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我看看，这些修士里，有哪些能入我门下？”
秦方源闲来无事，想到半年后要选出100人，加上排名前一千里的100人，一共两百人让他率领，他就觉得还是要好好观察一下。
运气好的话，或许，还能找到较高等级的反派门人。
投资系统，只要改变的反派等级较高、命运轨迹较多，且达到一定数量，就能获得各种丹药与武器，用来增加自己的底蕴。
他之所以能在三年里，从刚迈入圣境，到进剑宫时的圣人五境，就是依靠的那些丹药。
当然，自身的修炼，也是必不可少。
他如今的体质，单论修炼速度，与寻常修士相比，可谓是一日千里。
一天堪比其他人苦修一年。
“咦？”
“这是……”
他的重瞳绽放神光，刚好扫视到排行榜上前十的一位修士，顿时他的瞳孔陡然缩小成针尖，脸上也露出惊疑之色。
在其他人的视野里，这位修士光华内敛，看起来并不多突出显眼，但秦方源的重瞳却能清晰的看见，其体内孕育着一件超越圣境的兵器。
那是一张雕刻锦绣山河，却内蕴蛟龙、奈何桥与黄泉水的画卷。
可惜，秦方源眼界狭窄，没出过东荒，不知这蛟龙画卷具体是什么等级的兵器，只知道绝非圣器可以比拟。
因为，在那画卷内，隐约可见一缕缕帝境气息与光华，甚至还能感知到最深处有更恐怖的东西存在。
所以，这张蛟龙画卷，至少是准帝器，疑似残缺的帝兵。
“排名第三，林寒，来自于五行宫。”
“修为，金丹境一重。”
秦方源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信息，一查具体资料，才发现这个林寒，在一年前还只是世俗林家的一个马奴，仅有炼体三重。
后养马有功，跟随林家的大小姐与二小姐，拜入了剑宫。
而在之后，林寒进境如神速，一个月突破炼体，凝气成功，后一个月练气化元，用几个月时间一路飙升到现在，已经是一位金丹境的修士。
按照这个速度，或许后续三年内，就能突破金丹，踏入法相，成就王侯境。
与五行宫的当代剑子沐剑屏，一较高下，争夺剑子之位了。
这修炼速度，快得不正常，犹如神助。
宛如上天气运眷顾之主角。
‘难道是那蛟龙画卷的能力？’
秦方源心生好奇，产生了夺取过来研究的想法，随后，他猛然一惊，发现这个想法竟是来自于试练塔那个‘上清’分身。
这是他第一次，被另外一个分身，影响了自己的想法。
虽然这具身体也是分身，但是，这开创了先河，让他知道得到天魔之心碎片的最强分身，是多么的不可控。
似乎，有反向侵蚀影响其他两个分身的能力。
有种喧宾夺主的错觉。
“上清，下次禁止扰乱我的想法，我们三个分身彼此独立，除非是特殊情况，才能使用这种手段！”
秦方源警告了一句。
“安啦，那可是一件魔帝兵，能帮助我快速修炼，你不帮我抢，我不怪你，但半年后进入传承之地，可不要跟我抢！”
血色长袍少年，本来在试练塔十八层血玉王座上，维持着试练塔的运行，同时避免自身的行踪暴露，才闭目养神修炼。
如今，借助秦方源的重瞳，窥见林寒体内的魔帝兵，顿时有些控制不住自身的想法，主动传递到了秦方源‘玉清’分身的脑海里。
“是吗？”
“我怀疑，他是一位天命主角，小心你出手，被他给逃了或者反杀了，丢脸的就不是我了。”
秦方源看见林寒的人生经历模板，脑海里不由得想起前世记忆的一位小说主角，那是吃人流的开创者，一位注定无敌的命运之人。
其身边的护道者，可不少，也很强。
“安啦，如果真的是他，那么我们这个纪元就走到了终结，没有选择，没有留白，只能搏一把！”
血色长袍少年共享了想法，立即也想到那个可能，但他却一点也不在意，作为域外天魔的他，本就没有回头路。
不管是谁，都在名单之上。
“他是天命主角，附近，必有反派。”
“这是永恒不变的定律！”
秦方源的话语落下。
他的重瞳不受控制地全力催动。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一根根虚无之线。
从修士们的头顶钻出延伸到虚空。
其中一根最为粗壮。
正是林寒。
在虚空中分叉，变成四根较为粗壮的线条。
一根连向秦方源的‘玉清’分身，一根连向旁边的羽化仙，还有一根连向血玉王座的‘上清’分身，另外一根，则是连向一个让秦方源都下意识忽视的人。
斗战宫剑子，屠苏。
前段时间，才挑战过秦方源。
被秦方源给一剑击败。
“因果纠缠，我原本的命运，似乎是天命主角之师，可投资系统的到来，让我成为了天命反派之师。”
“命运截然相反，倒是有趣了一些。”
秦方源心中自嘲道。
他承载的因果很多，重瞳仙眼刚才之所以能看见那些因果虚无之线，则是因为血色长袍少年体内的天魔之心碎片。
帝境的位格，加持在重瞳上，才得以看见。
不过，不能常用，消耗颇大。
“所以，我原本应该是林寒的师父。”
“如今，却要成为他死对头的师父。”
想到这里，秦方源却是有些麻烦。
林寒的死对头，是那位斗战宫剑子屠苏。
秦方源想要收对方为徒弟，首先面对的不是屠苏，而是斗战宫。
因为，他是道宫的长老，不是斗战宫的长老，这属于从其他宫里抢人，不值得提倡，有些破坏规矩。
再说了，屠苏修炼的是斗战宫之功法，转修他的功法，也不一定会同意。
“屠苏，作为剑子，修炼斗战宫的《真灵九变》，只是现在还未成圣，不能运转使用。”
“但是，他必定缺少一种东西。”
秦方源脑海里一闪而过，先前羽化仙与斗战宫主考官战无极之间的大战，战无极变身为山岳巨猿的那一幕，仍然是记忆犹新。
而《真灵九变》，据秦方源所知，斗战宫，乃至是整个剑宫，并没有足够的真灵之血。
真灵之血，是稀缺之物。
不过，现在还不能操之过急。
第一日，第一轮测试，排名还未完全稳定。
“排名又刷新了！”
“前十名变了！”
“是第三名！”
“石依依！”
在场的修士里，有认识石依依的道宫弟子，与其他剑宫弟子，纷纷为众人介绍起来石依依的资料。
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女孩，一目有双瞳，天资惊人，不管学什么功法，都是一看就会，一学就精。
原本以为只有灵海境。
结果今日来试练塔，直接展现出金丹境的修为，远远超过同龄人两个大境界，不是一般的逆天。
现在，更是在试练塔的同阶天魔之战里，在无数修士里面，排到了第三名，简直是恐怖如斯！
妖孽中的妖孽。
比林寒，屠苏等人带来的震撼，还要强十倍百倍。
毕竟。
两者的年龄差距。
就间接证明了一切。
等到石依依成长起来。
又将是多么一个不得了的人啊！
第一名，玉清，通关十八层。
第一名，羽化仙，通关十八层。
第三名，石依依，通关十三层。
第四名，林寒，通关十层。
第五名，屠苏，通关九层。
第六名，傅君婥，通关九层。
第七名，沐剑屏，通关九层。
……
新的榜单刷新。
石依依不负众望。
额，不负秦方源的期待，成功排名第三。
仅次于秦方源与羽化仙。
其实，排除两位主考官，石依依就是第一轮试练的第一名。
因此，参选的修士前五名，依次为石依依，林寒，屠苏，傅君婥，沐剑屏。
这五人，分别隶属于道宫，五行宫，斗战宫，奕剑宫，五行宫。
其他修士，差了不止一个档次，暂时不值得记载与关注。
或许那些修士修为高，但那只是一时的，未来成就，如无逆天的大机缘，必定是不如这五人。
“今日测试完毕后，你们可向心怡主考官的府邸投拜帖，主考官没有拒绝的资格，时间为半年。”
“半年后的测试，为最终考核。”
傅彩鳞说完这句话，就留下一道圣人化身离去，而后战无极与沐北辰，也是同样的操作，跟着离去。
“羽化仙主考官，你在等人吗？”
秦方源见羽化仙没有动作，似乎是在等人，便主动开口打招呼。
对于这个羽化仙，他心中充满了探知的欲望。
是福不是祸，反正躲不过。
不如主动出击，弄清楚对方的图谋，才是正常的想法，哪怕牺牲掉这个分身，他也是值得的。
说来也是奇怪。
明明他已经圣人六境，而羽化仙才圣人三境，差了三个小境界，他却总觉得自己打不赢这个年方不过二八，喜好女扮男装的少女。
甚至大战起来，还会死在对方的手里。
这种浓烈的感觉，不仅是秦方源这个‘玉清’分身，就连镇守试练塔的‘上清’分身，也是同样拥有。
这简直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难道这羽化仙，真是谪仙转世？
不然，怎么可能跨如此多境界逆伐，还能战而胜之，胜而杀之？
“对，等人，一个不该来到这里的人。”
羽化仙展开手中折扇，正面为‘羽’，反面为‘仙’，反复转换，让人眼花缭乱，却又目眩神离。
“不该来，还是来了，那羽化仙主考官，你觉得这人，该如何应对？”
“恶脸驱赶，还是笑脸相迎？”
秦方源目光避开那折扇，直视着羽化仙的双眸，毫不畏惧，似要看清羽化仙的内心情绪变化与真实想法。
人们常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其实，说对了。
很多时候，直视他人眼睛，总能得到一些答案。
虽不完整，但也真实。
“本欲恶脸，实则笑脸。”
羽化仙平静的给出了答案。
“因何缘故？”
秦方源追问。
“大道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而人遁其一。”
羽化仙运用典故回之。
这句话不难理解。
“人变了，态度就变了。”
“羽化仙主考官，你的笑脸，是真情，还是假意呢？”
秦方源不甘心，打破砂锅问到底。
“真情如何，假意又如何？”
羽化仙一脸笑意，看不出真情还是假意，手中折扇也不再反复把玩，而是瞬间合拢点向了秦方源的心脏。
一个金色的古朴小字，刺破秦方源所有的护体防御，如入无人之境，落在了那颗跳动的心脏里。
“你的心，找回来了吗？”
这一句话，意有所指。
秦方源的心脏，明明就在他的胸膛之内，羽化仙却说出这番奇怪的话，似乎是知道他遗失了天魔之心。
对此。
秦方源沉默不语。
暂时无法回答。
“羽化仙主考官……”
秦方源再度开口。
“——太生分了！”
羽化仙打断了秦方源的后续的话。
“同为剑宫之人，本应亲如兄弟，你年长我几岁，不如你唤我为仙儿，我唤你为玉哥哥如何？”
“这……不妥吧！”
秦方源脸色变化，嗫嚅着说道。
仙儿，玉哥哥，这什么称呼，搁这两人演言情剧啊！
又不是什么言情剧男女主。
也太恶心了！
“哈哈，开个小玩笑！”
“我唤你玉清师兄，你唤我化仙师妹，又或者化仙，即可。”
羽化仙言尽于此，就留下一道化身，离开了试练塔，不再多言。
至此，五位主考官，仅剩下秦方源一人，留在座位上。
“羽化仙，看起来是友非敌，但这只是表面现象。如今有剑宫约束着她和我，双方不会出手，可在半年后开启的传承之地天魔战场里，就说不定了。”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只要不能彻底杀死我，那么终将会使我变得更加强大！”
秦方源仍然对羽化仙充满了警惕之心，随后见到试练塔的修士们还未离去，似乎是在争论什么，于是立即写下五道圣人法旨。
圣人法旨，化为五道青色流光，几乎同时抵达。
石依依，林寒，屠苏，傅君婥，沐剑屏，这排名前五的人，都收到了各自对应的留言。
五人表情不一。
石依依带有一丝喜悦。
林寒眼眸深邃，如九幽黄泉。
屠苏先是一怔，后狂喜，接着一脸怀疑。
傅君婥则是面若平湖，波澜不惊，看不出表情。
最后的沐剑屏，见到后，抬眸看向秦方源，摇了摇头。
对此，秦方源心中有了些许把握。
而就在这时。
他的耳边。
传来熟悉的女人声音。
“叮！”
“检测到天命大反派！”
“请宿主注意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