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事，秦大卫转而问起了追悼会的情况。
白发人送黑发人，毕竟不是吉利的事儿。
所以秦老爷子并没有在秦有为的葬礼露面。
顾清蓁便很仔细跟他聊起各人的反应，尤其是秦有毅的猜测。
关乎大儿子的生死，秦大卫不敢大意：“有毅那边，我会挑些身手灵活的徒弟们，让他们寸步不离、日夜轮流守护，一定不会让他受到伤害。”
顾清蓁略感宽心。
顿了一下后，她又提起了秦有东的反应。
这事儿，秦大卫沉默着没表态。
秦嘉祥的死因，当年都掰扯不清，如今连秦老三人都不在了，还能去哪里找真相？
瞧着老爷子神情复杂，顾清蓁有心替秦有东说好话：“外公，你别怪二舅舅。嘉祥的死，伤透了他的心，他这辈子很难解开这个心结。”
“我没有怪他。”秦大卫的语气多了几分懊悔，“只怪我这老父亲太失败了，疏于管教他们，才让他们亲兄弟内斗到这个份上。”
一声长叹后，秦大卫说：“老二受委屈了，以后把秦家的大权交给他，也算补偿吧！”
顾清蓁没料到，秦大卫会在这节骨眼上做决定。
她有些吃惊的问：“外公，你决定让二舅舅来做秦家的当家人？”
“我这把老骨头，是时候享清福了。”
话说得委婉，但意思表达明确。
顾清蓁又问：“那秦睿诚呢？”
秦老爷子之前提过，秦睿诚也曾是他心目中的备选。
“睿诚还是太年轻了，遇事太不稳重。”秦大卫遗憾地摇头。
尤其是最近，秦睿诚的表现，让老人家很失望。
秦有为的死，对秦睿诚冲击巨大。他的情绪，一度徘徊在崩溃边缘。
“秦家是古武家族，祖祖辈辈都吃卖命这碗饭，他连生死都看不透？以后怎么带领秦家走下去？”
所以，秦老爷子把秦睿诚这个备选人员给剔除了。
“等老三的葬礼办完了，就找个合适的机会，把他们两兄弟都送去国外待上几年。”秦大卫又说。
“暂时离开秦家，去国外换个生活环境，对他们是好事。”顾清蓁也经历过父母双亡的痛苦，对此，她感同身受。
“只是，送走这两兄弟，咱们秦家又少了几个人。”老爷子的语气平添了几许苍凉。
人老了，就盼着儿孙绕膝、热热闹闹。
生离死别，对老爷子来说都是残忍的。
不过，秦大卫不是普通人，一瞬间的失落后，他又很快就恢复了元气：“没关系，你和阿南加把劲，争取早点给外公添几个曾孙子。”
面对秦大卫明晃晃的催生，顾清蓁脸颊发烫：你老人家的脑回路，还真有点跳脱。
瞧见外孙女的不自在，秦大卫也没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毕竟眼前要解决的正事还有一堆呢。
老爷子敛收笑容，问：“老二那边还有多久可以出院？”
“二舅舅恢复得不错，随时都可以出院。”顾清蓁替秦老二打掩护，“只是最近家里人来人往的，就让他留在医院多休息几天，图个清净。等秦有为的葬礼忙完，我就去医院接他回家。”
秦大卫十分欣慰：“还是你想得周到。”