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贺走过去,并没有将被子掀开,也并没有看这女子面容的丝毫兴趣,他上床,已经到了自己的云榻,今晚,天气好像很冷,他就那样颤抖起来。
而在云榻上的女子好像也是很冷,颤抖的毕竟比她还要窥爱很多,又好像,他本身就是一个可以调节什么东频率的机器一样,这女孩愁眉苦脸,她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狠的男人。
不过,她喜欢。
子桑贺的脑子里面都是南宫卿瑾,但是也就是这女子是子桑贺永远都没有可能得到的,好在,他现在可以通过另外一个人得到对于南宫卿瑾的一种喜欢,一种依赖。
今晚,南宫卿瑾在帝京的上林苑,上林苑据说各种奇葩异卉是比较多的,她与仙儿一前一后,主仆二人一边往前走,一边在找什么植物,这里已经找遍了,但是还是没有得到。
“小姐,这里应该是没有了。”仙儿一边说,一边走了过来,地面上有苔藓,她是唯恐一个不小心,将南宫卿瑾给滑倒的,南宫卿瑾点点头,已经说道:“这里的植物已经很多了,不过毕竟还是没有我们需要的。”
“要是这里有就好了,我们也大可不必舍近求远,到底麻烦。”一边埋怨,一边叹口气,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往前走,到了旁边的位置,南宫卿瑾吸口气,还要说什么,她就那样呆立在了晚风中。
望风凉飕飕的吹过来,将南宫卿瑾脸上凌乱的发丝给撩拨起来,微微清和的发丝黑漆漆晃动在眼前,南宫卿瑾的目光看着远处的一个庭院,想要过去,但是距离比较远,看得出来那是一个已经荒废掉了的宫。
“那是什么,红色的?”
“小姐,应该是凤凰木,到了这个时候,凤凰木就会开花,开出来的花朵叫做凤凰花,远远近近的看过去,是一片红色,好像是火焰一样。”仙儿一边说,一边看着远处的红色。
那种红,好像顶着一片红云的绿竹一样,下半部分是绿色的,唯独有上半部分是一片红色,红的好像是燃烧的火炬,“不像是凤凰木,我倒是想要过去看看的。”南宫卿瑾说。
“不,那是一个皇妃的宫殿,现如今,帝京皇妃的宫苑很多,有的里面,经常有人打扫倒也是罢了,有的里面疏于管理,脏兮兮的,又是据说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忌讳这个。”南宫卿瑾一边说,一边将目光收回来,看到仙儿还是坐在这里,立即伸手拉住了仙儿的手——“走了,起来走走,石头山冷飕飕的,仔细生了病是不好的。”
“好。”仙儿与南宫卿瑾在旁边的位置已经走起来,今晚,她们分门别类,已经找到很多药材,但是这些药材并没有什么值得让人耳目一新的,不过是寻常的东西罢了。
到了第二天,南宫卿瑾照常去正殿参拜皇甫空冥,皇甫空冥看到南宫卿瑾来了,说道:“你来得正好,我现如今正要让人去找你呢。”
“您说。”她一笑,已经走过来。
他给她斟茶,“事情是这样,原本其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情,不过想来也是不好解决的,自己和第一,夷狄那边依照你的意思,是进攻还是暂缓一下呢?”
夷狄已经到了帝京,如此猖獗,要是不管理管理,毕竟是危险的,但是进攻也未必就是最好的办法。
“暂时应该找使者过去看看他们的意思,他们是罪大恶极,不过一来草原上我们并不熟悉,难免会吃哑巴亏,这二来,要是果真暂缓,他们会觉得我们是软柿子。”
“是,这年代,人们总是喜欢捏一捏软柿子的。”他一边说,一边点头,又道:“现在我好想已经明白过来。”
“皇上的意思呢?”
“朕的意思,和你的意思简直如出一辙,先让使者去看看,究竟夷狄是什么意思,要是可以弄清楚,也是好的,矛盾固然是多了。”他一边说,一边已经开始书圣旨,不多久将这这圣旨已经封存起来。
放在了旁边的位置,又道;“朕还有很多悬心的事情呢,现如今已经进入了秋天,前日里,说是帝京北面的不周山上道路坍塌,现如今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
“那就需要立即去清理了。”南宫卿瑾说,一边说,一边看着皇甫空冥,皇甫空冥立即点头——“可不是需要立即去清理,大概天灾人祸也是祸不单行,不周山那边的路径并不好,也是全部都断了。”
“还有,洪水现如今也是开始泛滥起来,朕惶恐不安。”
“皇上,可以让人用挖出来的泥土去填充河道与道路,这原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您不要着急,您还需要一个人给您分忧解难,不,不,不——”很快的,南宫卿瑾已经否决了自己——“不是一个人,是有才干的人若干。”
“朕也是求贤若渴,哪里就那样容易得到有才干的人呢。”
“皇上,您可以设定一些擢英镑,只要是可以回答并且解决这擢英镑上问题的人,不论男女,不论老幼,都是厉害以及的聪明人,这些人才是可以用的,倒是莫要找那些看起来很是厉害,但是并没有什么真彩实干的人。”
“朕看到你,就是有千百的愁闷,也是去了多一半。”他一边说,一边已经笑了,“走,朕猜你去看一眼东西。”他说,一边说,一边握住了南宫卿瑾的手,南宫卿瑾跟在了皇甫空冥的身后。
两个人除了金殿,朝着一个废弃的宫殿去了,这里长林丰草,已经基本上是荒废了很多年,还不到这个废弃的宫殿,已经可以嗅到空气中一片淡淡的花香,他吸一口,已经觉得那花香很是沁人心脾。
这里究竟有什么呢,南宫卿瑾不得而知,倒是依稀觉得,这里是昨天自己看到过的地方,他已经拉住了他的手,朝着这个废弃的宫殿去了,这里安安静静的,木门在玩风中吱呀一声已经打开了。
南宫卿瑾看到,这个庭院已经荒废很久很久了,中庭的葵花已经长起来,再看,其余的地方一片阴暗潮湿,倒是一片铺天盖地的红色,红色之枝头的花朵,看了看,她这才看出来——“原来是木芙蓉。”
“是,木芙蓉,朕也是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花朵了,好像已经燃烧起来的火炬似的,你看——”他说,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前面的位置……眼前的木芙蓉是那样的好看,红的简直好像是燃烧起来的红云似的。
不知道为何,南宫卿瑾对于这些花儿原本是没有什么情感的,但是,进入了万花丛中,那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觉就已经鲜活起来,她不清楚,自己为何会产生那种柑橘呃,那种感觉来的未免过分奇怪了。
两个人在这样巨大的一片木芙蓉花下,走了很久,好像都不到头。
木芙蓉,在帝京之前是不存在的,八年前,赫连还不是皇后,而皇甫空冥呢,也不是皇上的时候,有一年去秋围,赫连看到江边有木芙蓉,遂赞叹一句,说这花儿好看,他原本是一句话罢了。
但是他呢,很快已经让人将这木芙蓉给移植了过来,已经过去了八九年,一开始不过是稍微点缀点缀罢了,但是现如今呢,那木芙蓉已经怒放,已经一簇一簇的变成了红色。
两个人都想不到之前的事情,但是两个人都盘膝而坐,天边的月亮靡丽,将光线已经落在了两个人的身上,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了。
“朕以前好像经常来这里,就是朕已经想不起来了。”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摁压一下自己的太阳穴,对于一个生命体,最悲痛的事情就是忘记,但是皇甫空冥呢,除了“忘记”=并没有什么想起之类。
她呢,也是一模一样,听皇甫空冥如此说,到底额也是沉吟了一下,脸上的神色转为一种淡淡的凄凉,“我好似也是想的起来什么,但是毕竟模模糊糊的。”她叹口气。
他呢,已扳正了南宫卿瑾的身子,南宫卿瑾有点儿怯生生的,不过还是在看着眼前的男子,皇甫空冥已经抱住了南宫卿瑾,“怎么办,我究竟还会不会好,我究竟还会不会好啊?”
“皇上,我已经告诉过您,只要是有解忧草您就会好起来的,我已经在周边开始寻找起来,但是周边并没有,不过也并没有什么好着急的,这里要是没有,我只在龙虎山去找就是,总是有办法的。”
“朕感谢你。”他说,一边说,一边看着南宫卿瑾,有花瓣从晚风中已经吹落下来,很快的已经落在了南宫卿瑾的脸上,发丝上,他伸手,将南宫卿瑾脸上的花瓣已经摘落了,眼睛看着南宫卿瑾那黑漆漆的宝光四射的眼睛。
她几乎来不及反应,已经让皇甫空冥给抱了一个满怀,接着,他就那样亲密的一个吻已经落在了南宫卿瑾的额头上,南宫卿瑾不知道自己应该拒绝还是应该接受,但那种亲密无间的感觉却是让南宫卿瑾并不排斥。
真是该死了,自己难道也是一个色眯眯的人不成?她软软的已经推开了皇甫空冥,但是皇甫空冥丝毫并没有离开自己的意念与打算,很快的已经抱住了她,然后他声音是那样的幽凉,好像也同样是一股晚风一样。
但是醉人。
她是没有想到的,已经月上柳梢头。她会和一个男人在这里,现在,他在对自己求爱,那么,她是应该拒绝,还是应该接受呢,南宫卿瑾是那样的矛盾,矛盾中,他已经将嘴唇移动到了南宫卿瑾没耳垂的位置。
就那样,虎牙就好像恶作剧一样,已经咬了一口,南宫卿瑾只觉得,自己耳垂旁边一种酥麻的颤栗已经传遍到了全身,这让她握着他的手已经稍微抽搐了一下,用力了一下,“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