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看你还敢乱跑!那些老兵可不是我们,他们不会讲情面的!”
得知林炎竟是在火场中抢物资,除却烬哥,其他人脸上都浮现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林炎仅以一声冷哼回应,便提着木盆和毛巾径直走向屋外取水清洗。
帐篷内顿时传出几人的嘲笑声:“哎呀,副队长可要小心些,外面还不太平呢,别再被抓去做苦工了。”
空气中弥漫着轻蔑与讥讽的气息。
只有烬哥一人沉默寡言,他的神情异常沉重。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到晚上的事情是否与林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种疑虑虽然毫无根据,甚至听起来十分荒诞,但却如影随形般盘旋在他的心头。
可是这样的想法他绝不会说出口,毕竟那只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随着曙光初现,在大帐中几乎集合了全部的将领们。
为首的方文耀面色铁青。
自从昨夜被唤至军营后,他接连遇到麻烦不断。
中军营地彻夜沸腾,却无人禀报有任何实质性进展。
而原先各自隐蔽行踪的将军们此刻齐集于前——显然他们不愿独自面对问责,并且暗示无甚有价值的线索可报告。
终于,在一片死寂之中,一位奉命搜索的将领硬着头皮开口:“大都统,依我看,那人可能趁着混乱早已逃之夭夭。”
另一名将领补充道:“除了您的大帐外,其他地方我们都已经地毯式搜查过了,没有发现丝毫蛛丝马迹或是可疑之人。”
……
“……张将军,你可以起身了。刘将军,关于南营那边的情况,你来说说看。莫非同样一无所获?”
这话语看似温和地将刚刚汇报完毕者从跪姿解救了出来。
毕竟严格说来他并没有直接过失,在那危急时刻他也曾奋力战斗且持续忙碌直至此刻。
尽管心中愤怒难抑,恨不得痛打某人泄愤,然而理智告诉方文耀必须克制——得罪个别人易办,失去众人之心则难以挽回。
而对于当晚值守南营、此刻满身烟熏灰尘尚未清洁便匆匆赶到现场的指挥官刘安来说,则显得毫不留情了。
那平淡语调中透露出的冷酷让后者不由自主地双腿发软,“噗通”跪倒在地。
方文耀沉声问道:“刘将军,南营那边确实有人纵火,并且使用的是我们军械库中的原油?”
“确是如此。”
刘将军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慌张,“不仅在军械库中,连同粮草与其他物资所在的仓库废墟中都发现了数个破碎的原油罐。
更关键的是,所有火灾源头似乎都在屋顶上方被人为引发。”
“这么说来,纵火者的数量不明,但实力至少处于二流武者层次?”
方文耀眯着眼睛看向了仍旧匍匐在地上的副将,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
“正是,大将军!普通武者难以做到悄无声息进入重兵把守之地而无惊动哨卫。
即便是三流武者亦难以轻而易举达成此等任务。”他颤抖着声音补充道。
听完这话,帐内空气一时间凝重如铁石。
“罢了,鉴于你多年来对朝廷忠心耿耿的表现,今夜之事权作特赦处理:解除刘之安全部官职,发往边疆牧马场服役。
直至此案查清之前,再议后续惩罚措施。”
两位侍卫闻言立刻上前去执行命令。
只见他们先是剥除了跪在地上那位将领身披的铠甲及随身携带的佩剑与身份牌后将其拖出了营帐之外。
随着宣判下达完毕,整个帐内氛围也稍微缓解了一些。
“多谢、大将军恩赐,下官永生铭记!”
几乎绝望边缘挣扎回来后的刘之安感激涕零道。
方文耀看着眼前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老下属,此刻这般落魄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好好表现吧,未来或许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话虽如此,但他内心却深知此次教训对于稳定军心的重要性。
接着他又转向其他驻扎在此地负责保卫工作的手下严厉说道:“接下来几日大家都各自归位待命于营地内部。据我推测对方这次举动极可能是对我们近期某些行动有所察觉并意图示警。所以必须加强戒备以防不测。”
紧接着便是紧急派遣侦察分队前往事发地进行深入勘查。
另一边,在大胤京城焦急等待消息的开国功臣定国公陆坤终于按捺不住亲自来到了西南。
“一群饭桶!”
老头子怒不可遏地呵斥手下报告失利的情报。
“那个曹猛到底是死是活至今仍是一无所知?”
“回老祖,根据尸检结果推断他应该是在两日前就已经不幸遇害。”为首的情报人员惶恐回复。
“难道周围没有留下任何可疑踪迹吗?”老人继续质问。
“由于那一带遍布茂密森林且充斥着诸多野兽,导致搜寻工作异常艰难,很难找到有价值的证据。”
得知实情之后,即便身为权倾朝野的一代宗师陆坤也只能无奈长叹一声,面对这样的困境显得格外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