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白说道：“只要那杜伦和王元山没疯，应该不会太为难百花楼，再说了，还有江兄在呢，他会妥善照应百花楼！”
“希望如此吧！”
蝶衣叹息一声：“我们这些青楼女子，看似风光无限，其实命如草芥，还好我遇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青楼，真要是遇到那种草菅人命的，恐怕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就算还能活着，现在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只怕也难以想象！”
秦少白沉默。
古时候的青楼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前世的时候，他在影视剧中也见识过一些。
但是那大多数是后人的想象，真实情况不得而知。
但是想来，真实的情况比起影视剧中表现出来的只怕会更加卑劣，更加不堪。
青楼女子，命运完全不掌握在自己手里，她们只是老鸨的摇钱树，赚钱的工具。
就算是蝶衣她们这样的花魁，看似光鲜亮丽，但是依旧只是牵线木偶，迟早有一天，她们也会成为某人的玩物，会被新的花魁取代。
若是她们侥幸没有得什么病，能活到一定的年纪，也已经青春不在，红颜老去，没有了对男人的吸引力，那么，等待她们的，要么是被抢光积蓄，赶出青楼，要么就是成为青楼后院里的仆佣，苦力。
等到死的那一天，一张草席丢进乱葬岗，结束这悲剧的一生。
“蝶衣，进百花楼之前，你是做什么的？我的意思是，你还有家人吗？”
秦少白问道。
“家人么？”
蝶衣脸色微变：“应该是有的吧！”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找找你的家人！”
秦少白轻声说道。
“不用了！”
蝶衣摇摇头，一脸的落寞。
“这……”
秦少白有些不明所以：“蝶衣，你怎么了？找到家人不好吗？”
“秦公子以为，我是怎么到的百花楼？”
蝶衣苦笑道。
“这……该不会是？”
秦少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你猜得对，正是我的家人，亲手把我卖给了百花楼，换了几两银子，那一年，我七岁吧，眼睁睁的看着我的那些家人们兴高采烈的把我换了几两银子，志得意满的离开了百花楼，从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有家人了！”
蝶衣双手抱着膝盖，下巴抵在膝盖上，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篝火，神色说不出的落寞。
“抱歉，我不知道是这样的情况！”
秦少白歉意的说道。
“无妨的，秦公子，我算是运气好的了，有些天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被逼迫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但是大多数被卖到青楼的女孩子就没有这样的运气了呢！”
蝶衣笑道。
秦少白叹息一声：“等回到西山，就没有人再会逼你做任何你不喜欢的事情了！”
“嗯，蝶衣的运气是真的好呢，在这个时候遇到了秦公子，否则，要不了多久……”
蝶衣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秦少白明白她的意思。
花魁最好的年纪就这么几年，老鸨当然会在她最好的年纪，将她卖个最好的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