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出现在熟悉的地方,那个我兽界生活的开始——军议室,只不过和记忆中的军议室有些不同,似乎是破旧了一些,皇家护卫队的将领也没有那么多,只有寥寥二十几人,其中就包括了冉陶,麦斯等人。
那位是……女皇?我看着主位上的人充满了疑惑,军议室的主管人难道不是尤白么?再看向一旁,明明之前一直在主位威风凛凛的尤白正低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难道现在是女皇在管理军事?如此一来,似乎某些事情确实就能说得通了。
“女皇大人,这里的原住民实力非常强悍,只凭前线的那点兵力根本就拦截不住。”一名将领汇报道。
“萍若不是已经在一线战场了么,莫非连她也无法拦住敌军?”女皇眉头一皱。
“萍若大人只是一己之力在前线阻挡,敌人却是如蜂拥般潮至,再这么下去,就算是她也吃不消啊。”将领接着说道。
“现在正是城池修建的关键时刻,是不可能分出太多兵力去管辖边境的,你们就不能拖延一会儿么?麦斯,你还不打算出手?”
“女皇大人,恕我直言,与人界的大战才刚结束不久。旧皇去世以后,碧落方仪就一直处于沉睡当中,这柄与兽界本源紧密相连的宝剑在与我签订契约后也对我有着不小的影响,现在我的实力可谓百不存一,恐怕难以为女皇大人分忧。”麦斯难言道。
“布勒,你呢?”女皇看向身旁的将领。
“女皇大人,我的武器还在铸造当中,没有武器的话,恐怕我起不到什么作用。”只见布勒有意推辞道。
“我去吧。”这时一个声音响起,打破了无人应战的尴尬。
“哦,冉陶?你敢应战?”
对于冉陶,女皇并没有什么印象,只是记得他的名字,似乎在三界一战中,他也有过些功劳。
“交给我吧。”说着,冉陶起身离座而去。
尤白有意无意的看了他一眼,继续默不作声。
会议还在继续开着,商量了接下来的规划后,众人纷纷离开。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滚。”或许是因为前线不堪的战情,女皇将所有的情绪都施加在尤白身上。
“……”用力攥了攥拳头,尤白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也没说些什么,犹如傀儡一般的转过身,准备离去。
“我本想把你培养成能够足以接管这皇家护卫队的人,但至少现在看来,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妹妹刚刚出生,当哥哥的可不能不管不顾,推她在走廊里溜溜,注意保护她的安全,要是她伤了一分一毫,我拿你是问。”女皇冷声说道。
“是,母亲大人。”尤白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推着婴儿车,尤白眼神呆滞的看着躺在其中的新生儿。
他曾无数次想要杀死这个夺走他母亲对他最后温柔的人,以前的母亲虽然也总对他恶语相向,可却从未像现在这样丝毫不偏袒他,根本不把他当人看。
推着,把手已经被握变了形,但尤白却始终下不去手,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她也是他的妹妹,他的亲人。
不过,一个计划却在他的心中萌生出嫩芽。
转过一个弯道,尤白将婴儿车推到走廊的尽头,那是一扇紧锁着的大门,只见一旁的告示牌上写着八个字——“禁忌书馆 禁止入内”。
脸色阴沉的看向这扇大门,尤白又默默地将婴儿车推走了。
……
此时,前线战场,一名女子独自面对着数万敌人,手中的佩剑已经沾满鲜血,在她身后,是数不胜数的战友的身体。
根本没有人知道这里的情况有多么严峻。
面对着这数万敌人,女子并没有畏惧:“凯茵家族的家史上没有逃兵,只有烈士。”
说罢,女子紧握手中的佩剑冲了上去。
一只,十只,百只……这群长相奇特的怪物就像是无穷无尽一般朝着女子冲去,
抖下粘在身上的碎块,女子丝毫不肯退让一步,她的体力一直在被敌人消耗着,虽然缓慢,但总有一刻会消逝一空。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直至三个小时的过去……女子已经在这里守了整整五个小时,此时的她已经筋疲力尽,手上却还在肌肉性的挥剑。
大自然的生存法则,强者生存,而弱者只能沦为强者的食物——女子深知这一点,可这并不能改变她的决心。
“辛苦你了。”突然,一个男声在身后响起。
女子一剑斩断袭来怪物的头颅,回头望去。
只见冉陶带着几百人赶到了这里,他本是想带着整个第三团前来,可却没有几人愿意跟他过来。
看着友军前来支援,女子顿时感觉身上又重新充满了力气:“不管是绿林山麓,还是大江大河,只要我所站着的地方,就是我的国,只要我还能够挥剑,就绝不会让祖国的土地就此沾染上污秽。”
“你做的已经够了,休息一会吧,萍若,这里由我们来挡住。”只见冉陶从女子身旁越过。
并没有隐藏实力,勒罗武装直接开启,带着一众士兵和敌人缠斗。
但即便如此,人数上还是有着极大的差距,一番苦战是免不了的了。
两个小时过后,只剩下三千左右的敌人终于肯退去了,冉陶等人也有了喘息的机会。
“你很强嘛。”不顾脏乱地躺在地上,萍若对着身旁陪伴的冉陶说道。
“是……是嘛,谢谢。”冉陶竟少见的害羞起来,“不过你更强,能够独自战守三个小时,说真的,我想都不敢想。”
“这群怪物没有自己的思想,和我们没有开启灵智的同族们一样,只有守护领地的本能,唉……现在的我,似乎跟那群人类一样了呢。”
“怪不得这里没有文明存在的痕迹,现在看来,倒是有些理解他们了,不过为什么会联想于此?”冉陶问道。
“我只是感叹,自己有一天竟然会活成自己讨厌的样子。”萍若叹息道,不过就是这句叹息,竟然勾起了冉陶已经封闭许久的温柔,此时或许也只有他自己不自知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