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韩夜先后中了黑血剑、黑烟瘴与烈阳绝命膏三毒,毒已流入膏肓,眼看性命不保,司徒云梦万念俱灰、本自抹泪,忽听元云说到还有人可以医治,不由惊喜万分,匆匆上前问道:“道长,你是说阿夜还有救?!”
元云点头道:“此人源出蜀山,真气修为与我在伯仲之间,何况他研习水灵气已有数百年,最重要的是,他精通医道,诨号‘圣书医仙’,如果连他都救不了,你就直接挖个坑把我师侄埋了吧。”
守正道:“这圣书医仙我也略有耳闻,只是从没见过,他在哪里我更是不知道,何况听说他脾气相当怪,几十年都没治过一个人了……也罢,把我徒儿带过去,不治也得治了。”
元云忽然摇头道:“你是不知道他的脾气,他以前和我是师兄弟,你要逼他做事,他非但不做,还要和你对着来!后来因为和长空争苍月,闹了矛盾,这才归隐仙林,凡是蜀山来的人,他一概不见,但是我想,我俩身为蜀山长老,一同求他医治,他还不至于不卖这个人情吧?”
韩夜一想到又要麻烦两位前辈,心里好生过意不去,缓缓道:“师父师伯,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生死各安天命,你们把我送到那里,如果他不治,我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其实,他也没办法了。
他看了看司徒云梦、薛燕和韩玉,一想起自己要死,一股悲伤之情油然而生。
元云听了韩夜的话,莫名恼火,怒道:“别说丧气话!到了那里自有师伯替你做主!他要是不救,我给他磕头,给他端茶倒水做牛做马,总之非要救活你不可!”
守正拍拍韩夜的背,道:“痴儿啊痴儿,你是为了为师的愿望,也为了救人,才落至这步田地!苍天不该啊!为师哪怕豁出性命,也要保住你这条命!”
说罢将韩夜背在背上,对元云道:“事不宜迟!你来带路,边走边说!”
“慢着!”薛燕上前拦住二位长老,道:“两位前辈,我是呆瓜出生入死的伙伴,如果呆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愿与他一同赴死!如果圣书医仙不救他,我就把头磕破了,我不信他这么铁石心肠!”
韩夜颇为感激地望了薛燕一眼,不作言语。
司徒云梦看了一眼司徒胜,司徒胜冲她点点头,意思是,事已至此,你要跟他走就走吧,家里还有爹主持大局。
于是,司徒云梦坦然走上前,道:“两位道长,也请带上我吧,我阿夜从来都是同生共死!何况他是为了救我爹爹才性命垂危,他若死了,我也绝不独活!”
韩夜看着司徒云梦,哀叹摇头。
元云与守正互看一眼,均是面露微笑,心想这个徒弟(师侄)艳福不浅。
元云道:“也罢,师弟,就由你带师侄,我呢,就带着这两个他的红颜知己上路,我的御剑术带两个姑娘应当无碍。”
守正拍拍背上的韩夜,以真气传音道:“小子,你振作一点,万一这两个姑娘为你哭起来,为师可招架不住。”
韩夜羞愧难当,但转念一想,这是守正在逗自己开心,鼓励自己活下去,想到深处,不禁尤为感激。
于是,守正带着韩夜,元云带着司徒云梦和薛燕,一行人御剑飞驰而去,余下的武林人士皆由司徒胜招呼,那是后话了……
再说纪云装疯卖傻跑出议事厅,逃到了堂后的青山上,等到冲进长天的密室时,身上的烈阳绝命毒发作,他再也支持不住,倒在了甬道里。
纪云也有过理想,那就是把鸣剑堂发扬光大,甚至雄霸武林,为此他向司徒胜提过很多建议,但大多数建议都被机警的韩风压下去了。
曾经他认为,这世上最大绊脚石除了韩风,那就是韩风的儿子韩夜,所以对于韩夜,他是扔在外面不放心、来了就想杀死,他默许纪文龙派人追杀韩夜。
可直到今天他才发现,他最大的绊脚石其实就是自己那个嚣张、愚蠢的儿子——纪文龙!
如果不是纪文龙一心要得到司徒云梦,不顾大局,多次不按计划行事,令司徒胜起疑、让武林群雄不满,今天这情况,纪云依然可以见风使舵,让师从蜀山、代师行事的韩夜娶了司徒云梦,那么不管是韩夜照顾鸣剑堂、还是司徒云梦法术有成,哪个不比巴结长天这个诡谲无常的妖道要好?
如此,他就不必暴露自己,也犯不着走这最后一步,撕破脸面。
毕竟,公然让安排好的杀手去杀害参加宴会的武林人士,实在是个下策!只要一个不小心,没全部灭口,消息早晚要不胫而走。
所以纪云很后悔。
但他后悔的却不是自己对纪文龙从小不好,他后悔的是,女人可以再找,儿子可以再生,偏偏侥幸着纪文龙能醒悟点、收敛点,没早点把这颗棋子舍掉,这才把自己搞成今日之田地!
“虎毒不食子”,这句话并不适用于纪云,尤其是当纪云觉得纪文龙坏事之后,他觉得就不该有这个儿子。
纪云悔恨之余,只听得一阵脚步声响起,长天已站在了他面前。
纪云仿佛又看到希望,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朝黑衣人伸出,道:“道长,原来你真的还在!救、救我……!”
长天眯眼望着纪云,诡谲笑道:“救你?我徒儿呢?”
纪云锁着眉头,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哦,你说那、那个小兔崽子,他,他背叛了你,被我大、大义灭亲了……他好卑鄙!偷了你的太、太阳金针和烈阳绝命膏,对、对付我,求道长赐解药……”
“死了?”黑衣人笑道:“好,他死了也省去不少事。”
说着又很是奇怪地看着纪云,道:“他没告诉你?太阳金针配上烈阳绝命膏,是无药可救的吗?儿子死了,你这做老子的不去看他,跑来我这里诉苦?想把人都引来害我?”
纪云战栗地向黑衣人伸手,心脏一阵剧痛,只好蜷缩着身体,道:“给我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害你呐,道、道长!我发誓!”
“哼!”黑衣人冷哼一声,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双目一瞪,纪云背上一道白符便飞了出来,飘在地上,他死死盯着纪云道:“那蜀山长老的追踪符,怎会在你的身上?”
纪云吓出一身冷汗,回想刚才在议事厅的经过,才知最后守正是有意放他走,守正那一挥手之间,已将追踪符贴在了他背上!
想到这里,纪云大喊:“冤枉啊!冤枉啊!道、道长,小人是被逼的,小人跑来这里就是想告诉你,纪文龙已经出卖了你,他暗通蜀山!蜀山人马马上杀到!小人真是为了救你啊!不然怎会一个人跑来通风报信呢!”
长天嘿嘿一笑,道:“是啊,你对我可算忠心耿耿,当年要不是你,我怎能安心在鸣剑堂潜伏这么久,又吸了那么多练武之人的魂魄呢?”
见纪云连连点头,他又道:“其实我也知道,你是宁可暴露我的藏身处,也要保住自己的小命,人嘛,总要多替自己想想……你把你夫人杀了,想要送给我吸魄时,知道我怎么想的吗?”
纪云预感不妙,但既已被长天抓在手里,他还如何反抗?只好摇头装傻。
长天忽而目露凶光,捏紧纪云的脖子,道:“我在想,你夫人不练武,她的魂魄有什么用?你倒是个不错的人选,终有一日,你也会成为我一万个魂魄的其中一个!”
纪云吓得浑身抖个不停,急道:“长天!我不能死!我告诉你,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你靠不住!我把你藏身的地方记在某处,你有种就杀了我,我保证,你往后也没好日子过!”
“那又如何?我只差五百人就可练成吸魄大法了,待我练成,就算蜀山的人不来找我,我也要找到蜀山去给他们好看!”
长天险恶地笑了笑,故作可怜地看着纪云说:“我亲爱的堂主啊,你真可怜,刚从鸣剑堂跑出来,就不小心毒发身亡,死在了后门。”
纪云闻言,惊慌失措,双手去捶打长天铁箍般的手。
长天鄙夷地道:“纪云啊纪云,还记得我当初怎么杀你二哥的吗?就是这样!”
说着眼中凶光一闪,五指一用力便捏碎了他的脖子,精魄尽收,右手兀自抓着这尸首,舒爽地心道:“现在吸魄大法一天可以吸纳十条人命,比从前快多了,相信要不了多久,我便可一雪前耻,毁蜀山、灭人间,叫那些鄙视我、陷害我的人统统去见阎王!哈哈哈!”
长天将纪云的尸身抛在地上,心想:“虽然这密室在我自创的洞天里,但既有追踪符传到这里,难保蜀山长老不找到,以我现在实力,对付一个守正都十分艰难,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务必撤离此地,待风头不那么紧了,再回来好好修炼大法。”
于是一想,长天便匆匆离了青山,至于他之后的行动,已不在话下……
再说二位长老携众人御剑飞行,因为各有载重,故而速度并不算快,半个时辰飞出四百余里,这时,后头传来一个清婉女声,气喘吁吁地道:“呼呼!两位师叔,我哥怎么样了?”
众人回头一看,原是带着一个包袱的韩玉追了上来。
“小玉,我们要随道长一同去找圣书医仙,只有他能救你哥性命。”
司徒云梦朝韩玉挥手,薛燕却连忙拉住她道:“你不怕是别人假扮的吗?看清楚再说。”
守正道:“放心吧,这股气息定是小师侄无疑。”
元云也道:“而且长天那家伙也已受了重伤,即便现在要来使坏,也绝非我与师弟对手,你们就把心放肚子里去吧。”
话语之间,韩玉已然赶至,原来元云等人前脚刚走,她便醒了过来,略略听了经过,便去司徒云梦闺房里收拾了一些细软,急忙忙沿着众人离去方向赶来,终于还是追到。
于是乎,一行人里又加上了韩玉,六人三剑往西疾驰。
据元云所言,圣书医仙虽然脱离蜀山,但心中依旧挂念苍月,所以并未走远,住在蜀地的隐竹林当中,现今只有蜀山长老知道那地方所在。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众人便来到了隐竹林,这竹林上端云雾缭绕,下端青竹滴翠,占地方圆二十余里。
元云对众人道:“该地百余年前并非此貌,但圣书医仙为了不让别人来烦扰于他,便以蜀山水灵道法唤出仙雾,将此地笼罩,久而久之,我们就把这地方叫做隐竹林了,若是普通人进入这片林子,因为雾气太重,肯定会迷路。”
守正颔首道:“而从上空进入,又因为雾浓,找不到圣书医仙所在,他便以此安然隐居多年。”
元云自然是知道如何进入的,他领着众人飞到隐竹林的中心,穿过茫茫雾海,韩夜终于见识到了另一番奇景。
原来,竹林中央方圆百丈内的云雾稀薄,阳光从蓝天直投而下,其下的景色更是一览无余,但见三五成群的翠竹相拥成趣,一条清澈见底的细长小溪在竹间穿梭迂回。
溪边竹下有一老旧院落,古墙萧瑟,院门清冷,石桌前有只大熊猫手执扫帚站立着,呆呆望向从天上飞来的不速之客。
众人下了剑来,尤以薛燕最为兴奋,她看到熊猫呆头呆脑的可爱模样,便扑过去欲抚摸,而熊猫见有陌生人冲来,忙惊慌失措地扔下扫帚,四肢着地直往门里跑。
这时,韩玉追来喊道:“请等一等!”
熊猫顿了一顿,转回身去,好奇地看向韩玉。
“请问……”韩玉走到熊猫面前,睁大清目问道:“你认识圣书医仙前辈吗?”
元云道:“诶!师侄,这只熊猫跟着圣书医仙都几十年了,他怎会不认识?别和他问东问西,就让他带路行了!”
熊猫似乎很怕元云,慌张摇着头,扭着胖乎乎的身子往门里跑。
守正小声对元云道:“依我看,还是让小师侄出面较好,你性子这么急,万一引得圣书医仙反感就不好了。”
元云望了一眼韩夜,叹了口气,点头称是。
而韩玉生怕熊猫要走,慌忙拖住他的腿,央求道:“求你别走!我哥快死了,拜托你去给圣书医仙前辈求求情,让他救救我哥吧!”
熊猫颇通人性,无奈地叹口气,把韩玉扶了起来,捡起地上扫帚就往门里去,见众人还愣着不动,又爪子一挥,示意跟上。
“喂。”薛燕用肘撞了一下韩玉,笑道:“你这招抱大腿可是万试万灵啊!”
韩玉一脸无辜地望着薛燕道:“燕儿姐别再挖苦了,我是没办法,我哥都那样了……”
“小玉,别跟她说。”韩夜冷声道:“某些人以为别人和她一样,只会撒泼耍赖皮。”
“你、少、啰、嗦!”薛燕纤眉一挑道:“你都一只脚踏进棺材了,少提那些陈年旧事!”
熊猫领着众人进入大院,院中规模一般,迎门有一正堂加两间卧室,左侧是书房和杂物房,右侧是药房和厨房,这些房间尤以书房、药房占地最大,也不枉其主人“圣书医仙”的名号。
院中栽有些许青竹,一条小径分为三路,各自通向正堂、书房及药房,而熊猫自然是带着众人往正堂去。
众人步入正堂,却见一位身材略瘦的男子坐于堂前,头戴进贤冠,身穿素青衫,儒生味十足,他正拿着书细阅,众人看不到他书后相貌,他也似乎浑然不觉众人到来。
“不会吧?”薛燕小声向元云嘀咕道:“这书呆子难道就是圣书医仙?”
元云示意她不要言语不敬。
这时,观书人却漫不经心地道:“石头,不是和你说了,凡是蜀山来的人,一个都不见吗?你倒好,一下给我带了好几个进来,嗯,元云那老小子也来了,还有一个真气纯正、吐息恒稳,想是那个什么公孙,呃……公孙什么来着?”
“公孙正。”
守正不卑不亢地道:“师兄,在下道号守正,叫我守正便可,公孙正乃俗家名字,现已用得少了。”
“什么师兄?”观书人依旧举着书,道:“我几时成你师兄了?我早已不是蜀山之人了,无事攀亲,非奸即盗,我劝你以后别叫公孙正,叫公孙歪或者守歪岂不更好?”
“你!”元云正要发作,被守正拦下,守正道:“师兄莫要说笑,眼下有个要紧事,我徒儿现已身中剧毒,普天之下,惟有师兄,咳咳,医仙阁下能救他一命,还望医仙成全。”
观书人依旧拿着书,让人觉得甚是装模作样,他没有再和守正说话,而是责备熊猫道:“你啊你,连个地都扫不好,难怪跟了我两百年都没学会讲人话,这样子别说成仙了,妖精都做不成。”
“咕唧。”熊猫四脚着地,颇为愧疚地向主人叫了一声。
“算了。”观书人一手持书,另一只手袖袍一甩,道:“继续做自己的事去,这里交给师父处理。”
熊猫点了点头,如释重负地出了正堂,徒留韩夜六人立在圣书医仙之前,而圣书医仙却理都不理他们,只是安静地一个人看着书。
又过了一阵子,元云终于忍受不住,冲圣书医仙喝道:“上官定文,你够了!要不是为了我这个师侄,道爷会低三下四来求你吗!你再爱搭不理,我就一把火烧了你的医仙居!”
圣书医仙这才放下书来,露出了面容,他看起来出奇地年轻,眉若剑云、目若丹凤,脸蛋白净无瑕,气质高贵典雅,凝视司徒云梦、韩玉等女子之时,眼中又有些莫名的神采。
圣书医仙和悦地笑道:“诸位美妙多姿的姑娘光临寒舍,真让某受宠若惊啊!”
看来,他就是故意不拿蜀山长老当回事。
薛燕正欲搭话,元云却已祭出诛邪宝剑,整个正堂登时被耀眼的红光所淹没,但圣书医仙只是把手一挥,四周泛起一阵清香,那红光便渐渐消散。
“发脾气就了不起?”圣书医仙面色平静地道:“好像我的水灵仙术比你稍微厉害那么一点吧?”
元云怒气略消,道:“再怎么说我们也曾是同门,你实在太过目中无人,辱我太甚!”
圣书医仙把书放在一旁,冷冷看着元云道:“这里不欢迎你这种打打杀杀的粗鲁之人,只要你还在隐竹林,我就绝不救这小子!”
说着,又一指守正,道:“还有你,听名字我就不喜欢你,还是什么蜀山长老,告诉你,你站在这里,我就算死了也不给你徒弟疗毒,瞧着吧。”
薛燕握紧粉拳道:“你也够了吧!让你当了这么久太上皇,上瘾了是不是?依姑奶奶看,你就是个庸医,根本没本事,真要有料子,早就把呆瓜这毒给治好了,还在这里装腔作势!”
圣书医仙向薛燕眨了眨眼,道:“你这性子我喜欢,既然你说我没真材实料,我不妨猜上一猜。”
说着看了看韩夜,道:“嗯,这小子眼珠微突、浑身盗汗,中了烈阳绝命膏;吐息三短一长、进少出多,乃黑烟瘴攻入了心肺;颈部有一条黑线,连到左手手腕,加上他刚进来右脚脚步声比左脚轻,由此可见他有半边经脉已被黑血毒破坏。”
“你们急急忙忙把人送来,而蜀山长老的御剑飞行又很快,想来他中毒时间不长,但毒却像中了两三天,那是因为有一位内力极高的莽夫,以火灵真气给这些剧毒推波助澜,加速了剧毒循环,此人自然就是白痴陆归云。因此,我若不救,一个时辰之后,这小子就浑身发黑、爆血而亡!有不有趣?”
众人听得瞠目结舌,守正望了一眼韩夜,以真气传音对元云道:“师兄,现在看来,真的只有他能救韩夜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走吧,我们两个老家伙站在这里反而碍事。”
元云一脸怒气,拂袖径直出门,御剑而去,临走留下一句话:“上官定文,你有种,治不好我师侄,以后就别想过安生日子!”
圣书医仙不屑地传话出去,道:“啧啧啧,还蜀山长老呢,这脾气跟街上那些流氓混混有什么区别?快走不送!”
守正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韩夜,道:“徒儿,安心留在这里疗毒,医者父母心,圣书医仙一定会治好你的。”
说着,也不等圣书医仙再说他什么,化作一道白影,掠出门去。
圣书医仙道:“算你溜得快。”
蜀山长老在人间是何等地位,到了圣书医仙跟前一个个丢尽颜面,也惹得韩夜对此人有些莫名反感,圣书医仙拍了拍扶手,站起身来,上下打量梦、燕、玉三女,边看边笑道:“烦人的家伙终于都走了,现在我可以安心欣赏美色了,毕竟我这陋室已经很久没有美人光临了啊。”
韩玉不敢抬头正视医仙那炽热的目光,只能忸怩地低头拨弄发丝,想着:“前辈怎么说话怪怪的?”
司徒云梦被他看得久了也是脸一红,心想:“他特意支开道长们?该不会想要欺辱我们吧?我们这里可没一个是他对手啊!”
薛燕心里骂道:“救命啊!这家伙该不是个老色鬼吧!千万别是啊!”
三女极不愿看到的事情,偏偏就发生了,圣书医仙完全没理会韩夜,走到司徒云梦和薛燕身后,一手搭着一人,还把轻佻目光看向韩玉,道:“其实嘛,蜀山的小姑娘也挺不错,这小子艳福不浅,不如咱们做个交易,我救他命,你们三个决定谁留下来做我老婆,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