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住了肮脏翩若惊鸿的脸,但是一路的追赶,到了前面的位置,这女孩的背影就那样消失了,他伸手想要将那女孩给抓住,但是并没有丝毫的可能,那女孩就那样凭空里已经消失了。
他愁眉苦脸的叹息,梦就那样硬生生结束了,他醒过来,才发现,已经过去了很久,一边擦拭脸上的汗珠,一边想着,这个女子究竟是何人,为何自己几次三番会做梦梦到呢,这女子与自己有什么关联呢?
他在想,但是并没有丝毫的答案,这女子啊,究竟是什么人呢?现在,他起来了,旁边的丫头们已经过来,将山泉已经打好了,给皇甫空冥净面,皇甫空冥净面完毕,将手浸泡在水中。
水清澈冰冷,让人很快已经舒爽起来,他一边想着梦境,一边发现,自己越发是想要知道这梦境中女孩的面容,这女孩的面容好像就越发是消失的快一样。
等到自己再是想的那么一刹那,这女孩的面容居然已经彻彻底底的消失了,她叹口气,难过的说道:“这该如何是好呢?”
“什么,皇上?”旁边的吴将军立即过去了,将一面葛巾给了皇上,皇甫空冥握住了,惘然若失的样子,自己的心事究竟说出来好,还是隐瞒的好,究竟说出来他能不能帮助自己呢?
他想了想,毕竟还是忍住了,“没,没事,朕好着呢。”一边说,一边将手擦拭干净了,但是明明可以看出来,皇上的身体并不好。
到了下午,下半场的狩猎是朝着前面的位置去了,除了射中一些小型的食草动物,再也没有其余的,好像一切都已经销声匿迹了一般,一行人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不知道又是走了多久,终于到了夜晚。
在这里,又是开始安营扎寨起来,到了后半夜,天色逐渐的亮堂起来,皇甫空冥是真的累了,仰面躺倒,已经呼呼大睡起来。
而南宫卿瑾呢,在密林中一整天,也是困倦了,好在密林中,有很多飞禽走兽,一来,他是不寂寞的,二来,这些朋友也是可以用来果腹的,所以过的也不十分艰难。这一晚,毕竟还是平平静静的过去了。
到了第三天,皇甫空冥的军队继续前进,但是第三天,状况已经不对劲了,往前走,更加是没有任何一个小兽,在路上发现了很多脚印,这脚印好像是人的脚印,好像是熊瞎子的脚印。
说来也是奇怪,要是人的脚印,未免大了点儿,难道是野人?要是熊瞎子的脚印,看起来又不对劲,看到沿途这种脚印是逐渐的多起来,吴大恺立即过来了,“皇上,回去吧,这里的情况不对。”
“龙虎山乃是我帝京每一年都过来秋围的地方,不过是野兽罢了,能济事什么,你作为将军难道要临阵脱逃不成。”
皇甫空冥的意思,是不能离开的,他天生就具有征服欲,当然,这种征服欲,暂时是不能让人看出来的,但是仔细的看一看十有八九也是就可以看出来了,他的意思,是坚决不能离开的,不但是不能离开,还要好生留在这里呢。
于是,事情逐渐就变得棘手起来,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皇甫空冥的意思,是不走,并且要好生看看,这东西究竟是什么。
但是对于吴大恺来说,他这一次出来是任重而道远的,皇甫空冥乃至于很多人的性命其实都与自己息息相关,他并不敢纵容他们以身犯险,更不能明明知道有危险,还硬着头皮往前走。
那种危险,不,不。
“皇上,《山海经》说,龙虎山,有猛虎居,这脚印看起来很是不对劲,我们还是去那边的山头,这里距离人家已经有二三百里,早早的离开了是。”
“但是,朕想要看看,这是什么动物。”他一边说,一边义无反顾的已经往前走,看到劝谏,皇上已经不听,没奈何,吴大恺只能点点头,跟在皇甫空冥的身旁,两个人进入了前面的位置。
这里的枯木,比外面还要多,有臭烘烘的气味已经飘散出来,至于是什么,没有人知道,头顶的树叶晃动了一下,众人警觉的看着,好似有什么动物飞走了,但是很快又是沉寂了下来,是什么都没有的。
现在,倒是弄得人心惶惶起来,人群都在思忖,究竟是什么呢?
到了晚上,这里明明是不能休息的,但是皇甫空冥的意思,即便是龙蟠虎穴也是不应该离开的,他是天子,怎么能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就退后呢,于是坚决在这里安营扎寨。
这是皇甫空冥的执拗,当晚,为这个执拗,已经有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事情是这样,那一晚,同样是月明星稀,同样是秋风清秋月明,但是情况不同,有人在江边去汲水,又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只听到叽哩哇啦的怪叫起来。
那声音凄厉而又恐惧,一边恐慌的喊救命,一边已经朝着这边来了,“啊,妖怪,妖怪,妖怪啊。”这人喊叫的声音小了,手用力的拉住了地上的茅草,但是很快的,已经有什么力量将这人的小腿抱住了。
于是,这个人就那样踉跄,已经消失在了草丛中。
听到声音的人,是吴大恺,吴大恺握着弓箭已经寻找过来,但是并没有找到,只是看到一团血污,等到在草丛中找到这个小将的时候,小将的身体已经让什么吃吃掉了。
“为何脸上是紫色的?”皇甫空冥说,一边说,一边看着死尸,好像仵作一样,他见过很多人,很多人的死亡。
但是没有见过一个人死了以后,脸上的颜色都跟着变了的,这么一来,让皇甫空冥不禁紧张起来。
吴大恺虽然也是见多识广,不过并不能立即下结论,好在有军中有军医已经过来,军医非常平静的过去已经检查去了。
“请皇上暂时不要着急,脏兮兮的,您在这边等着,微臣这里很快会给出来一个答案的。”军医还在吃东西呢,看到死尸,已经三两口将自己手中握着的脯子肉吃了,这才擦擦手过去了。
又是将这个死人的眼睛翻开看着,又是看着这人的身体,经过仔细的观察以后,已经明白了过来——
“皇上,微臣倒是知道一种情况,人要是吃了有毒的东西,中毒死了以后,脸上会变色,这人的脸上是紫色的,十有八九是吃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这密林中,要什么没有呢,不妨事的。”
“吴将军说的很是,不过那是第一终情况,我看来,这人并不是中毒死的,皇上您看,这人的肌肤是已经变成了紫色,不过毕竟嘴唇还是红色的,您在看这人的嘴巴,舌苔也是正常颜色,这么一来至少可以肯定——”
“哇”的一声,距离近的人已经开始呕吐起来,倒是这军医,完全没有感觉,军医一边说,一边解释。“这是吓破了胆,但是一旦是吓破了,人的肌肤就会变颜色。”
“原来如此,难道朕的小将胆子这么不济事不成?”他拂袖而起,一听说是“吓破胆”死的,当时连关心都懒得去关心了。
到了前面的位置,皇甫空冥已经坐在了旁边的位置,正要吃东西呢,远处一声凄厉的吼叫又是发生了。
“啊,皇上,不好,有人又是吓破胆了。”听起来这句话好笑,不过是实情,不多久,吴大恺已经面色苍白的到了,“皇上,已经就地掩埋了,与这个人的情况一样,看来这密林中的确是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野人?”
“也未可知。”吴大恺紧张的看看周边。“皇上,您还是穿着您的铠甲,我们暂时不要在这里了。”其实,按照皇甫空冥的意思,皇甫空冥是准备留在这里将这野人或者说是可以吓破胆的东西神秘面纱给掀开的。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为何,因为他不能让众人总是承担这巨大的压力,会让众人担忧的,他叹口气,已经回身,算了,走吧。
“也好。”他挥挥手,有人已经明白意思,今晚,人们不敢在这里了,一边撤退,一边观察,走在了队伍后面的一个人,也就是最后面的一个人,跟着又是乱叫起来,吴大恺立即与皇甫空冥过去查看。
不出所料,这个人又是死了,究竟是怎么样死的,不知道情况,好在这个人的尸体并没有立即让对方给享用,这么一来,给了军医拯救的机会,军医很快已经握着钢针开始针灸起来。
不多久,这人已经好起来,眼睛艰难的做转动了一下——“啊,啊。”待看到旁边的不过是皇甫空冥等人罢了,这才吸口气,“皇——皇上,这里有怪兽,怪兽啊。”
“怪兽,朕不知道什么叫做怪兽,你说说看。”
“一只老虎……可以……直……”这人还要说什么,但是已经奄奄一息,看到这里,皇甫空冥不免觉得这人不中用,“埋了吧,这三个人回去以后,给家属好生料理料理,。就说是在田猎的活动中,丧生了的。”
“莫要将这捕风捉影的话说出去,哪里有什么怪兽呢?”
“皇上,《山海经》上说,龙虎山是有异兽的,不知道这书上说的‘异兽’与他说的所谓‘怪兽’是不是一回事呢?”听吴大恺这么说,旁边的皇甫空冥愈发是不乐意起来——“什么《山海经》不《山海经》的,难道你一个做将军的,只能看书不成?”
“这——”
“好了,走了。”皇甫空冥带领众人离开,但是刚刚走到前面的位置,头顶的竹叶已经晃动了一下,力量很大,好像巨大的树冠上果真是有什么猛兽一样,怪兽?还是异兽,还是其余什么东西。
“弓箭。”他虽然什么都没有看到,不过还是拈弓搭箭,朝着密密麻麻的树叶放出去,不知道射中什么没有,只听到一声吼叫,一股狂风。
“龙行雨虎行风,看来,是老虎了。”他说,一边说,一边已经将弓箭收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