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来。”
姬琅琊一声敕令，七道气运洪音射上山头，分别倒插在三座剑山上的七柄五颜六色的剑嗡嗡颤抖。
咻咻咻。
人皇有令，莫敢不从，七剑飞天冲下，与重剑和黑剑围绕旋转，发出不满的剑鸣。
“信不信我把你们炼化成灰？”
气运之火显现于九剑中间，九剑互相倒映出金璨火光，剑鸣声戛然而止。
天上圣剑及帝兵，见我也须尽折腰！
姬琅琊打量着九剑，把把不凡，分开来都超越了寻常圣兵的威势。
“你们给我设下考验，是想认我为主的吧？”
九剑人性化的做了点头的动作，居然有一道意念自九剑传入姬琅琊脑海，声音有些驳杂：“是。”
姬琅琊却摇了摇头：“我不擅长用剑。”指向甄勇，又道：“有更好的人选就在你们身边，他的剑心很纯粹，认他为主你们不丢面。”
甄勇神情激动，走上前几步，看我，看我！
九剑认主，九剑合一，师父都没做到的事，他要在今日做到了。
虽然是在人皇的帮助下，但只要做到了管他是何原因前提。
九剑再次生出意念：“他，差了点。”
姬琅琊眯起眼，气运之火迅速壮大、升温，然而九剑不再畏惧：“你即使毁了我们，我们暂时也不会认他。”
宁死不屈？还是另有原因？姬琅琊捕捉到了其意念中‘暂时’二字。
“为何，连他这位剑修圣君都配不上你们，世间还有何人有资格？”
九剑给出答案，意念之音不再驳杂，融合唯一，也不再单单传给姬琅琊一人，发出了真正的声音，古老且沧桑道：“我们合一后，他挥不动，强行操控必受反噬，会害了他，他是三山的独苗，我不想三山断了传承。”
甄勇一怔，后神情复杂，镇山之剑不会骗人，更不会骗他这个传人。
原来它们一直不认可自己，是自己太弱了，是它们在保护自己。
“对不起，先前是我误会你们了。”甄勇对九剑道歉。
九剑长长叹息：“你看，你的剑心不够纯粹，亦不够坚定，换做你师父，他不会道歉，只会说一个好字。”
“剑修，当一往无前，永不低头，一路披荆斩棘，把一切拦路的通通斩碎，若一剑无敌，即便是错的，到那时也是对的。”
九剑分开时有过太多任主人，见过很多盖世天才，可他们终究差了点。
古今多年，九剑合一后的主人不超过五位，人族剑圣剑东来是其中之一。
甄勇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总之悟了许多，剑心隐约在升华，道：“甄某受教了。”
姬琅琊不修剑，却是听懂了：“说白了就是要有无敌之心呗，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前行路上有妖魔挡路，唯有一剑杀之，有强敌环伺，唯有一剑斩之，有天地阻碍，唯有一剑破之。”
不是剑修，胜似剑修，人皇双眸如电，整个人宛若一柄刚出鞘的霸道神剑。
人皇，有无敌道心。
皇道，霸道，无敌道，他都有，就是不知他还有哪条道的意向。
“修剑无非一个字，刚；剑修无非一个字，猛。”
“我有一剑，刚而猛！”
人皇并指如剑，朝天斩去，狂猛霸道的剑气隔开了天空，虚空都在颤栗，三山之外的大地在崩塌。
刹那刚猛，开天裂地！
“是这样吗？”姬琅琊收住攻势询问道。
可惜无人回答他，在场之人全部呆滞了，甄勇呆呆道：“你比我更像剑修。”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这一指剑看似霸道无常，实则与犀利并存，既刚猛又刁钻，非人力可抵。
甄勇试问自己若是圣人境，躲得开这一剑吗？
答案是否定的，躲不开，只能硬扛。
可硬扛也不一定扛得住。
“随手一剑，可斩圣人境，就算不死也得重伤。”姬长空回神评价，眼神极为古怪：“琅琊，你实话告诉三叔，你是不是经常躲在被窝里偷偷练剑？”
“……”
姬琅琊无语，悄悄瞟了眼女人们，七女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
在被窝里练剑，你也要我有那时间才行，这几个妖精会给机会吗？
造娃大计尚未成功，人皇仍需努力。
“我第一次出剑。”
“我就说选你没错，你是个不可多得的剑道天才。”九剑夸赞道，它选主从不看修为，只看合适与否。
这个时代剑修凋零，独独一个甄勇勉强上得了台面。
现如今多了个姬琅琊，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九剑。
姬琅琊并未沉浸在夸赞的快感，道：“我有个疑问，为何勇叔使用不得你，我这个小圣人境却可以，你就不怕我被你反噬而亡？”
按理说甄勇才是剑修，而且是圣君境的强大剑修，剑道魁首非他莫属才对。
九剑：“……”
这个时代的人皇好像对自己人皇的身份没有明确认知。
“你是人皇，集身人族气运，你不反噬我就不错了，我还能反噬你？”
姬琅琊尬笑一道，差点忘了这茬，人世间哪有比人族气运高贵的存在。
只是有些愧对勇叔，说好给他的，这下想给也给不了，给了反而害了他。
察觉到姬琅琊惭愧的目光，甄勇倒是看得开，道：“有能者居之，琅琊无需如此，你收下此剑吧。”
姬点点头，想到九剑的上一任主人，人族剑圣，指了指黑剑：“为什么剑圣前辈最后一战用的是那把黑剑而不是你合一后的形态？”
甄勇沉默了，九剑亦有遗憾，道：“我乃人族之剑，那时的人族气运散乱，影响了冥冥中的人族自然规则，我们九剑只有一把能下山。”
“要是当时我们能以合一的本体下山，人族剑圣大概率不会陨落。”
姬琅琊闻言长叹道：“时也，命也。”
若剑圣未陨，该是何等的绝世风采？这人间该有他的神话。
“融合吧，以你最强形态面对我。”
九剑尴尬道：“你能不能先把气运火焰收走？”
姬琅琊轻咳一声，收回了九剑中间的气运之火。
能和睦相处何必打打杀杀呢，这样不好，当世人皇是个爱好和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