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仙儿咬住了嘴唇,“但是我真的有一种红非常强烈的感觉,我究竟不知道这感觉是什么。”她一边说,一边惆怅的皱眉,“去吧,去吧,你去忙你的,我很快就休息。”
“莫要胡思乱想,即便是她还活得好好的,为何不归来呢?”
“这,必然是有缘故的,你去吧,不要问我了,都说了,是一种感觉罢了,做不得准儿的。”仙儿一边说,一边挥了挥手。
“也好,我很快就会回来,你早点儿休息。”仙儿点点头,看到仙儿屋子里面的灯烛熄灭了,这边,吴大恺这才放心的去了。
说南宫卿瑾还活着,那是没有什么可能的,坠谷与猛兽,风餐露宿与追杀,还活着,那是绝对没有可能的可能,既然没有可能,何故去想那样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呢?他一边想着,一边叹口气。
今晚,月光明媚,好像给周边的一切都已经涂抹上一层淡淡的琉璃光斑似的,一切就好像是浸润在水银中的布景,吴大恺一边神思不属的往前走,一边胡思乱想,其实,他也是产生过那种感觉。
他但是究竟他还活着,还是早已经命陨呢?
最近,南宫卿瑾也的确事情很多,一来需要好生留心这里的事情,这二来,则是需要好好的调整调整该进行的事情。
造纸的事情并没有荒废,一开始,并不是每一个人工匠都驾轻就熟,但是经过简单的教授以后,就目前看来,无论是在质量还是在产量上都已经更上一层楼,甚至于在很多方面都已经欣欣向荣。
她是非常开心的,看到每天这里忙碌的不亦乐乎,那种感觉不知道究竟有什么言语去形容,距离自己刚刚来这里已经两个月,现在已经是九月了,阳历的九月,其实才是阴历的八月。
今日,她在周边都看了看,造纸的事情,可以一年中间兵不间断。现在,村童闹学,女子的培训班也是进行的不错,粗粗认字的人现在在夫子的教导下,也是一个比一个还要聪明不少。
现在,城楼与周边的城墙逐渐的也是已经修建好了,大概,甲长一辈子都没有想到,他们会真正不缺少牛羊,现在,与草原上的贸易也是逐渐的深入起来,他们在过冬之前,很需要草原的皮革,往年的冬天。
其实不,往年并不到冬天,人们已经闭门不出,开始窝冬起来,简直好像是青蛙与黑熊一类的生物,但是今年不同,今年不但是需要种粮食,还需要忙碌其余的事情,现在,她一圈已经都看过了。
到今时今日,南宫卿瑾这才觉得轻松起来,而身后的,跟谁在自己身旁的始终是甲长————“您看如何呢?”南宫卿瑾问,一边问,一边叹口气,“我反正觉得已经差不多,但是您必须要补苴罅漏,以便于我这边更好的带领你们。”
“您心事重重的,最近。”怎么?就连甲长都已经看出来了,是,是,她是心事重重的,现在一切都已经安定下来,他就比较想念皇甫空冥。
之前,倒是不会想的,因为之前实在是太忙碌了,南宫卿瑾到了旁边转角的位置,看着城门外,指了指旁边的位置——“这里,明日里让人开凿起来,做一个护城河,树大招风,以前没有什么东西也就罢了,现在这里已经什么都有了,要是还不留心,必然会有问题的。”
“我明白了,明日里立即会让人去安排。”甲长与南宫卿瑾就“护城河”又是展开一种热烈的讨论,终究,此事还是板上钉钉。
“其实,我并不是什么河神娘娘。”她说,看着旁边的甲长,甲长立即点头——“自从您过来,我已经发现了,您并不是,但是您是我夜郎国真正的神,真正的神啊。”他说,一边说,一边敬仰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但是,我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南宫卿瑾准备坦白,眼睛看着旁边的位置,甲长叹口气,已经很是明白,看看周边没有人,这才说道:“您是那种前三百年,后三百年都没有的人,其实,我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因为你对我们的确已经很好很好。”
“不,我到哪里都一样,我对谁好,都一样。”她说,一边说,一边又道:“所以,我想要将我的秘密都告诉您,希望您有一个心理准备,不至于听完以后,立即变色。”他一边说,一边看着眼前人。
“您愿意告诉我?”
“我现在需要一个人,听一听我的故事,并且帮助我稍微裁夺裁夺,我现在已经当局者迷了。”一听“当局者迷”人人都明白,这是感情方面的事情,他立即认真的,郑重其事的已经点头。
“好歹我是一个旁观者,既然姑娘愿意说,我是非常非常乐意洗耳恭听的,请姑娘现在说就是。”一边说,一边看着眼前的人,南宫卿瑾立即点头,眼睛已经闪烁了一下,说道:“我是帝王妻。”
“啊,您是帝王妻!”显然,这个答案还是将甲长给惊呆了,看到甲长这么不淡定,倒是让南宫卿瑾后悔起来,自己原本就不应该一吐为快的,毕竟,他生在穷乡僻壤,见识不多,倒是好像让自己给吓到了一样。
不,已经吓到了。
“没有什么好惊讶的,你仔细的研究人,你会发现,每个人的身份都有很多,且是复杂多变的,您想象,有什么离奇的情况呢?”一边说,一边笑了。
“是,是,譬如我,我是这里的甲长,在我家中,我也是家长啊。”他说完,这才说道:“您如何会到这里呢?”
“我现在告诉你,就是想要向你打听一件事情,这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好,我发现您是一个老成持重之人,我告诉您,您必然不会将这事情告诉旁人的,我就是想要问问,就目前为止,您究竟知道不知道皇上来找我的事情?”
“皇上……这我并不知道,这里是穷乡僻壤,夜郎自大的,就算是皇上找您,也是不会找过来的,您是说的必然是那帝都的皇上,对吗?”
“自然不是你夜郎国的皇上。”南宫卿瑾叹口气,“看起来,他是果真没有来过了,距离我坠谷已经快要一年了,这一年中,我做梦都在想,他会过来找我的,但是并没有,倒也是出于意料之外。”
“依照姑娘您的品格,在帝京必然也是一把手。”甲长一边说,一边又道:“想必,之前皇上是很喜欢您的,对吗?”
“不,帝京换皇上的频率很高,好像是我们换衣服一样,之前,子桑贺——不,也就是你眼前的白公子,就是皇上,我们坠谷的缘故也正好是因为让人给谋刺,说来讽刺,是他的大哥派过来的人来杀我们。”
“我们当日准备扶危济困,将帝京的粮仓与国库给打开,到西城去发放银子,哪里知道,就遭遇到了小人的暗算,一来二去的就落入了这个深谷中,现在回想起来也是心有余悸。”她一边说,一边叹口气。
往事是过去了,但是对于南宫卿瑾的伤害,很大很大。这些往事,简直好像是一个一个接二连三的噩梦似的,她是极力的强调自己,要自己什么都不怕,但是并没有那种可能啊。
他是简直怕极了,很多个夜晚,她做梦都会梦到那坠谷的事情,都会梦到遭遇各种离奇的追杀,但是他呢,整体上已经调整的很好,看来宠辱不惊,其实内心早已经薄涛汹涌。
她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只能平静的等着,时间过去的很快,转眼睛,已经快要一年来了,去年坠谷的时候,石榴刚好已经可以吃了,不想,今年也是已经到了可以吃石榴的时候。
但是,时间又是过的很慢,无论自己身在何端,无论自己在做什么,好像都不能真正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似的,甲长知道,南宫卿瑾是绝对不会骗自己的,她说的这些事情是丝毫都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那么就是说,目前的情况,已经非常棘手了,“您想要离开这里,对吗?”要是南宫卿瑾果真离开,往后这里的一切事情都需要自己去料理,这是比较复杂的,但是他也是清楚的很,他不是本地人,终究还是要离开的。
“是。”
“您需要什么,我让人给您送过去,我会时时刻刻安排一个小分队,跟在您的身旁,保护您,这些人都是敢死队,会按照我的意思,将您保护的好好的,您是我夜郎不可多得的,鞠躬尽瘁的一个人—”
“要是您不离开就好了,但是您要离开,我作为甲长也是不会强留您的,我知道,您总不能为这里的人,牺牲一辈子,您去就是,只是,白公子呢,与您一起离开,对吗?”
“我现在就是想要让皇上知道,我还活着,还活得好好的,我不能让皇上以为,我已经死了。”南宫卿瑾一边说,一边握住了拳头,她呢,很快已经明白了过来,眼睛看着旁边的位置。
“好,我会守口如瓶,您打算什么时间离开这里?”
“皇上最近在龙虎山会举行秋围,这是帝京必然的一个射猎活动,届时,我会离开这里,我会制造一个与皇甫空冥见面的机会,我要是没有处理好事情,我会回来,要是他还是可以想起来我,我就不回来了。”
“这——我支持您。”甲长一边说,一边又道:“总之,您需要注意您自己的安全——”
“甲长,这军队我是一个都不要的,这里的钱,我也是分文不取,要是我到了帝京学到了更好的东西,我会回来传授给你们大家,其实,世界上的事情离开了任何一个人也还是老样子,我走了以后,你无比要兢兢业业。”
“好,好,姑娘的教会,我已经铭记于心,对于姑娘您的感激,我无言以对,请受我一拜。”一边说,一边已经准备磕头,这边,南宫卿瑾一把就拉住了他,嗔怪的看着眼前的甲长——“您已经一把年纪,何故这样子折腾您自己,要是他已经忘记了我,我会立即 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