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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时,韩夜浑身发黑、目光血红,模样确实很吓人。

司徒云梦被吓得怔了一怔、停下脚步,但也只是停顿了片刻,又赶紧朝韩夜跑了过去。

韩夜回过神来,双目恢复清澈,也被自己被这强大潜力吓了一跳,连忙调息内力,却觉体内真气红彤如火,隐隐到了即将突破的关隘。

司徒云梦见他狂魔之气仅是一闪而过,就没过多疑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从后轻轻抱住韩夜,温声泣道:“阿夜,你还好吗?”

看着韩夜为了自己,此刻已是衣衫褴褛、浑身焦黑,司徒云梦怜从心起,不经意之间,柔躯发出五彩之光,竟然将韩夜的身体和衣物都复原如初。

在场之人都听说过司徒云梦会些法术,也见怪不怪。

而韩夜突然被软玉青丝拥在怀中,闻到司徒云梦传来的馨香,说不出的舒适,脸上一红,转身抓住她的素手,道:“我……我还好!你没事了吧。”

司徒云梦嗯了一声,以示恢复安好,但盈盈如水的玉目里却只有韩夜,再无别人。

而五雷盟五人各自调息后,皆是惊骇不已地看向对方。

他们没料到韩夜留有更强后招,破了五雷灭绝后还有余力和司徒云梦儿女情长,今日无论如何是赢不了了。

于是刘钰率先站起身,向韩夜拱手道:“名师出高徒,韩少侠武艺超群,我五人自认甘拜下风,烦请代我五人向尊师问好,后会有期。”

以五敌一还输得这么狼狈,他知道再留下来非把五雷盟的脸丢尽不可,所幸这次比试也见识了不少高深武学,此时不退更待何时?

其余四人也与刘钰一般心思,于是五人齐齐下台,带同五雷盟众徒离开了鸣剑堂。

外头的鸣剑堂弟子险些被长天所害,心有余悸,早已乱作一团,更别提阻拦,何况纪文龙也没打算阻止五雷盟,五雷盟一走,少了个声援韩夜的帮派,未必不是好事。

司徒胜目送五雷盟离去,恼他们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喜的却是韩夜力斗群豪,说是新一代的武林盟主亦不为过了,便看向纪云,纪云一样又惊又喜,司徒胜心道:“司徒胜啊司徒胜,你真是糊涂!韩夜侄儿只是我们没教好、没照顾好,所以才四处流浪,我们所作所为,于二弟亦有大愧!眼下他得了武学机缘、一战成名,我女儿又只喜欢他,那必须要极力满足,重归我派、光大门楣!”

纪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和和气气地冲韩夜笑道:“夜侄儿,梦侄女,既然你二人情投意合,不如在家里多留一些时日,顺道把这婚也成了。”

说着转头商询司徒胜:“大哥意下如何?”

司徒胜早就内心同意了,明面上却不置可否、眉间舒缓,纪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纪文龙却咽不下这口气,急道:“爹……!可是你和伯父不是答应要把梦妹……(许配给我)?”

“住口!”

纪云怒而一拍扶手,骂道:“畜生!都是你搞的鬼!!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我哪会稀里糊涂答应?梦侄女冰清玉洁,你却卑鄙无耻,嫁给你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吗?此事休要再提!!”

纪文龙似乎十分畏惧纪云,默不作声退在一旁,目光却看向陈青河,似乎在向他求援。

陈青河低声对陈耀海道:“爹爹,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时再不上去,剩下的人没个牵头,这宴会也就散了,纪文龙许诺的三千两黄金拿不到也罢了,但韩夜活着却是个极大祸患!”

陈耀海摸了摸嘴边白须,眼中精光大盛,心道:“经过这两战,韩夜那小子气力大损,而我们又基本摸清了他的武功路数,只是刚才他对五雷盟示弱,最后突然发难,这一节不得不防。”

于是点点头,对陈青河道:“孩儿,我们上吧,小心应敌。”

陈青河就等父亲这句话,当即抓起桌上佩剑,双足一点,两个踏步落到台上,陈耀海也随后而至。

陈青河拔剑出鞘,指向韩夜道:“韩夜!九华剑派的高僧,五雷盟几位前辈都敬你是条好汉,放你一马,但索命阎王杀了本门上任掌门星尘子,此仇不共戴天!”

陈耀海面有愤色,旋即舒展眉头,上下打量韩夜,道:“不过话说回来,韩少侠武功高强、重情重义,大家都是亲眼所见,只是年幼不懂事拜错了师父,本门虽与索命阎王有深仇大恨,却从不迁怒旁人,阁下只须从今日起与索命阎王断绝关系,那么这笔账自然算不到头上来,大家便是肝胆相照的好朋友。”

这番话说出口,在场众人均觉在情在理,他们当中不少人都痛恨索命阎王,又都认为韩夜心肠不错,暗自惋惜,还道陈耀海是非分明,不愧一代掌门。

其实,韩夜为了索命阎王在武林奔波劳碌了八年,又怎会因为害怕仇家而断决关系,万一断决了关系,那也不算索命阎王的弟子,索命阎王之前种种事情他便不能以徒弟的身份来挺身说法,这些陈耀海早已盘算好。

韩夜自然知道陈耀海是在做表面功夫,冷冷一哼,道:“陈耀海,你这只老狐狸,别惺惺作态了,贵派掌门星尘子分明是你叫我师父张括去杀害的,当着天下英雄的面,便想把罪名脱得一干二净了吗?”

陈耀海眼中寒芒一闪,杀意陡现,斥道:“胡说八道!韩夜,你拜那魔头为师,这八年来虽然未必做了坏事,但其身不正,日后难保不做,老夫是看你一表人才,这才出言相劝,可不是怕了你的功夫!”

说着拔出手中长剑。

陈青河也替陈耀海解围,道:“爹爹不必与他多费口舌,这等死性不改的歹人,杀了也算是为武林除害!”

司徒云梦再见到韩夜,一番苦痛相思还未舒展,哪里还想他去和人家争斗?

正待开口劝阻二人,韩夜牵住她的手,轻声道:“云梦,我有一笔旧账要找他二人算清楚,你先去碧水宫那桌,燕儿和小玉都在那里,我随后便来。”

“可是……你一个人要当心呐。”

司徒云梦把手放在胸口,玉目顾盼,一脸忧郁,这娇美姿容连陈青河看了都是一呆。

“放心吧,我能应付,此事不了,我寝食难安。”

韩夜微笑说罢,送司徒云梦下了台去,陈家父子唯恐他趁机逃走,寸步不离他背后,只等一个不留神便刺出一剑,毕竟忌惮真武七剑诀的功夫,没做得太过分。

韩夜目送司徒云梦去到碧水宫那桌,这才转向陈家父子,凛然道:“陈耀海!你诱我师父误入歧途,他杀人虽是不该,但你用心险恶,比他奸诈十倍有余!慕容晚儿和长青帮五百口人的命!贵派上任掌门星尘子的命!神武寺慧明禅师的命!我师父张括误入歧途的账!今日,这些账!我跟你一笔笔算清楚!!”

韩夜说着说着,一股豪情正气油然而生。

他感受到了另外一种责任,那是身为武林盟主公孙正的徒弟,为武林同道警恶惩奸的责任!

“各位江湖前辈、武林群豪,且听我韩未央一言!”韩夜将魔剑高举过头,以响彻议事厅的浑厚之音大声问道:“你们难道忘了吗?多年前,家师公孙正一心为武林造福……他为何要退隐江湖?又为何会归入蜀山、不问武林中事?!”

“就是因为我们武林里奸佞太多!好人饱受欺凌!坏人肆意妄为!家师才会心灰意冷!!”韩夜感同身受、痛心疾首地说着,环顾众人道:“可我仍然相信!这一切还能改变!我相信神武寺!相信碧水宫!相信大力门!我们不能再这么麻木下去了!”

“此番来鸣剑堂,我固然是来带走青梅竹马的司徒云梦!但更是为了……”

“肃清奸邪,还武林一个正道!!”

韩夜高声呐喊,震慑全场,感染了在场所有渴望武林重归正道之人。

所有人都安静了,而后,薛燕单独站了起来,跟着挥臂喊道:“肃清奸邪,还武林一个正道!!”

“肃清奸邪,还武林一个正道!!”碧水宫众弟子在梨花的率领下,也齐齐站了起来,向韩夜报以敬意。

“肃清奸邪,还武林一个正道!!”神武寺众僧在了尘的许意下,也一同站了起来,向韩夜竖掌施礼。

“肃清奸邪,还武林一个正道!!”大力门在王德和徐慕雨的带领下,也纷纷站了起来,响应韩夜。

赤子之心,人中之龙。

号令群雄,莫敢不从!

韩夜,隐隐有了武林盟主的样子!

司徒胜为之震惊、狂喜,他觉得一个月以前的自己,何其愚蠢?

这韩夜如果没有被耽误,明明就该是人中龙凤啊!

而陈耀海望向站起来的那一批批武林人士,发觉他们已不仅仅是神武寺、碧水宫和大力门了,还有更多大大小小的门派。

这么多年,他头一次感觉到韩夜对他巨大的威胁,他生怕韩夜继续引领众人,他便再无法掌控局势,于是二话不说,剑影一晃,长剑划向韩夜喉头。

这一剑快若闪电,待众人反应过来时,陈耀海的剑已和韩夜的魔剑拼了三招。

陈青河唯恐父亲一人不敌,旋即一式横扫千军直攻韩夜下盘,韩夜倒纵而退,三人便此僵持片刻。

纪文龙见陈家父子和韩夜对上阵了,不禁一喜,心道:“这对狐狸父子终于肯出手了,他二人双剑合璧,连五雷盟那帮家伙都忌惮得很,韩夜,你可有得苦头吃了!”

纪云则眉头一皱,小声对司徒胜道:“大哥,陈耀海的八卦剑法天下罕逢敌手,当年我兄弟三人同上还吃了个大亏!而我听说陈青河只是略逊陈耀海,那他一旦二人联手使出乾坤双绝剑,侄儿定然难敌,不如我……(上去帮忙)?”

司徒胜摇摇头,严肃地打断道:“不,让他们先过几招,侄儿暂无危险。”

司徒胜、纪云这边刚说完,那边陈家父子又一左一右攻向韩夜,韩夜浑然不惧,冷声道:“一齐上,倒省去不少麻烦。”

说着催动斗字诀,重剑出手,精准地一一挡开陈家父子,二人感受到威猛的力道,手中长剑发抖,不禁相视惊诧。

“天人剑法!快攻!”

陈耀海递出长剑,陈青河心领会神,一脚点上那长剑、跃到空中,两人一上一下攻击韩夜,攻势较上次更为迅猛,彷如一个身高丈余的八手巨人,攻势比五雷盟五人又强上许多。

但韩夜依旧用八荒剑法敌挡,玄元内力越斗越强,竟是无懈可击、丝毫不乱。

陈青河借父亲长剑跳跃,倍感吃力,手腕酸麻,却苦苦支撑,直至将韩夜逼到墙边,料想这韩夜纵有天大本事,到了墙边施展不开,早晚被乱剑砍死。

韩夜冷笑一声,右手持剑,左手作诀,往墙上轻轻一点,在空中轻盈翻身,如游龙出水般旋转出剑,打得陈家父子手忙脚乱,而后灵巧穿过二人之间,双臂鹏展,魔剑朝其背后横斩过去。

陈家父子慌张转身抵挡,虽拿稳了剑,却被那力道震得往后退出数步,面若土灰。

韩夜这一招乃是女字诀里的绝技,灵巧之极,状若鸿鹄,煞是好看,碧水宫的女子多半为之喝彩。

“好个潇洒少年!”玉儿惊呼道。

薛燕双手环于身前,不以为然地道:“哼,就知道耍帅。”

而韩玉看到司徒云梦走来这桌,激动万分,上前牵住她手,唤了一声:“梦姐姐!”

司徒云梦本来极是关心韩夜,眼见韩夜对付陈家父子游刃有余,这才晃过神来,看到眼前亭亭玉立的小美人,忽然玉目一湿,喜不自禁,把她揽到怀里,柔声道:“你……你是小玉,你是小玉!”

“八年了,你都长这么大了!长这么漂亮了!”

“是啊,我们都长大了!”韩玉紧紧抱着司徒云梦,蹭了蹭,道:“小玉在蜀山修道,时常挂念姐姐,可师父师叔们不准我下山,姐姐也变得比以前更美了,小玉比起姐姐那是差的太远了。”

“我也时常念着你!”

司徒云梦难掩喜悦之情,与韩玉相拥而泣,一阵酸苦涌上心田,一股热泪洒落红裳。

韩玉乖巧地道:“以后梦姐姐就跟我们在一起吧,小玉每天都帮你梳头,每天都陪着你说话,好不好?”

“嗯嗯!”司徒云梦点点头,却见薛燕正站在那边爱理不理地望着她们,便携着韩玉的手走了过去,问道:“燕儿,你还好吗?”

“不好!”

薛燕负气把目光偏向一旁,道:“哼,那天你说走便走,问都不问本姑娘一声,本姑娘在你眼里便什么也不是吗?我和你不是朋友!”

“燕儿,真对不起……”司徒云梦说着月眉收拢,愧疚万分,只好温声和气地对薛燕道:“好燕儿,我以后会听你的话的。”

“什么叫听我的话?说得好似本女侠欺负你一般。”

薛燕纤眉一挑,故作趾高气扬地双手叉腰,道:“你啊,以后不许一个人跑了,呆瓜要是把你气跑!你可以跟我说嘛,我帮你去教训他!”

司徒云梦一怔,不禁抬袖莞尔一笑,面容和悦,声如银铃。

“哼,现在笑起来多好,别老愁眉苦脸的。来,我引你见我的同门姐妹。”薛燕说着,便大大咧咧拉起司徒云梦的手,司徒云梦则偷偷瞧了一眼台上。

薛燕明白她心思,随口道:“别担心那家伙了,他现在可厉害多啦,就那对狗父子,他一人收拾绰绰有余……你先来嘛!”

于是薛燕便引着司徒云梦到了梨花身边,众女起初还视司徒云梦为天上仙子、水中明月,对她说话非常恭敬,谁知司徒云梦端庄大方、举止得体,很快便得众女欢心,几桌人又融成了一片。

再说台上,陈家父子渐落下风,为挽回劣势,终于一前一后将韩夜围在垓心,用出八卦门的绝学——乾坤双绝剑法。

这套剑法分为乾坤两路,乾路由陈青河所出,坤路由陈耀海所使。

父子二人分别将手中宝剑朝着韩夜掷去,若韩夜挡开则收回剑来继续出击,若韩夜闪避则由另一方接收此剑、再行掷出,但见陈青河上蹿下跳,以各种角度向韩夜掷剑,而陈耀海一直与其子保持对立,寻找韩夜的漏洞借以突袭。

众人看台上火花四起,初时只是两个黑影围着韩夜急攻,很快二化四、四变八,变作六十四个人影,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无数剑光在圈内嗖嗖激射,快得瞧不清飞剑本体,韩夜脚下却早成了火花海洋。

众人皆知,处在乾坤双绝剑的密集剑光中,当世武林有几人能安然无恙?

但韩夜处变不惊,真武七剑诀使得越发得心应手,这剑诀本是基于内功催动,真气愈强,剑诀愈强,直到他逆行经脉、内力剧增,七把气剑便如同七个韩夜分使不同剑法,饶是乾坤双剑千变万化,均被韩夜高深的剑法一一化解。

台上剑气纵横,台下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司徒云梦亦是心动不已,一想到韩夜是为了她而力战群雄,她好生感动,此情此景,终身难忘。

想着想着,她摸到了胸前玉坠,忆起青山之誓,不由得玉面一红。

再瞥见自己一身红妆,却不是为了韩夜出嫁,顿时心里又是一阵失落。

正当此时,旁边传来几个男子的声音,司徒云梦这些天仙术未有精进,却把耳朵的听力练得灵敏许多,虽然厅中人声鼎沸,她仍能一一听得仔细。

只听一人道:“这韩夜武功了得,偏偏是个痴情种,残花败柳也要了去。”

另一人道:“那又没关系,司徒家大小姐长得天仙似的,谁看了不眼馋?谁看了不想一亲芳泽?”

还有一人道:“这你就不对了,大伙是堂堂男儿汉,拿姑娘消遣也就罢了,可韩夜那是要娶人家,既然讨了当老婆,自然希望别人守身如玉,难不成你还能和一个被别人睡过的娘们儿再睡?”

先前那人道:“这话有理,虽然也怪不得司徒家大小姐,但事情已经发生了,韩夜嘴上不说,心里肯定老大不快!就算以后和她上床,心里一定也膈应得很!”

另一人道:“韩夜其实挺不错的,你们看他那登峰造极的武功,听他刚才说的那番肺腑之言!说他是个盖世英雄都不为过啊!”

还有一人又道:“是啊是啊!他为了司徒家大小姐,多年都没有成家,如今这司徒大小姐却已然失身,不再是个完人,我反而觉得吧,韩夜吃了亏,挺委屈。”

那人说完,许多人也随声附和。

司徒云梦越听越羞愧,再也听不下去,站起身想去找那几些人争辩,但人头攒动,她怎么找得到?

于是又坐了回去,但这颗心终是静不下来了,她努力回忆自己到底有没有失身给纪文龙?

这些天她虽然极力护着身子,可确实也打过不少次盹,毕竟她是人、也会累!

纪文龙难道不会趁着自己打盹,对自己动手动脚吗?

她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

其实,司徒云梦对男女之事也只是一知半解,虽然偷偷瞧过一两本书,但每次都是脸红掩面,再看不下去,自然也就不知道是否真的守身如玉!

她又想起韩夜之前的反应。

确实,韩夜是很在意自己有没有和纪文龙“苟且”的!

非常在意!

司徒云梦很想冲上台去一剑杀了纪文龙,可这样一来天下人就都真的以为她被玷污了,何况杀了纪文龙,她与韩夜的隔阂也始终化解不开。

是啊!

她的阿夜到底做错了什么?

明明那么努力、那么拼命地要带自己走!

可带走的,却不是一个完整的自己!

而自己呢,还要一剑一剑地去刺伤他、背叛他!

总在做一些背离青山誓言、背离情人忠诚的事!

还有什么事比今日所为更过分?!

司徒云梦越来越对自己心生厌恶,她万念俱灰,躲在一旁倏倏流泪。

韩夜正在酣斗之时,哪会留意到司徒云梦的情绪变化?

他临危不惧,用手中魔剑轻拨飞剑,又使出闪星诀不停变换方位,陈家父子方寸大乱,但陈耀海毕竟老谋深算,稍作调整,台上又是剑光如雨、火花成海。

韩夜报仇心切,自然不想打个平手,这数十回合下来早已瞧出破绽,气定神闲,终在六十四道身影中找出了陈青河与陈耀海的正体,待陈青河的乾剑飞来,他柔剑拨弄、借力打力,调转剑尖掷向陈青河。

陈青河当然不惧,伸手抓住那剑剑柄,正要继续发动攻势,不料韩夜竟一个闪身冲来!

“自寻死路!”

陈青河略为一慌,立马镇定,毫不犹豫将剑又朝韩夜掷去,心想就算韩夜能挡住此剑,但对面还有陈耀海出剑,一前一后夹击,他焉有不败之理?

陈耀海亦作此想,赶紧配合儿子朝韩夜背心掷剑,不料韩夜嘴角一扬,横向飞出,闪身不见,待再次出现时已在陈耀海跟前。

陈耀海只道韩夜去攻击近处的陈青河,没料到他反行其道,跑来突袭自己,自己所掌乃是坤剑,坤剑素以稳重见长,因此陈耀海只是略略一惊,便行反击,但手上暂无长剑,只好击出一道八卦掌,连攻韩夜身上多处要穴。

哪知韩夜刚冲到跟前,身法陡变,突然向后急退,那倒退方式像是有人从后把他拉过去一般。

陈耀海欲除韩夜而后快,哪肯轻易放过这机会?

抢前一步,连打八掌,每一掌都运足十成功力,便在此时,韩夜突然将身子一侧,陈耀海才见他身后飞来一柄剑,正是陈青河的坤剑!

但他八掌既出,岂能收回?

正当他连忙要侧身躲避时,陈青河先前掷出的乾剑在天花板上弹了一下,也射了下来,原来韩夜佯攻陈青河时,早以浑厚真气引乾剑偏离原先路线,陈耀海没法腾出手接剑,慌乱之中肩膀被乾剑划伤,掌心也被坤剑刺破,狼狈不堪地委顿在地。

陈青河眼见父亲受伤,再不敢轻举妄动,至此,乾坤双绝剑法终为韩夜所破。

“陈耀海。”韩夜鄙夷地望着额上冒汗的陈耀海,凛然用魔剑指着他道:“善恶到头终有报。”

陈耀海惊惧地望着这清秀男子,忽觉得他身影就像一座大山,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台下众人其实早就或多或少觉得陈耀海虚情假意、道貌岸然,如今得韩夜号召,又见他大败乾坤双剑,便纷纷叫好。

大力门的王德更是一拍桌子,惊道:“想不到韩夜深藏不露啊,连破九华剑派的神光剑法,五雷盟的五雷灭绝,还有八卦门的乾坤双绝剑,幸好那日他让我三拳,不然真打起来,指不定败得有多难看!”

吴道山则心想:“陈耀海和我利益攸关,他败阵我得声援啊!再说了,上次公孙正让我栽了个大跟头,害我在弟兄们面前丢足面子,韩夜既是公孙正的徒弟,又连败三大派,多番恶战,只怕已是强弩之末……”

“我若此时挺身而出,打败了他,非但出了一口恶气,以后在弟兄们面前也脸上有光啊!”

于是他按住刀鞘,随时准备上台。

而另一边,李银松见韩夜使出真武七剑诀,也是大吃一惊,心道:“盟主的这套功夫果然厉害非常,便是韩夜这等黄口小儿施展出来,都能力挫众高手,盟主看来是决意归隐山林、终身不出了,我又不能热脸碰冷屁股……”

“倒不如着落在这小子身上,向他请教这套武功的秘诀,我再加以修炼,虽不说超过盟主,但在五雷盟、八卦门、巨鲲帮这些帮派面前却能扬眉吐气一番,实在百利而无一害。只是唯恐盟主追责,我对这小子倒要先礼后兵才好。”

想到此处,他也蠢蠢欲动。

纪文龙眼看八卦门都败下阵来,心中好生着急,再顾不上颜面,朝着门外大声疾呼,数十名鸣剑堂高手便涌进门来,纪文龙高声道:“鸣剑堂弟子听令,好好保护诸位武林前辈的安全,不得擅离议事厅!”

鸣剑堂的好手先是看了看司徒胜和纪云,犹豫片刻,低头齐声道:“是!”

纪云怒不可遏,又要上去打纪文龙,司徒胜冷冷地小声道:“老三何必急在一时?先让你的好儿子扬扬威风,宴会散了,你自己看着办。”

儿子张狂,老子遭殃。

司徒胜这番话如同一柄剑插进纪云胸口,纪云缓缓坐回椅子上,既愤怒又羞愧,他明白,不管自己再怎么忠心耿耿,此时此刻,只要有这个“好儿子”继续张扬丢人,司徒胜就没理由不怀疑自己,于是不再做声、陷入沉思。

鸣剑堂高手一进来,整座大厅的人便噤若寒蝉,或剑拔弩张、或凝神屏气,只有司徒云梦悄然走到韩玉面前,把头低着,轻声问韩玉道:“小玉,你有剑吗?”

韩玉瞧了她一眼,便即领悟,道:“哦,你是想上去帮哥哥吗?”

“没事,我哥一人足够对付了,再说了,你的剑法连小玉都不如呢,不必去了。”

司徒云梦陷入了极其低落的情绪当中,她不置可否,兀自把头低着,伸出颤抖的手对韩玉道:“小玉,长这么大,姐姐没求过你什么,剑呢!”

韩玉见司徒云梦素手发抖,只道是恨纪文龙入骨,便把腰间的碧云剑递给司徒云梦,道:“梦姐姐拿去,纪文龙那家伙确实太可恶,好歹咱们一起在鸣剑堂长大,他竟然全不顾念旧情,哥哥和纪叔叔会好好教训他的!”

韩玉不提纪文龙倒好,一提到这人,司徒云梦便万念俱灰,心道:“纪文龙……纪文龙……我这一世算是毁在你手里了,但愿我去之后,阿夜能把你千刀万剐,替我报仇。”

想到这里,不禁泪流满面。

韩玉见司徒云梦仍低着头,晶莹泪花却洒落胸襟,顿觉异样,便问司徒云梦道:“梦姐姐,你没事吧?”

司徒云梦那一刻想了很多。

她有被韩夜好好爱惜、好好尊重,也如同自己读过的书里那些美人一般,为心目中的英雄所救!

韩夜,十足十地对得起这份感情。

被他爱过,三生有幸!

而自己呢!

司徒云梦多次看着韩夜痴情一片、还要被逼着挥剑去杀他!

司徒云梦又失身给了经常欺负韩夜的纪文龙!

怎么还有脸陪伴左右?

司徒云梦厌恶自己这副身体,简直厌恶到了极点!

她看了看薛燕,薛燕一直不离不弃陪伴韩夜,也是个好姑娘。

她看了看韩玉,妹妹也回来了。

韩夜不会再孤单了。

而她,已没有资格再被韩夜喜欢了。

她知书达礼,无法接受自己对韩夜不忠!哪怕是身不由己也不行!

有罪之身,无法洗净,惟有一死,方能解脱!

想到这里,司徒云梦便紧咬银牙,朝台前奔去,待到离台子仅五丈远时,拔出碧云剑,架在脖子上,心里想的却是:“阿夜,云梦对不起你!惟愿来生再见!”

众人始料未及,韩夜正要和陈耀海做个了结,眼见司徒云梦如此举动,更是惊愕不已,司徒云梦深深望了韩夜一眼,四目相接,愧疚万分,便一剑往咽喉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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