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依靠这枚龙身碎玉，白清寒的炼器技艺照样能与人族诸多顶尖炼器师比肩。
只是有了这玩意，炼器会更快，法器炼成后的效果还会更好。
白梦引入侵梦境，通常需要沈仙佑或者他人将目标击至重伤，待其肉身与神魂双双衰弱时进行控制。
如今则不必这么麻烦。
白清寒炼制的法器，外形上是一颗镂空玲珑球，拥有拘神、搜魂、炼魂三种效用。
她自己用不上，便扔给沈仙佑。
“仙佑，给你玩吧。”
“白仙姐姐，你这咋跟逗小孩子玩似得……”
沈仙佑接住这颗玲珑球。
说实话，自己是喜欢玩球，但不喜欢玩这种，硬邦邦的，有啥玩头？
白清寒翻了个白眼。
“让你以后逼问想要的情报时能够方便些，谁让你真的当玩具啦！”
“知道啦！”
沈仙佑也是天赋异禀，运用起法器来一气呵成。
高墨神魂被拘入其中。
的确，比起白梦引侵入梦境时要方便很多，目标的一切记忆都能够被沈仙佑的神识探查清楚。
其一，是血婴的下落。
其二，是龙身碎玉所携带的字，与龙尾碎玉不同，这个字是“启”字。
“启字？啥意思？”
白清寒懵懵懂懂，对于说文解字这方面，她是真不擅长。
沈仙佑也强不到哪里去。
顾怜霜脱口而出道：“启……如果和之前的衔字所联系的话，那就只有‘承上启下’了。”
“这个解释，倒也贴切。”沈仙佑表示认同。
白清寒则说：“就是不知道我那老祖宗留下这些字是什么意思。”
顾怜霜抱有猜测。
“或许，是一种思想上的寄托？”
沈仙佑处变不惊道：“这有啥好猜测的，咱们收齐碎玉，到时候再来猜测才会更加准确。”
“但我很好奇啊，为啥龙尾没有龙身这种厉害本事？”
白清寒说：“有哇，谁说没有！”
“是啥？”
“壮阳。”
沈仙佑表示怀疑，顾怜霜的美眸里则有点兴奋，说话时还带着点怂恿意味：“要不给他试试？”
“拉倒吧，没这玩意都差点把我们折腾死，有了还得了！”白清寒说。
“又没折腾我……”
“行，今晚让给你，让我好好歇会。”
沈仙佑实在没想到。
这俩人能和谐到这种地步，把自己当做玩具一样谦让来谦让去的。
沈仙佑便故作正经道：“我还得安排捕获血婴的事情呢，看我什么时候回去吧。”
“我现在也没事，跟着你吧。”顾怜霜说。
白清寒本来是不吃醋的，见状立马醋意上头，故意挽着顾怜霜的手：“男人干事，我们女人总跟在屁股后头算什么事呢，跟我回去！”
“你这……好吧。”
顾怜霜拗不过白清寒，只好跟着她回了王府。
至于满地的法器残骸，则是沈仙佑安排锦衣司收集，也不打算让外人染指。
锦衣司指挥佥事施镇事后走来。
“启禀殿下，法器残骸已经全部入了咱们锦衣司的库，且有档案记录。”
“干的不错，高墨尸身，发往江州，交由江州巡抚朱卿处置，再给他带一句话，他既然那么厉害，那就给我灭了高墨这一脉的师承。”
“卑职谨记！”
“还有，给江州市舶司带句话，屠杀不能停，就算激起反叛也不能停，若遇平叛战事，他们就得和江州都司抢功劳了。”
沈仙佑丝毫不担心江州反叛。
古往今来，从未见过世家大族能在这方面成事的，他们只会去在幕后支持，让他们亲自去做，只能说……呵呵。
人杀了，得给老头子知会一声。
沈仙佑旋即来到皇城，途经内阁那块地方的时候，发现吕德炎带着几个文官进入了武英殿。
很快，里边传来一阵声音。
“臣等叩见太子妃娘娘，太子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诸位免礼。”
沈仙佑顿住脚步，立刻走了进去，看门的太子府侍女则是说：“言王殿下，太子妃正在和内阁诸臣议事，请让奴婢进去通报一声。”
“养心殿都不敢拦本王，你凭什么在这里拦着？太子妃的架子比皇帝还大？”沈仙佑质疑道。
“奴婢不敢……”
“让开。”
“是……”
侍女只得让开身位，沈仙佑跨入门槛。
武英殿本是在有喜事时宴请群臣的地方，偶尔也会变成议事之地。
今日，大殿两侧摆着椅子，群臣正襟危坐。
两侧之中，则是太子妃陈云霓的位置。
如今的陈云霓，脸蛋洁白，身着仪服，头盘凤冠，十分有母仪天下的感觉。
恰好，目光直视沈仙佑。
“仙佑来啦。”
陈云霓的嗓音仍旧温柔，沈仙佑则是问道：“怎么个事？内阁议事没规矩了？”
吕德炎起身解释道：“回禀言王殿下，圣上口谕，从即日起，凡是内阁票拟批红之事，得由太子妃陈云霓递交御前审定过后方可转送言王府进行批红。”
换做以前，沈仙佑肯定会直接说，女子干政，祸乱祖制，直接拖出去杖毙。
但自己开了个好头，这话现在是真说不出来。
更何况，陈云霓是半个娘亲。
老头子估摸着还在生气，故意在给自己上眼药呢。
吕德炎等人在观察沈仙佑的反应。
一般来说，这是地位和权势要被撼动的征兆，沈仙佑应该会有些急躁，但他却是有条不紊地走到吕德炎身前。
“来，吕阁老，你起来，我坐着。”
“这……”
“起来！非要本王伸手提溜你？”
吕德炎顿时脸色铁青，沈仙佑则是直接坐下，这也是距离陈云霓最近的位置。
“太子妃，要议事的话，正好本王来得巧，那就一起议。议完臣弟就带回言王府批红，免得让内阁多跑一趟，是吧？”
陈云霓说：“好，内阁今日提交上来的票拟仍是有关于江州，国策推行不利，地方反抗激烈，内阁说想要缓和一下手段，让新巡抚朱卿另想法子。”
“缓和？怎么缓和？我半个时辰前刚刚弄死高墨，让他连和高春作伴的机会都没有。”
此话一出，武英殿中瞬间陷入寂静。
十几双眼睛都带着惊愕看向沈仙佑。
陈云霓情不自禁地起身。
“你杀了高墨？他不是来京师向圣上献宝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