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胜烧毁体内的傀儡虫毕竟是迟了些。
长天祭出感知符后,觉察到傀儡虫的灵力陡然变弱,他可自行推测出了众人逃离的方向,这便追了过来。
而韩夜先要关心司徒胜、后要照顾司徒云梦,思考终究是慢了一步,致使长天得以追上。
韩夜不敢硬碰,御剑疾驰,绕了开去。
长天冲过了头,从韩夜的剑旁掠过。
韩夜趁着这个当口对司徒云梦喊道:“云梦!振作点,我们的仇人来了!”
长天反应不慢,在空中打个转,又朝韩夜背后扑来。
韩夜略略一惊,然而带着两个人根本没法对敌,只能尽力趋避。
“看样子你很苦恼啊!”
长天阴冷一笑,左手化出黑气漩涡将韩玉的符法和薛燕的暗器统统挡在了外头,右手朝韩夜打出一道黑气波。
看起来,他是想好好耍一耍这个韩夜,
韩夜无力躲避,只好将司徒云梦连同司徒胜抱在怀里,硬生生用肩膀吃下这一击,衣襟破碎,皮肉顿时黑了一片。
毒瘴令韩夜痛苦不堪,他闭上右眼,勉力支持着御剑。
“啧啧啧!”长天笑道:“这会儿有功夫关心自己的情人和岳丈?好有英雄气概啊!”
长天笑得很阴沉,浑体发出数十道黑气波分散到空中,然后从各个角度齐齐打向韩夜,道:“那就送你们一家团聚!”
黑气波虽不快,但威力很大,薛燕和韩玉一时不知如何化解,韩夜则避无可避,他只能紧紧抱住司徒云梦,放出玄元真气硬着头皮去抵挡。
但冥冥之中,他感觉到还有一个人可以左右战局……
那正是被他抱在怀里的恋人司徒云梦!
因为,此时此刻,韩夜能强烈感受到到怀里的那人已是清风四溢、香气浓郁!
“畜生……!滥杀无辜!危害苍生!!”
“决不饶恕——!!”
但听一身娇喝响起,从韩夜那里倏然冲出一股强大风暴,掀飞到十数丈之外!
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竟然硬生生将长天的黑气波也吹飞了出去!
韩玉等人因为离得比较近,反而没受太大影响。
“这……这是什么招式?”
长天举袖遮挡,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
原来,司徒云梦虽然失神落魄,好歹也知道韩夜在照顾自己,眼见他身处危难,终于是释放出潜在灵力来保护他,这情急当中发出的风暴实是不可估量。
长天则逐渐镇定下来,望着四人,冷笑道:“哼哼,好!能把老夫的黑气波都吹散?那么……”
“数百道呢?”
“数千道呢!”
说罢,长天将墨绿道袍一展,周身向着四面八方发出遮天蔽日的黑气波,那些黑气波转过弯来、又像下雨一般朝着众人打去。
长天张狂笑道:“黄毛丫头,看你救得了谁!”
眼见如此规模的攻势,韩夜也并未坐以待毙。
方才司徒云梦的香风吹出后,韩夜顿觉伤势渐去,他潜运玄元内力并将其注入剑中,打算趁黑气波打过来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御剑脱离攻击范围。
至于妹妹韩玉和同伴薛燕,韩夜认为,连他带着两个人都能脱困,薛燕还不至于蠢到一点办法都没有。
正当四人二剑努力躲避长天的攻击时,韩夜忽觉手臂一阵灼热,魔族刻印又欢快地动了起来。
说是迟那时快,方圆十丈内红芒四射,霎那间形成了一个盛大的红光海洋,黑气波打到上面登时散作无形,恰似泥牛入海、冰片落潭。
长天这一惊吃得不小,铁着脸慌忙向四面问道:“何方高人?”
“哼,你这杂碎,不配知道本座名号。”
随着沉稳的声音响起,空中化出一个红光法阵,现出那红头蓬发的魁梧男子。
那正是斗地魔尊、号称魔界第一高手的重楼!
重楼将手一伸,十丈之内的红芒尽归于掌心,而后冷冷才瞟了一眼长天,道了声:
“滚。”
长天并不愚蠢,方才他释放出数百道黑气波,也是使出了五成功力的,可眼前这个人竟然手都不抬一下……就化解了!
长天听说过,在这个世上有天尊、有魔尊,视众生如蝼蚁。
那么此时此刻,长天觉得在这人眼里……
自己就是一只蝼蚁!微不足道的蝼蚁!!
长天害怕了,已经许多年没有像这样害怕!
他识趣地化作一团黑气溜了,不敢在重楼面前多说哪怕一句废话,心里却想:“韩夜小儿,算你走运,今日有高人相护,我先去灭了蜀山,有机会再来取你性命!”
眼见重楼看着长天溜走却无动于衷,薛燕急忙道:“红毛!你要来帮忙,为什么不早点来?还有,快把那个老乌龟杀了啊!放他走干嘛?!”
“杀他?哼。”重楼不屑地一扬朱袍,瞟了一眼韩夜,桀骜地望着远方道:“要是替这窝囊废把仇人杀了,他还有心思练武变强吗?”
韩夜闻言保持沉默。
“看你这窝囊样子,一世都报不了仇。”重楼随着韩夜一同飞着,道:“来我魔界修炼,如何?”
“魔界?”韩夜清眉一皱,沉声对重楼道:“你的意思是,我一定要成魔才能报仇?”
“哼,不然你还能怎样?到处被人欺负,靠几个女人保护?”重楼不屑地说着,又道:“本座事务缠身,没空等你,速做决定!”
韩夜望了一眼怀里的司徒云梦,司徒云梦则睁着滢滢玉目冲他摇了摇头。
韩夜便是谁的话都不听、也得听司徒云梦的话,于是道:“谢谢你救了我,这恩情我记着,但我绝不能成魔!”
重楼又耐心给韩夜解释道:“看来你误会很深啊。成魔并非心智全失,反倒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当然,心术不正的人走捷径,即便成魔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韩夜看了一眼背上的司徒胜,道:“要我成魔也可以,帮我把司徒伯伯救活!”
在韩夜看来,尽管他暂时还没与司徒云梦成婚,那也算得一半丈夫了,所以,他不想司徒云梦过于悲伤。
他想,重楼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万一能救活司徒胜,司徒云梦就不会这么伤心了。
那么,纵然成魔,又如何呢?
“阿夜!”司徒云梦心里很感动,抬头看了一眼韩夜,见他目光坚定,便不再多说什么。
她总不能明着对大家说,宁可养父救不活也不希望韩夜成魔吧?
那实在太不孝了!
谁知,重楼却森然道:“本座从不救人,只会杀人。”
韩夜道:“你这话诓谁?那次在神木林,云梦的命不就是你救活的吗?”
“哼,不知所谓。”重楼懒得与他多做口舌之争,化出一道红光,身影渐渐消失于其中,只甩下最后一句话:
“现在不来,很快也要来了,本座不急。”
……
虽然司徒胜这条命确实无法救活,但其余人终归得救了。
韩夜稍稍舒了口气,才发觉怀里的司徒云梦已经昏睡过去,想是她之前灵力使用过度所导致的。
“小玉,我们须尽快找个落脚之处。”韩夜对韩玉道。
“好。”韩玉对韩夜说罢,带着薛燕一同往云端的下方飞去……
……
……
……
等司徒云梦睁开迷离玉眸时,她发觉正躺在自家闺房的床上。
床边坐着深蓝衣装、面容清秀的韩夜,正关切地盯着她看。
见她醒转,韩夜问道:“醒了?”
司徒云梦呆滞地点了点头。
“这是燕儿特地给你做的银耳莲子羹,她说你心力交瘁,还是需要补一补的。”韩夜说着,从桌边端了个碗过来,放在唇边吹了吹,这才递到司徒云梦身前,温声道:“来,喝吧。”
不得不说,白朗照顾楚凝霜的情景、包括韩风照顾秦如霜的情景,都对韩夜产生了一定的影响,至少现在,韩夜觉得他应该好好照顾司徒云梦。
司徒云梦有感觉到被韩夜关心着,心头略感温暖。
但喝了几口银耳莲子羹,她却鼻子一酸,香泪簌簌地往下落,滴到了素纱衣襟上。
她将身子倚在床柱上,目光黯然移向一旁,问道:
“我爹呢?”
韩夜见司徒云梦没心思吃东西,忙把碗放到一旁,说道:“你爹,我已将他安葬在我爹娘的墓旁,三叔我也立了个衣冠冢,总算一家团聚。”
“燕儿说,鸣剑堂死得一个不剩,长天老贼暂时也没空管我们,可以在这里先照顾你几日……你昏迷了七天六夜,燕儿给你做饭,小玉给你洗澡换衣,天可怜见,总算好转。”
司徒云梦望着韩夜道:“你呢?”
韩夜叹气道:“我怕鸣剑堂弟子中了傀儡虫会尸变,把它们都烧了个一干二净,然后就一直守在你身边了……”
“我是问你为什么不早和我说……我爹要自尽?”司徒云梦将流波般动人的玉目圆圆睁大着,盯住韩夜责怨。
韩夜知道这事是避不开去了,于是双手搭在司徒云梦肩上,却被司徒云梦轻轻推开,他只好解释道:“我如何不想救他?但他魂魄既失,已如同死去,他愿为我们牺牲,我只能尊重他的选择,别无他法!”
司徒云梦知道韩夜并不是那样的人,毕竟他在鸣剑堂为替司徒胜驱毒,自己差点连命都丢了。
可是,自己先痛失大哥、又恨别养父,叫司徒云梦如何去面对这现实?
她心中满是苦闷郁结,不知如何倾诉,只能倚在床头,潸潸流泪。
韩夜试图宽慰,手忙脚乱地去抚摸她的柔背,又被她拂到一旁。
司徒云梦美眸暗淡、失落无比,不停地用素袖抹泪,忽而,她冷冰冰地来了一句:
“阿夜,你走吧,我现在心情不好。”
韩夜没有听司徒云梦的话,依旧坐在旁边看着她。
司徒云梦见韩夜还在旁边,越想越生气,渐渐玉胸起伏、喘息不止,激动地道:“走啊!我不想看到你!!”
韩夜望着司徒云梦近乎自闭的模样,抚了抚胸口发着微光的玉坠,陷入沉思。
八年前,当听到司徒云梦说出这句话时,他还懵懂,终致分离;
可现在,朝夕共对、身心合一后,他再听到这句话,终于把司徒云梦的内心读懂了。
韩夜没有听司徒云梦的话再离开,而是一言不发就去抱她,司徒云梦执拗地伸出手去抵住,却被韩夜十指相扣地紧紧抓住双手,逼在了床头!
四目相对,吐息相接。
韩夜感觉到司徒云梦的兰气吹在自己脸庞,清爽而不失温热,柔中带着倔强!
韩夜注视着那泪眼朦胧的仙女恋人,坚定不移地道:“我能听到你的心声了!”
“当你说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你其实在想,你不愿因为心情不好而伤害我!”
“当你说你不想看到我的时候,你其实在想,你已经没了爹和大哥,不想再看到失去我!”
“是不是?”
司徒云梦还想挣扎,听韩夜把话说到“是不是”的时候,她将一对流玉眼眸睁得格外地大,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韩夜……点了点头!
韩夜紧紧抓住司徒云梦的纤柔素手,表情认真乃至于狂热地对她道:“不管你怎么想!从你把自己交给我那时起,我就已经是你丈夫了!”
“你没了爹、没了大哥,那么所有男人的责任,皆须我一人承担!!”
“把你照顾好,就是我的责任!!你说,我怎么能够离开?!”
司徒云梦听完韩夜倾诉衷肠,再也绷不住了,停下所有挣扎,动情极深,用颤抖的声音喊了一声:“阿夜——!!”
韩夜依然抓着司徒云梦的双手,将她抵在床头,深深相吻。
似乎是对过去八年错失的弥补!
也仿佛是对曾经年少无知的愧疚!
司徒云梦感觉得到今天的韩夜……好放肆!好疯狂!
与他平日冷淡的外表是那么地格格不入!
可是……
司徒云梦的心儿却跳得尤为厉害,充满了期待。
她感觉不论怎么挣扎,她那颗跳动着的心里装的都是韩夜!
所以,司徒云梦彻底沦陷在韩夜的狂热里,无法自拔。
良久,二人才停下来。
韩夜疼爱地抚摸着她的脸庞道:“别难过,从今往后,我会一直陪着你、哄着你,寸步不离。”
“嗯……!”
“嗯——!!”
司徒云梦痛快地点点头,紧紧抱着韩夜,渐渐安静了下来。
韩夜明白她的难过,用胸膛装满了她的泪,直至深夜。
终于,他实在是累得不行了,倚着司徒云梦的罗裙睡了过去。
司徒云梦怜爱地轻抚韩夜之发梢,轻声道:“阿夜,谢谢你哄我……也谢谢燕儿和小玉照顾我……我不会再难过了,为了你们,我也应该坚强一点。”
这样想着,司徒云梦就帮韩夜盖好被子,下了床去……
……
……
……
第二天清晨,一阵鸟叫传进了屋里,韩夜醒了过来。
他一摸身边,发现司徒云梦早已不在。
“糟了!”韩夜心叫不好:“要是她一时想不开,又干傻事怎么办?”
“云梦!云梦!”韩夜边喊边追了出去,发现一个窈窕白影正在北苑外头晾着衣服,香肩低耸、姿态娉婷,不正是司徒云梦吗?
“怎么了?”司徒云梦回过身,阳光照在了她明艳如兰的脸上,她依旧是素衣黄裙、柳眉玉眸,只是表情却变得尤为平静。
见韩夜一脸慌张,司徒云梦温柔一笑:“我见你睡着了,燕儿和小玉都累坏了,就帮忙洗洗衣服。”
韩夜走过去一把抱住了她,抚摸她的长发,叹道:“难为你了。”
司徒云梦环着韩夜的腰,道:“不,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怎能算是难为我呢?”
“我再也不是什么大小姐了,也不是什么飞凰公主,我是你的……妻子。”
妻子?!
当司徒云梦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韩夜顿觉温暖无限。
那一刻,他的脑海里确实有了一丝丝“家”的轮廓。
但旋即,韩夜又会觉得愧疚,认为自己没能照顾好大家。
他道:“可我没能救下我们的爹……我到底还是考虑不周,让长天老贼得逞。”
“你已经尽力了,别自责!”司徒云梦竖起食指、放在韩夜唇边,真挚地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我和你一起面对!”
“谢谢你,云梦。”韩夜怜惜地道。
“也谢谢你,阿夜。”司徒云梦依偎在韩夜怀里,忘却了过往的烦恼……
……
……
……
不但是韩夜尽到了未婚夫的责任。
包括薛燕和韩玉,她们也格外同情司徒云梦的遭遇,尽心陪伴。
司徒云梦在众人无微不至的关怀下,心情平复了许多。
众人拜祭过韩风夫妇和司徒胜的墓后,便离开了这个一潭死水的鸣剑堂。
从此,鸣剑堂便在在武林上销声匿迹。
那地方日后也成了一片荒地,韩夜时常会带着司徒云梦等人去凭吊,已不在话下……
……
……
……
又是一日清晨。
蜀山,太极殿内。
韩夜四人回到了蜀山,与蜀山掌门、长老们立于太上老君神像前,听蜀山长辈们讲述长天独挑蜀山派的过程。
薛燕一脸惊讶地问长风:“掌门,你是说,那老贼近日来过蜀山?”
长风点点头,一捋长须,担忧道:“想不到他竟已练成吸魄大法的最高层次,还夺了鸣剑堂镇堂之宝太阿剑,老朽与他独战,尚有些吃力……幸而有几位长老助力,才将他重伤击退。”
韩夜道:“长天老贼灭绝人性,如今身受重伤,不可再放过他!”
说着,韩夜牵着司徒云梦的手,向长风请求道:“烦请道长告知他逃去的方向,我们好前去报了这不共戴天之仇!”
这时,众人身后传来一个苍劲的声音,道:“师侄,就算你能追上,凭你的实力,又能有几成胜算?”
四人回头一看,却见元云走进殿来,
他身后还跟着笑呵呵的元颐和一脸肃然的守真。
元云皱眉道:“长风师兄乃灵仙之境,尚自与他难分高下,加上我们这三位至仙长老,才将他打跑,你们四个凭什么去对付他?”
守真也劝道:“长天可不比锁妖塔里的妖类,如今修炼邪功,似仙非仙、似妖非妖,你等不要胡来,且在蜀山安心修炼。”
薛燕双手叉腰,对长老们道:“你们这些老头,早不把锁妖塔的塔基补了,差点让人间陷入危难!早不把那老乌龟灭了,现在还让他到处胡作非为!”
“他可是害死了呆瓜兄妹一家,害死了小梦梦的爹,又害死了一整个门派的人啊!”
“现在还叫我们别去报仇,你说我们能坐得住吗?!”
元云生气地收拢剑眉,道:“你以为我们不想清理门户?”
“只是那家伙太狡猾,我们又忙于各自事务,哪能一直守着?要能杀他,当日在鸣剑堂我便杀了,只可惜让他使诈逃了,才酿成今日之祸!”
“好了,师弟莫急。”长风一捋长须,又对薛燕道:“薛姑娘也稍安勿躁,老朽已令弟子清玄去追寻长天踪迹,相信今日就会回来报信,到时我们就可……!”
长风还没说完,门外已传来一个略感苍老的声音:
“师父,我找到长天所在了!”
众人闻言一惊,却见一位发须花白、不修边幅的玄袍老者进到殿来,绕过众人向长风跪下身来。
来人正是长风的大弟子清玄。
清玄气喘吁吁道:“找到了,长天那老贼受了重伤,现在距蜀山东北两百里的花雨谷中休养!”
“花雨谷?”长风和三位长老闻言面色一变。
“花雨谷?”韩夜亦是清眉一皱,对三女道:“我第一次在洛阳遇上燕儿,后来掉到洛河里,遇上了冯夷和宓妃……这些事是不是都对你们讲过?”
见三女纷纷点头,韩夜这才面色严峻地道:“冯夷兄说他染病,正是经过这花雨谷!”
长风也对众人叹道:“当日苍月师妹也是在这花雨谷中了剧毒,回来险些丧命。”
守真又道:“我查过了,长天在死者身上种入的傀儡虫,似乎也正好来自花雨谷。”
众人把所有线索对上,才知这花雨谷的确问题很大。
云元双手笼袖,锁眉道:“当年苍月师妹就说过那里有道行高深的妖类,但她当时有些大意,非但没看清对方真身,还不慎被他们的毒伤到。亏得长空师弟舍命相救,才让她活了下来。”
“花雨谷那边的隐患是该除了。”一向笑脸盈盈的元颐也恢复正色道:“只可惜我等与长天大战不久,元气未复,还需在蜀山修整数日,方能动身。”
守真思量一番,对长风道:“我们元气未复,长天只会比我们更虚弱,理当乘胜追击……掌门,我们须及时派人去花雨谷探个究竟,如果能够剿除则一并剿除,不成的话,起码回来报个信。”
韩夜四人闻言望向长风,却见长风严肃地点点头,道:“所言甚是。”
说完,长风对清玄道:“清玄,这次就由你带着所有清字辈弟子以及韩夜一行人,去花雨谷探看。若解决得了,就斩妖邪、清门户;解决不了,及时带人返回蜀山,为师与诸位长老再另作决议。”
“领命!”清玄抱拳道。
于是,韩夜四人整顿行装,休整半日,便与清玄、清元、清穆、清业四人一同踏上了去往花雨谷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