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喊声让毫无防备的顾知行猛地打了个寒颤,心中不禁一紧。
他连忙转过头去,想要看看究竟是谁如此大呼小叫。
待看清来人后,顾知行高悬的心稍稍落回了肚里,原来是多日不见的圣女许清梨。
只见许清梨如一阵疾风般迅速冲至他们面前,满脸兴奋之色。
双手紧紧抓住李寻欢的双肩,力道之大,仿佛生怕眼前之人会凭空消失一般。
从远处望去,这完全就是她熟悉的背影。
也正因如此,许清梨才会在见到这个身影的瞬间便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然而,当她快步凑近,仔细端详起眼前人的面容时,满心的欢喜顿时化作泡影。
站在她面前的分明就是一个全然陌生的男子,两张面孔毫无相似之处。
许清梨不甘心地释放出自己的神识,仔仔细细地将李寻欢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
结果显示,这人身上并未有任何易容伪装的痕迹,且完完全全就是一介毫无修为的普通凡人。
再瞧那李寻欢此刻的模样,痴痴傻傻地盯着自己,活脱脱一副被美色所迷的猪哥相。
这般形象,又怎可能会是她心心念念的裴云煊呢?
意识到自己竟然认错了人,许清梨心中那满满的期待就如同被扎破的气球一般,瞬间化为乌有。
她原本紧紧握着的双手也像是失去了力量似的,缓缓地松开了来。
那张俏丽的脸庞上,失望之色难以掩饰,仿佛一片乌云笼罩其上。
而此时,望着许清梨那怅然若失、渐行渐远的背影,顾知行也是情不自禁地重重叹了一口气:
“哎!裴师弟啊......”
他一边叹息着,一边转过头去,却恰好对上了李寻欢满脸震惊的神情。
于是,顾知行微微摇了摇头,轻声提醒道:
“这位乃是我们合欢宗的圣女,想当年,她可是为了咱们那位前任圣子……
唉,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啦,不提也罢!
总之,你这小子可千万别胡思乱想了,要知道咱们宗门里的美女那可是多得数不胜数……”
说到这里,顾知行还不忘冲李寻欢笑了笑,似乎想要缓和一下此刻略显沉重的气氛。
在一座气势恢宏、金碧辉煌的宫殿之前,顾知行恭敬地向门口的传音禁制禀报着来意。
得到许可后,他小心翼翼地带着李寻欢踏入这座神秘而庄严的宫殿。
一进入大厅,一股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李寻欢环顾四周,只见厅内装饰华丽,珍宝无数,彰显出主人高贵的身份和地位。
自那一天起,李寻欢正式成为了许素的真传弟子。
他本就拥有令人惊叹的混纯灵根天赋,如今更是如鱼得水,进步神速。
短短七天时间,他便成功突破至炼气期七层,如此惊人的修炼速度,让众人皆为之侧目。
时光荏苒,转眼间已过半月有余。
这一日,整个合欢宗上下都被一则消息震撼——李寻欢竟然在未借助筑基丹的情况下,完美地完成了筑基!
此等壮举瞬间传遍宗门内外,人们纷纷赞叹不已,称其为百年难遇的绝世天才。
许素得知这个消息后,心中大喜过望。
她越发觉得自己收了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徒弟,于是对李寻欢愈发器重起来。
平日里,许素常常将他带在身旁,悉心教导。
不仅传授给他合欢宗的高深功法和奇妙法术,甚至连天剑宗的一些独门秘籍,也不顾门派之见,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李寻欢。
就连前往飘缈峰给软禁的前任宗主送去资源这般至关重要的任务,许素也放心地交予李寻欢去办。
前任宗主林见月虽被软禁在缥缈峰,但是一切修炼资源照常供应。
只是每次送资源的不是莫惊春的真传弟子祝清欢,就是白素的真传弟子顾知行。
由此可见,她对这位得意弟子的信任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这天,李寻欢照常给林见月送去这个月的资源,拿着师父白素给他的玉简一路前行打开了九层法阵,进入缥缈峰内。
这次李寻欢却没有停留,直接挥手解开了化神期大能才能解开的最后一道禁制法阵,见到了林见月。
林见月仿若误入凡尘的谪仙,被困于这软禁之地,却丝毫未被周身的浊气沾染。
日光艰难地挤入大殿之中,仿若贪恋她的风姿,为她周身镀上一层碎金。
她一袭月白罗裙,料子轻柔垂坠,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纤细腰肢,走动间如翻涌的云浪,自带空灵的飘逸。
墨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莹白颈边,宛如写意的水墨画,添了几分随性慵懒。
肌肤在黯淡光线里依旧泛着羊脂玉般温润光泽,眉眼是藏着星河的潋滟,眼眸轻抬,眸中幽光似山间清泉,澄澈动人。
偶尔她走动之时,微风拂过,裙袂翻飞,隐隐露出纤细小腿,线条柔美,无端透着性感韵味。
举手投足间,优雅从容的气质更是倾泻而出。
哪怕身处这禁锢之地,周身仙气也萦绕不散,叫人移不开眼,仿若只需静静瞧着她,便能忘却此间困窘与纷扰。
令人感到诧异的是,林见月面对此情此景竟然没有丝毫惊讶之色。
当看到对方走进房间时,她那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复杂神情,轻声说道:
“你终究还是来了!只不过,我着实未曾料到竟会如此之快,原本心中暗想或许还要苦等数百年之久呢......”
李寻欢面沉似水,不动声色地微微皱起眉头。
暗自思忖究竟是何处出现了纰漏,以至于让这位神秘的女子一眼便识破了自己的身份。
他定了定神,开口问道:“林......宗主竟然认得在下?”
只听林见月轻笑一声,目光如炬地紧盯着李寻欢的双眼,缓声道:
“呵呵......除了江菱歌座下那位爱徒裴云煊之外,还有何人会这般愚蠢,胆敢不顾生命安危,执意前来偷偷见我?
难道你当真认为,我贵为一宗之主,对于太上长老江菱歌最为器重的嫡传弟子不曾加以考察吗?
咱们合欢宗内之事,又有哪一桩能够逃脱得了我的法眼。
再者说了,即便一个人的容貌可以千变万化,但那双眼睛却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
你此番前来,莫非是想要营救你的师父江菱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