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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界准备着半个月后的大战时。

关圣不知不觉,已经在这异空间当中待了十五年。

这十五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眨眼就过去了。

在这段时间里,关圣每天做的事情,就是破坏!

是的!

破坏。

破坏群山,破坏流水,破坏目光所及之处的所有一切。

云朵渐渐被染成了黑色,群山化作废墟,流水化作沼泽,所有的一切都是那般的荒芜,且还带着一种凄凉的美感。

而让关圣震惊的是,这处异空间的范围竟然是如此之大。

就算自己每天不吃不喝,加快速度破坏,也仅仅只是毁灭了三分之一的世界。

终于,在十五年之后,关圣停下了手里的刀。

此刻的他,浑身衣衫褴褛,长发飘飘,竟然有一种沧桑的俊气。

再看风霜,依旧是那般俊秀干净,风姿荡然。

当然,这是因为她作息正常,且一直在旁边观赏关圣的破坏行动,并没有出手的原因。

她无法理解,为什么关圣要执着于破坏异空间,难道领悟空间法则,就这么复杂吗

就不能像领悟剑道一样,盘腿坐在原地,去领悟天地那样

她不明白,却也不想明白,她只是在担心,再这么下去,会不会错过外面和吸血氏族的最后一次大战。

她看着停留在原地,凝视着废墟的关圣,询问道:“领悟到空间法则了吗”

关圣摇摇头,表情看上去,很是失落。

“要是这么容易就领悟到,那就好了,只可惜事实上,只抓住了一点皮毛。”

“我觉得自己好像走入了一个误区,但好像,这条路就是对的,我开始质疑自己,又开始坚信自己,这种矛盾的复杂心理真应该死,让人难受,所以,答案到底是什么”

“……”

关圣就是这样的,他总会陷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自我怀疑中,也许,强者在走到终点时,总会经历这样的人生阶段。

对此,其实风霜能够理解,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抓住空间法则的。

天赋强如自己,就连一点皮毛都没摸到。

曾经的师傅清风老人,也曾想让自己成为守护神的候选者。

也尝试着让自己去领悟空间法则,结果是失败的。

空间法则这一东西,非大机缘者不可领悟。

风霜想了想说道:“你要知道,在没有看到终点之前,任何质疑都是正确的,如果不能坚定自己的信念,那才是真正的失败!”

“有的人说过,我可以有很多失败,我接受失败,不过,我只需要赢那么一次,那就够了。”

“你说呢”

关圣:“赢那么一次……”

他赢了很多次,却从来没有过许多次失败。

也许,这就是他会对自己产生质疑的原因吧!

凭什么自己可以赢那么多次呢

此方异空间,不受天道所掌控。

所以……

关圣眯起眼睛,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自己曾经说过,想要领悟空间法则,首先就要破坏这里的全部,然后把自己当做守护神,再去重新建设这片天地,也许就能领悟空间法则。

可……

也许,不一定全部都要破坏掉。

天地之大,本就没有限制。

当你破坏掉他之时,它也意味着迎来了重生的机会。

所以……

在某些时候,你只需要利用时间法则,去观测群山在获得新生之后,是怎样利用空间的

这也许是一个不错的思路啊。

关圣:“我……知道了!”

他扭头看向天空中,那些漂浮在半空中的群山废墟,接着响指一打,所有废墟都被时间所影响,加快了重建的速度。

在那一片区域之中,时间流速加快。

所有废墟落在天空底部之时,慢慢堆积起来,渐渐又成了一座座往上。

脚下的云朵,化作乌云,向天空之上的群山升起连绵暴雨。

风从山间吹过,送来植物的种子。

在雨水的浇灌之下,种子开始发芽,生长,长成参天大树,一片连着一片,最终在荒山之上,形成一片片森林,森林绿野,宛若仙境,格外动人。

群山,出现了。

时间恢复了正常的流速。

关圣神情愈发凝重。

风霜有点难以理解:“说实话,你的行为让我出乎意料,你到底在做什么”

关圣盘坐下来,淡淡道:“在感受新生!”

“新生”

“是的,新生,一种轮回,破坏,死亡之后,决然不同的新生。”

风霜轻哼一声:“天才的脑子,总是这么奇葩吗”

“幸好我不是像你这样的天才。”

关圣认同地点点头:“幸好,我也不是你这样的天才。”

“我似乎明白了,空间,并不是一种实质化的东西,准确来说,是一种格局。”

“一种跨越了时间的格局!”

“格局”

这个词语,给风霜提供了一个新思路。

似乎,还真是这样。

就像人类中那些有过深厚经历的大人物,他们的格局就非常大,可以向下兼容年轻人的暴躁,懒惰,勤奋,贪婪……

而年轻人,却无法兼容上位者的冷漠,自私,无情。

每个人活着都有属于自己的意义,属于自己的使命。

关圣曾经问过,时间,空间,领域的意义是什么。

他现在明白了。

时间,就像是流水,催动着人类前行。

如果时间静止,那么所有人都将定格。

而空间,则是一种立于时间之上的格局。

空间静止,人类不会被定格,但,他们将失去阳光,失去黑夜,失去白天,失去所有让生命得以延续的东西。

他伸出一只手,张开一只手掌,挡住了向上攀升的雨滴。

“当我用手掌挡住这一片雨的时候,群山之中,就会有那么几个树木无法得到雨水的灌溉,它们依旧能够存活下去,也依旧能够生长,但它们的上限,却止步于此,只能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越长越高,渐渐将它淹没。”

“换句话来说,在树木的眼里,我就是天道,天道就是我。”

“……”

人类的命运,都被天道所掌控。

此方天地,他就是天道,他所能控制的,就是空间!

霎那间,一股强大的气息,从关圣的身上散发出来。

周边的空间,开始颤抖,开始发出撕裂一般的滋滋声。

听到这道声音,风霜花容失色,因为她曾经在自己的师傅清风老人的身上听到过。

这是……掌握了空间法则!

“格局”

“领悟了格局,就掌握了空间法则”

当答案摆在面前时,风霜忽然觉得,这个问题很简单。

但!

她并不能完全感受到,领悟的过程有多么痛苦。

就像世俗的那些大佬,人们只能看到他成功的结果,却根本无法体会,得到这些成功的过程中,那些大佬到底经历了什么。

即使后来通过他们的自传知道了一些故事,却也无法感受到这些故事所带来的折磨,痛苦。

这,就是答案。

属于关圣的答案。

他展开一方天地,时间法则缓缓流逝着,也就在这时,一道若隐若现的法则,出现在了一方天地之上,立于时间法则之上。

在他的控制下,所有被他破坏掉的废墟开始了重新建立起来,雨水越下越大,群山越来越茂盛,葱葱绿叶,格外动人,一眼望去,心旷神怡。

“呼……”

“呼……”

“呼……”

旁边的风霜不知为何,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她看到了,在关圣的一方天地之上,那若隐若现的一行字渐渐清晰起来。

而那些字,不是别的字。

正是——空间法则!!!!!

关圣,领悟了……空间法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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