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闭着眼,噘着嘴,脸上的小表情都是期待。
面对宋慈这般要求,崔礼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双眼微微眯起。
开口反问道:“感动?我倒是想问问你,有啥好感动的?要不要在史书上头给你记上一笔不成?”
史书?
难道说的是我们的恋爱史吗?
宋慈一听,瞬间来了精神。
双手一叉腰,昂着头大声喊道:“写!当然必须得写啦!而且一定要好好写上一番,就写本小姐不畏险阻艰难,涉水跋山,困难一重又一重都跨过,最终出现在你的面前!”
以后让自己的孩子看看,你到底是一个多大的意外,你到底对爸妈的爱情造成了多大的破坏。
崔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捏了捏宋慈那粉嫩的脸颊,柔声说道:“我一点感动都没有。”
“哈?”宋慈瞪大了眼睛。
凭什么!自己明明很不容易的!
宋慈将自己两边的脸蛋子扯开,口齿不清的说道:“看见我脸上的灰尘了吗?这就是我辛苦的见证,我这一路多不容易啊!”
崔礼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轻轻地抹去小姑娘脸上的灰,隐藏在下面的脸蛋红扑扑的,更加可爱了。
他轻声说道:“因为我家的大门就没有关,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我们不倡导苦难教育哈!”
听到这话,宋慈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望着崔礼,嘴巴张得大大的。
这么大个别墅不关门多危险啊!
“什么?那筱甜那个可恶的家伙竟然敢骗我!她说你被关在这别墅里,而且还整天寻思着怎么上吊自尽?”
“不仅如此呢!”
宋慈气鼓鼓地继续说道:“她居然还警告我说内有恶犬,让我一定要小心翼翼地行事!”
说着,宋慈伸手到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包里翻腾起来。不一会儿功夫,就见她掏出了一根火腿肠和一小包药片。
崔礼好奇地凑上前去定睛一瞧,瞬间哭笑不得——那药片包装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耗子药”!
崔礼无奈地撇撇嘴,怎么有人会这么笨啊!果然自己的看法是没有错的,宋慈就是比崔筱甜还要笨,全方位的被自己的妹妹碾压。
自己要是真的被囚禁在这里,你还能有机会靠近这个房子吗?
崔礼戳了戳宋慈的脑门,“小笨蛋啊小笨蛋!就你这个智商,被人卖了你都不知道怎么数钱。”
“少看不起人啊!”
嘲笑完笨蛋,崔礼施施然地走到躺椅前,重新坐下,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面带微笑地凝视着眼前的宋慈。
现在是清算的时候了。
小东西喜欢藏秘密是吧!等着被我好好拷打吧!
宋慈突然感觉到对面的崔礼身上散发出一种与以往不同的气场,气质一下子变老了许多。尤其是当他安静下来不说话时,那模样就像一只沉稳的老狐狸。
搞什么搞什么,这么严肃怪吓人的啊!
“你咋啦?最近吃太好便秘了?”宋慈小心翼翼的问道。
崔礼一边用手轻拍着身旁躺椅的扶手,一边发出一阵有节奏且清脆悦耳的声响,同时语气严肃地开口道:“好了,别磨蹭了,要是有什么需要交代的事情,那就赶紧说出来;要是心里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趁早老老实实招来。”
“不然的话,你不交代我们怎么补充你犯下的滔天罪恶?”
“什么?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宋慈两眼迷茫的看着崔礼。
搞什么东西?我犯了什么错?上来就先定罪再找证据是吧。
见到宋慈一副不情愿坦白的样子,崔礼不由得皱起眉头,坐直了身子,并刻意提高了嗓音,大声呵斥道:“哼,居然还敢反过来质问审判长?”
“宋慈你听着!”崔礼的语气严肃。
“我听着呢!”宋慈的语气傲慢。
崔礼拍了拍扶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要是还不交待,可就要杀头了。”
宋慈拉下自己的衣领子,拿手刀在自己的脖子上砍着,“哎,叫孙悟空让我多长几个脑袋,砍掉就是了嘛!”
宋慈显然还是没有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还在和崔礼嬉皮笑脸。在她看来,这不过就是崔礼和她关起门来玩的小游戏罢了,他想玩,自己肯定要陪他玩啊!
说不定还能找一根绳子,把自己绑起来好好审判。
见宋慈还在那里和自己嬉皮笑脸,崔礼就知道她的思想觉悟还不够高,还以为自己是个好糊弄的傻子。
崔礼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来你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你不认罪没有关系,可是你的姐姐可怎么办啊!”
姐姐!
宋慈的瞳孔都随之一震。崔礼居然知道自己心中藏起来的小秘密!
宋慈的内心,一直不知道怎么和崔礼说起这件事,但是如何圆润地求原谅的计划她早就制定好了,先下跪,再磕头,最后两人再一起包个饺子,这样就可以化解崔宋的信任危机。
崔礼话音刚落,宋慈两腿一软迅速地滑跪。膝盖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嘭嘭两声闷响。
紧接着,她将自己那双纤细得如同玉葱般的手腕轻轻交叠在了一起。
此刻的宋慈,满脸都是楚楚可怜的神情:“你所说的一切,我全部都承认了,陶瓷那个丧尽天良的家伙就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姐姐,现在你想怎么审判就怎么审判我吧。”
本来想好了一句话都不交代的,但是听见陶瓷的那刻宋慈抗不住了,她准备把能交代的都交代了,好留个从轻发落。
你都把我姐搬出来了,我就只好认了。你就说早上有月亮我都相信。
崔礼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调侃道,“难怪当初在云南的时候你不敢发誓这辈子都不欺骗我,原来你的骗术是一个接着一个的。”
这些该死的连环骗子,就应该拉去打屁股。
宋慈的脸色和吃了大便一样,犟嘴道,“你说的不错,但是我要说的是,这一切都是陶瓷那老娘们扬着拳头逼我的,你也知道那个老娘们的拳头有多硬,我主观上是不愿意骗你的,大哥你是知道我的,我一定是最乖的那一个对吗?”
宋慈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
对不起了老姐,反正你就委屈当一个坏人嘛!
话音刚落,只见她不知从何处神奇地摸出了一件银光闪闪的东西。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那东西便紧紧地扣在了她那白皙的手腕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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