您接受了吧,这是最后一种猜测与结局,不是您与奴婢可以改变的,换言之,现在就是让千军万马到峡谷中去寻找,又能有什么呢,该发生的事情应该早已经发生了呵。”
“无论是什么人去,都是冲着危险去的,这些危险,不应该让人去陪葬,好吗?”他说,一边说,一边叹口气,眼睛已经看着他。
“是,你说的很是啊。”他一边说,一边闭目养神起来,看到皇上最近很是疲倦,丫头帮助将龙涎香已经点燃,这龙涎香是用来催眠的。果然,不多久,皇甫空冥已经睡着了。
按理说,她是要离开的,但是现在呢,她要是离开了,皇甫空冥做恶梦该如何是好,咬咬牙,他毕竟还是留在了这个屋子里面,以备不时之需。
不知道,究竟是丫头已经说服了皇甫空冥,还是皇甫空冥终究还是接受了那样的结果,这一晚的后半夜,皇甫空冥休息的很好。
到了第二天早上,皇甫空冥睁开眼睛,已经日上三竿,其实,早已经错过了早朝的时间。
鹊飞山月曙,蝉噪野风秋,现在,天气已经逐渐的冷起来,他起来以后,头颅有点儿疼,丫头已经走过来,握着一枚龙纹玉掌梳。
“皇上,妾身给您盘发。”她是一只胳膊的残疾人,但是主动要求盘发,现在,他不好拒绝,以免会伤害到了女孩的自尊心,丫头已经上前一步,很快的开始梳理起来。
他最近很是颓废,发丝就更加是没有盘弄了,也是没有清洁,丫头这边用了半个时辰这才将发丝给盘弄好了,她本以为,今日毕竟还是于子千的每一天一样,他就那样默默无闻的过去了。
就那样与之前的每一天似的,安安静静的过去了,浑浑噩噩的无所作为的过去了,但是并非如此,现在,他已经起来了,眼睛看着丫头,也是看着那镜子里面的自己。
盘发完毕,丫头将一枚碧玉簪已经别在了他那乌黑稠密的发丝中,那好似海葵似的发丝已经彻底的盘好了,因为休息的比较好,镜子里面的自己,比之前的状况好了不少。
他蓦地发现,自己的鬓边居然有了白发,还好并不多,就着那镜子,将白头发拔了,这才说道:“今日呢,朕做什么?”
“外面的奏疏已经送过来,您在养心殿用膳以后,需要在上书房批阅这些东西。”她说,一边说,一边避让一下,以便于让皇甫空冥可以很快的看到,门口内侍监手中的奏疏,已经很久他都没有好好的批阅这些了。
以至于现在的工程量比较大,看到门口内侍监抱着的盘子,盘子里面的册页已经很多,现在,他这才点点头,“将这些都放在上书房,朕很快就会过来。”
“是。”奴才们立即去了,丫头将一件正宫红的斗篷已经披在了皇甫空冥的身上,皇甫空冥这才站起身,“走,去养心殿。”很快的,两个人已经朝着养心殿去了。
不多久,那边的食物已经送过来,都是清爽可口的东西,吃过了以后,漱口,这才说道:“你让朕逐渐的好起来,朕对你感激不尽,这奏疏的事情,朕需要你帮忙,朕的家国大事,不忍心让人代劳,但是你,朕相信,你的意思,与朕的也是如出一辙。”
“我……”丫头立即摆手——“不,不,妾身哪里可以做这个,妾身不可以,不可以啊。”
“没有什么不可以,朕说你可以,你就可以,不可以都可以。真要是说谁不可以,就是他可以也是不可以啊,现在,你不需要惊讶,跟着真去上书房就是,到了那边朕会另外做安排。”
丫头不能拂逆了他的意思,且是需要时刻陪伴在皇上的身旁,所以,现在不跟着他过去,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只能点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已经进入了这上书房,一般情况上书房是用来堆积奏疏以及朝廷秘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