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刺客、侍卫，士兵
第六十五章：思想钢印
“师父，我俩下去了。”
“去吧。”木曦转身靠在栏杆上挥了挥手，“关于【源之核】你俩如果觉得有必要，可以跟他俩聊聊，交换一下情报。【演】、【落】二核的【使者】，多少有些你们俩会感兴趣的东西。”
“好嘞。”光君将柚子顶在自己脑袋上，双手扶着柚子。
“他居然不给你一爪子。”九看着柚子坐在光君脑袋上舔爪子。
“真好啊……”木曦站在阳台上，看着双子一边走一边打闹，在【藏】上对光脑下达了指令，转身走回屋里。
“辛苦了。”木曦看着阳明的全息投影在屋里来回走动，“边境军营里的情况如何？”
“那些士兵见到自己的【亲人】，这些东西不是很明显指向了军营的高层管理？”阳明的手指点了点桌面，“高层会有这些士兵的基础信息，然后他们每次出任务的名单交给某个人，从而迅速地拟造出那些【再造者】。”
“你知道这些不是重点。”木曦十指交叉。
“【梦】。那些士兵往往会在任务前的今天晚上频繁地见到自己的亲人。军营肯定是被渗透了，有人的灵火能力是操控【梦境】。”阳明坐了下来。
“你确定？”木曦靠着椅背，笑了笑，“别闹了，赶紧切入正题。”
“那我说正经的。”阳明深吸口气，“这些都是军营里士兵们的猜测。但我不这么认为。我获取了所有受到影响的士兵名单，这些士兵有个共同点。”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对吧。”木曦预知到了什么。
“芯片。准确地说，是一枚【思想钢印】。”阳明手指一划，一团粒子从自己指尖涌出，而后凝聚成有关【思想钢印】的纸质报告，落在木曦桌上，“简单来说，这枚【思想钢印】的作用是让被植入者不自觉地相信他们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
“‘不自觉’？”木曦皱了皱眉，“不违背现实，但会不假思索地相信和认定胜利？”
“熟悉吧，像极了我们那个时候的各种教派，给你洗脑，让你相信自己能够永生，能够刀枪不入，战无不胜。”阳明拍了拍桌子，笑着，却拧着脸，“科技的进步却让迷信以另一种更为科学的方式延续了下来。”
“你这么想，但是拓定司不这么想。那是他们的战区，他们认为自己的管理方式非常现代化。”木曦将手中的报告放到一旁，“所以现在的情况是他们要输了，但是【思想钢印】依旧他们不假思索地认定胜利。”
“应该是的。虽然报告上说‘不与现实相悖’，但具体有事如何谁知道呢？而且现在将败未败……”阳明起身拧了拧胳膊。
“所以产生了冲突？”木曦感觉水下似乎还得有什么东西。
“暂时不确定。但是军营里的士兵超过九成都是植入过【思想钢印】的，剩下为数不多没有植入过的都是元靖手底下的老兵。”阳明弹动手指，粒子重组为一份入伍协议，“这份入伍协议之中有一条写的是自愿接受体检，但据我猜测，只有元靖手底下的老兵没有被植入，也就意味着，目前军营里这批士兵们并不知道自己被植入了【思想钢印】。”
“就算知道又能如何呢？他们不会意识到的。”木曦看着手上的入伍协议，“一旦意识到了，【思想钢印】不能说失效，效果也至少被削弱。”
“我个人的猜测是，有知情者对此不满，接机此次拓定司战区战事不利，想要将【思想钢印】的事情曝光。”阳明假装很努力地思考，“能借用【演之核】的能力，又身居高位能够获得相关情报，且巴不得拓定司明天就倒台的人真是不好想呢。”
“如果想说的是姜羽，那他的确很符合你给出的条件。”木曦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无法同时拥有【演】与【落】二核的能力，但在地下城的时候，树藏告诉我们，姜羽给了他一些跟【落之核】有关的东西。并且树藏作为【落之核】的使者，能够感受到姜羽身上存在与【落之核】相关的东西。”
“但姜羽的确是最佳嫌疑人。”阳明挥手释放出灿金色的火花，“你的【审判之火】花费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解析出军营里存在【演之核】的【灵息】，并且与士兵们的【梦】有很大的联系。”
“我相信这些【思想钢印】存在一个集中的控制中枢，如果有人想要做手脚……”木曦挑了挑眉。
“我明白了。”阳明点点头，“这件事你先别管了，交给我。Alex的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林森只是作为一个医生能知道这么多，还能活到被抓到法庭上，当着这么多的人递交出这么多的证据？我要是那帮人，就是不惜火拼也要在开庭的时候把林森干掉。”
“你也这么觉得，挺好的。”木曦鼓了鼓掌，“我也不相信林森在法庭上讲的故事。但从目前的结果来看，林森要么无足轻重，不值得他们来干掉他，要么就是林森过于重要，重要到他们默许林森先供出一些线索让自己不要那么快被判死刑。”
“但我听说有刺客来刺杀林森了。”
“你是说荒和芜？那俩孩子？”木曦笑出了声，脸上绷着的肌肉松缓许多，“当我知道刺客是那俩孩子的时候我就明白了，姜羽跟我一样在练兵。”
“你作为【王】无法直接干涉很多事情，但是他姜羽凭什么？”阳明撇撇嘴。
“他想要登上王座，甚至成为神明。”木曦剥了颗糖放进嘴里，“姜羽想的东西很多。”
“如果不是因为【王的承诺】存在，让你无法直接干预……”阳明摸索着下巴，从头到脚打量着木曦，“我感觉你会选择直接捏死姜羽。”
“也许吧。一千种能力伴随一千种责任，但也伴随着诸多的限制。”木曦闷了一大口水，“扯远了。关于林森，我更倾向于他是一枚棋子，但这枚棋子上写着的是【相】或者【仕】。”
…
“喂！”光君朝树藏和白闻挥了挥手。
“请你们二位帮个忙。”白闻递给双子一个包裹，“树藏说过找别人帮忙要有诚意。请二位收下。”
“谢谢。”九接过包裹递给光君，看向树藏，“帮他疗伤？”
“是的，有劳二位。”白闻微微鞠了一躬。
“谢我就行，我一个人来帮树藏疗伤。”九抬起左手，悬在树藏的灵火之上，微微撇过脑袋朝光君点了点头。
【生息若医，恒久，抑伤亡；生息似水，海纳，容万生。生生不息，回环往复，命缕不绝。】
光君挥动着【惜】，将【生之核】之【诀】挥毫而出。
【无心】之铃清响。
“好了。”九伸出手指，点了点树藏的胸口，“好好休息。【生之核】治疗的手段有很多，但最显着有效的是【回溯】。将伤口回溯至不存在的时候。”
“多谢。”树藏鞠了一躬。
“跟你们说个事情。”九示意树藏和白闻跟上光君。
樟树下，石桌旁。
“所以，木曦认为现在除了【三核】之外还有第四个【核】显现出来了？”白闻总结道，“也就是你们说的【源之核】？”
“不。不是显现，而是被更广泛的注意到。”光君摇了摇头，“除去【三核】之外肯定还存有其他的【核】，而其他的【核】也不可能一直什么都不做。”
“【源之核】不是现在才显现，也不是现在才被发现。”九补充道，看着树藏几度张嘴又闭上，“树藏，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并不意外。【三核】之外的【核】迟早会进入人们的视线，这只是时间问题。”树藏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我想说的是，如果我们能够仔细区分一些细节，是不是能够更快的发现其他的【核】。就像九刚才的治疗，虽说是【生之核】的治疗，却使用了与【源之核】相类似的【回溯】，将伤口回溯至不存在的时候。”
“你想说【源之核】很有可能在模仿【三核】？”
“甚至是改变【三核】。”树藏释放出自己的灵火，“【落之核】被称作是【毁灭意志】，但我作为【落之核】的使者却不这么认为。”
“应该是【终结】，终结意志。”同样拥有【落之核】能力的九迅速地说道，“终结可以是暂停也可以是毁灭，当然也可以是其他。”
“没错。但如果是单纯的毁灭，这就不可避免地走向极端。”树藏控制着自己的灵火，在石桌上跃动着，“演化与生存意志就是偏向于中性的描述，而【落之核】就被定义成了毁灭意志……”
“既然【源之核】为了追求平衡可以将自己的一部分化为【三核】并且追猎【三核】……”白闻想说些什么，又难以开口。
“现在的【落之核】所体现出的毁灭是一种极端化体现，很有可能已经受到了【源之核】的影响。”九替白闻说了他想说的。
“而且师父也说过，有【落之核】的使者受到了【源之核】的影响，最后不得善终。”光君抿着嘴，目光盯着石桌上的火焰，“我感觉我们作为【核】的使者需要去感受【核】的本质，然后去甄别身边出现的事物，而不是根据已经存在的定义去判断。”
“定义可以让你更好的了解事物，也会让你不假思索地认定一些东西，从而忽视了客观现实。”树藏伸出一根手指，重重地挥着。
“我听说拓定司的一些战士在入伍前会被植入一枚【思想钢印】来确保他们的忠诚，以及坚定对于战争必胜的信念。”白闻分享着自己了解到的情报。
“有些【钢印】有形，而有的却是无形的。”光君伸出手指碰了碰树藏的灵火，感受到的并不是如同毁灭般的冰寒，而是一种富有韧性，积蓄着力量的感觉，“所以你俩当时跟我们打一架，甚至把我哥给干到重伤就是为了验证你们的想法？”
“关于那件事我很抱歉，我之前是觉得，既然【生之核】是生存意志，那所谓的生存是不是意味着万物并生，也就包含了【再造生命】。”树藏表达了自己的歉意，“但【生之核】将自己一分为二平分给了二位……”
“然后我俩之前还活的苟延残喘的，哪来的能力去创造【再造生命】……”光君笑着自嘲道，“误会解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