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摩挲着下颚嘀咕:“反正永州是他夏侯家说的算,只要夏侯晟没有明着说造反,随便怎么招人,我们都是没有办法的。眼下最要紧的是,其实是要搞清楚,夏侯晟手头有多少人马。”
南疆赵荆手里的人马是有数的,不确定因素就在夏侯晟这里。
他掌握的着华夏五千年的军事经验,和末世科技,即便很多东西在这个时代打造不出来,却也不可小觑。
突然,不远处传来陈慕远的声音:“或许我可以为你们解惑。”
许大力和江黎齐齐看向陈慕远。
碍于周鹤一在场,两人便起身迎上去,心里都不愿意把周鹤一带到这些事情中。
年纪已经不小,但是周鹤一性子跳脱,又是被宠掼大的,在大家心里,其实他一直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然而,三人一同进了院子里后,周鹤一已经趴在门边,狗狗祟祟探出头听着了。
江黎直截了当的问陈慕远:“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慕远说:“江娘子似乎是忘了我的身份。”
江黎说:“我没忘啊,你是夏侯家的赘婿嘛!”
陈慕远的话,一下子被堵在了喉咙里。
他想说的这个吗?!
他想说自己的州府通判!!!
想知道一些事情没那么难,夏侯晟养这么多私兵,很多事情上都要动用州府的关系网,不然行不通。
陈慕远尴尬的纠正江黎:“我是州府通判,夏侯晟做的很多事情,都要经过州府,因为这层姻亲关系,他有时候也会用我的名义做事,久而久之,我必然也会察觉。”
许大力问:“我想知道你为啥要帮我们?”
陈慕远大义凛然:“我帮助的不是你们,而是天下黎民百姓。”
江黎被陈慕远一句话逗的噗呲笑出声:“陈慕远,一本正经的样子,虚伪的好搞笑啊!”
陈慕远脸上呈现出恼怒之色:“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们一介草民都可以心怀大义,难道我一个朝廷命官,还不能家国兴亡,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江黎笑意不减:“得了吧,家国家国,是不是家在前?原生家庭你不要,和夏侯氏的家你也不要,你这么卑劣的人,还谈什么报效国家?说点大实话不行吗?”
陈慕远的脸色骤然红的发烫,也不知道是因为羞恼,还是因为羞愧,或者被江黎直来直去点破后的无地自容。
知道自己的话站不住脚,陈慕远只好闷声闷气的说了实话:“你也说我是夏侯氏的赘婿,日后夏侯晟的所作所为放在明面上,我也逃脱不了干系。我承认自己对仕途有野心,可我从未想过要叛国。”
江黎说:“所以呢?”
陈慕远说:“所以你们要在沈卫学面前言明我的意思。”
江黎点了点头:“有点像真的了。”
陈慕远赌气质问:“那你们到底还要不要听?”
江黎说:“当然那要听,如果你撒谎,我我们就当听了个放了个屁呗。”
陈慕远恼怒江黎不给人留一点脸面的态度,却还是得得帮他们。
他已经见过好几次白易带着沈卫学来找江黎。
虽然那不太明白,一个是圣上委派的钦差的,为何要与一个村妇走这么近。
但是考虑到江黎的身手,陈慕远大概猜测,江黎一定是朝廷和夏侯晟的这场博弈中,举足轻重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